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022)

李三郎脑海里涌现出的原就是刹那灵光,本也没想过真的能够达成,此刻听闻那位钱氏堂嫂须臾之间竟将此事处置的如此妥当,惊叹钦佩之余,倒是真的明了了娶妻娶贤的好处。

大哥是愚钝了一点,但是大嫂硬是补足了啊!

使人在这儿押着那青衫文士,他亲自去拜见父亲,得到允许进门之后,却不急着说细作之事,而是说:“儿子觉得,如今府上有些公务往来少了核验这一关。”

李三郎的语气有些小心:“譬如方才,父亲下令叫儿子去审理此案,儿子便直接去了,道一声之后,牢狱那边就开了门,虽说儿子并没有吃里扒外的心思,但是行事的程序不够严密,日后难免会出纰漏。”

李元达略有些诧异,继而失笑,神色赞许的点点头:“你说的很是。”

然后马上吩咐亲信:“将三公子的话转述给许先生,请他尽快拿一个章程出来。”

李三郎有些赧然:“您不觉得儿子小题大做就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心谨慎无坏处。”

李元达如是点评一句,又道:“细作审的怎么样了?”

李三郎随即郑重起来,先将细作交待的东西说了,然后试探着道:“我有个想法,此人的性命如今就握在我们手里,朝廷可以以他作为细作,我们是否也能够通过他,反过来给朝廷设套?”

他补充了两个细节:“儿子已经问了,他今次并没有同党同行,只几个照顾日常起居的仆人,却都是自家带的,而堂嫂行事谨慎,当机立断,并没有知道他已经被擒。”

李元达不由得笑了起来。

“傻孩子,”他说:“表面上的顺服不代表真的顺服,他现在肯全然招供是一回事,帮你去给朝廷设套,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三郎怔住了:“您是说,他其实利用了我的粗心大意,反过来把我给骗了?”

李元达笑着摇头:“我是说,他未必敢跟你合谋算计朝廷。”

他提点了一句:“你自己不是也说了,他这回到南都,只有几个家仆随行?”

李三郎瞬间了然,面露懊恼之色:“他的家小都不在这儿,招供是一回事,反咬朝廷一口,就是另一回事了。为了那些人,他也不敢反水。”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李元达心想。

只是他没有告诉李三郎。

十来岁大的少年,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李元达想到此处,便也就存了几分教导的心思,又问他:“除此之外,此行还有什么收获吗?”

李三郎听罢,却有些短暂的踯躅,迟疑之后,徐徐开口:“儿子觉得,世间万事都是学问,读书是学问,做人是学问,为人处世的学问,审讯也是一门学问。”

他将自己的心理活动讲了出来:“往牢狱去的时候,起初我是想自己去审问的,然而世林,也就是我的表哥却说,我从来没真的审过人,不谙此道,而那人既是细作,想来或多或少接受过相关的教导,我若是亲身上阵,反而容易露怯,不如将想问的告知狱中老吏,由他来替我问……”

李元达听得颔首,又问:“还有别的想法吗?”

李三郎自以为不惹人注意的看了他一眼,想从父亲脸上感知他此刻的心绪,然而却失败了。

略一踌躇,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我觉得,相关的事情就要交给擅长的人去处理,人不可能精通百道,但却可以驭使精通百道的人,只要有用人之明和识人之敏,则天下万事都可迎刃而解。”

李元达含笑看着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要是能再坚定一点,就更好了。”

李三郎原先其实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成想却得到了父亲的褒赞,少年的脸霎时间热气上涌,随之微红。

李元达却已经有了决断:“你的表哥说话有些条理,你还年轻,身边正该有些这样的人才是。他有官身吗?”

李三郎低头道:“捐了一个从七品的杂官。”

李元达便拍板道:“给他升三级,到正六品。毕竟是你身边的人,出去办事,官位高一些,不至于叫人轻看了。”

李三郎有些兴奋的道:“儿子在此替表哥谢过父亲了!”

李元达领受了他的感激,转而吩咐亲信:“告诉明仙,以后给他姨娘加五成的月例,这是儿子给她挣的体面,她受之无愧。”

李三郎原本稍稍醺然的脸色,就在这时候彻底涨红了起来。

表哥升官,他当然是高兴的,但是跟母亲所能得到的荣耀相比,他更渴求的终究还是后者。

谁没有孝义之心呢。

少年在那儿心头滚烫,踌躇满志的时候,李元达已经起身:“走,我去见一见那个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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