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024)

李元达见状,却只是告诉他:“三郎,世间有形之物外,还有无形之势。你是我的儿子,是南都节度使之子,本部兵强马壮,天下皆知,你要学会借自家的势。”

劝降这青衫文士的过程难吗?

一点也不。

且李元达本也不是真心的很需要一个细作,只是想以此作为教学展示教导儿子罢了。

那为什么这次的劝降能够这么顺利的达成?

因为南都本就是当下屈指可数的势力之一,且腹地并没有遭受到战火冲击,粮草充足。

现下拒绝南都节度使递过来的橄榄枝,对方并不会损失什么,但是来日南都挥军北上,他的父母族人又该如何自处,总还是要有所考虑的。

归根结底,拳头硬才是真的硬。

即便有着一双硬拳头的人看起来脾气很好,大多数人在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也会礼敬三分。

李三郎若有所悟,旋即正色拜道:“是,孩儿受教了!”

……

先前在牢狱里各处于两派势力的两个人这会儿坐到了同一辆马车上,气氛难免有一些古怪。

李三郎心下有点不自在,索性将主动开了个话题:“如今帝都如何?我出生在北方,但是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南都。倒也听说帝都繁华,有心想去一观,不曾想……”

那青衫文士原也有些不自在的,听他如此发问,却是触动情肠,默然片刻之后,泪湿衣襟:“帝都,无数人魂牵梦萦之地,国朝的荣誉所在,如今已经被战火毁掉了。”

他声音很低,断断续续,情绪同样低沉:“先是戎人南下,连破数关,皇室仓皇南逃,众勋贵要臣纷纷南下,他们走了,帝都的防卫也几乎完了。”

“戎人入京之后大肆劫掠,能带走的全都带走,带不走的宫殿和大件的器物,便一把火烧掉了,还有本朝历代收集的书籍,也全都付之一炬。浓烟滚滚,几十里之外都能看见……”

说到此处,他悲恸之情溢于言表:“那都是先人的心血所在啊,历经两百年搜集于一处,最后全都成了灰烬!”

“戎人退去之后,西北军打着勤王的旗号进了京,主帅纵下劫掠七日,杀人无数,京师十室九空,死的人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埋葬,天气炎热,很快又生了瘟疫……”

青衫文士没再说下去,倚在马车的壁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李三郎听着也觉恻然。

这样的故事,在南都这样远离战火的地方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出于华夏一体的教育和觉悟,还是让他为之惋惜哀痛。

国破家亡,简单的四个字,浸透着多少人的血泪?

后边的路途中,两人都没再言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到李方靖府上时,李方慧已经回府去了,钱梅吉见到那青衫文士再度出现,也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旋即便神态从容的示意使女送茶来招待贵客。

李三郎遂将父亲的意思告知堂兄堂嫂。

李方靖没有言语,下意识的看向妻子。

而钱梅吉端着茶盏,轻启朱唇:“伯父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无非是就是演戏罢了。”

略一沉吟,又向那青衫文士道:“您回去之后,可以告诉您的上官,大公子对您的话很是心动,只是却也很怀疑朝廷的能力和信用,所以……”

她加重语气:“得给钱!”

青衫文士:“……”

李家兄弟二人:“……”

一片寂静当中,只有钱梅吉旁若无人的开口:“只要一万两,不算多的。”

青衫文士:“……”

李家兄弟二人:“……”

钱梅吉好像没瞧见他们脸上的迟疑,自顾自继续道:“告诉他们,这笔钱只有一半是用来叫大公子安心的,剩下的一半,却是用来收买、联络李氏的族人们的。”

“他们出身本就不算高,没读过太多书,很容易被利益收买,大公子带着他们谋个差事,养家糊口,关键时候,还怕没有人拥戴追随吗?这对朝廷来说,该是好事才对,除非——所谓事成之后叫大公子做下一任南都节度使的承诺,根本就是信口胡诌,不作数的!”

青衫文士听钱梅吉开口索要钱帛,起初只觉得离谱,再听她说了原委,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只是关系到一万两的巨款,他不敢冒昧应承,只说:“在下会尽力周旋的。”

“成不了也没事儿,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钱梅吉满不在乎道:“急的是他们,又不是我和大公子。”

青衫文士:“……”

好吧。

在李家消耗的时间已经够多,为免引起怀疑,他打算先回客栈去接上几名家仆,晚点再搬过来。

弟子替老师招待他的朋友,这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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