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04)

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崇庆公主,淡淡道:“你想要保全自己最后一点体面,那朕就给你体面,幽禁到死,的确大可不必,朕赐你一个痛快,腰斩吧。”

崇庆公主如遭雷击,霎时间脸色剧变,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不!不!!!”

一股郁气堵在心头,她诚然不怕死,却很怕死前受苦。

腰斩这样的刑罚,将人一截为二,却不会立时丧命,极致的痛苦之下,甚至有人仅靠双手的力量挣扎着爬出数米。

崇庆公主颤声道:“自古王侯将相不辱,鸩酒亦或者白绫……”

韦仲之冷冷发声:“你不妨想想纪王世子!”

这一回,崇庆公主流下的眼泪要真心实意的多:“我不知道,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他会被腰斩,本朝律法如此,混乱宗亲血脉之人,罪处腰斩,这不是我定的啊……”

韦仲之就笑了。

他最喜欢别人这样跟他引经据典的对线。

因为在这种交锋上,他从来不会输。

所以此时听崇庆公主说完,他便愉悦的开口:“公主所说,的确言之有理。纪王世子当初是以混乱宗室血脉的罪过被腰斩的,处死他的是国法,同公主您有什么关系呢?”

崇庆公主刚松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不过做人也好,做事也罢,既然选定了标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千万别落得个两不靠。处死纪王世子是依法而行,那处置您的时候,也该当依从国法而行吧?”

韦仲之霍然起身,双目如电:“臣请陛下以谋逆之罪论处先帝之女崇庆公主,将其凌迟处死,以正天下视听!”

崇庆公主瞬间抖的像是筛糠:“不,不要——”

她哀求的看着天子,看着代王、成王,看着殿中的每一个人。

没有人回应她。

嬴政面无表情道:“朕这里没有鸩酒,也没有白绫,但是刑具管够。腰斩跟凌迟,你可以自行选择。”

说完,他摆了摆手,没有再去看面无人色的崇庆公主。

左右近侍没有再给她作声的机会,眼疾手快的堵住她的嘴,一左一右将其架起,拖拽着带了出去。

代王沉默着目送崇庆公主的身影离去,继而起身向天子施礼:“宗室能够参与的事情业已结束,朝堂之事,自有政事堂宰相做主,今蒙天子圣明,老臣等人也该功成身退了。”

嬴政和蔼的挽留了两句,代王等人坚决辞谢,就此离宫。

……

宗室们走了,宰相们要做的事情却还有很多。

冯家之外,这场大案还有哪些参与者?

朝堂上空了这许多的位置出来,该从哪儿调用人手填补?

还有最最要紧的,先帝在这案子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对于这一部分内容,又该如何平定?

尽数公之于众?

不可能吧。

但要是就此放过他,凭什么啊!

宰相们态度不一。

韦仲之之外的人觉得,先帝在这场惊世骇俗大案中发挥的作用,最好不要公布出去。

不是为了先帝,而是为了当今天子与后世之君。

身为大宗宗主,戕害棠棣骨肉,意图将天下神器交予外人——朝臣也好,百姓也罢,会如何看待皇室呢?

自古以来,中原大地的天子都不是作为“人”存在,而是作为“天之子”,代替天地放牧人间,这是绝对的政治正确,一旦将此事公之于众,因先帝丑行而对“皇帝”这一神圣符号所造成的抹黑与打击不言而喻。

更有甚者——做下这等骇人听闻事情的天子,还能被称为天子吗?

可若是废掉他,当今天子继位的合法性是否会受到动摇?

虽然宗室用明宗皇帝为当今天子背书,但究竟能发挥多少作用,却还不得而知,毕竟当今登基之后,对外宣扬的口号一直都是先帝亲自指定的后嗣之君,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更改的。

以当今的权柄与手腕,此时民间亦或者朝野或许不会有所异议,但若干年以后,倘若继位天子无力把控朝局,是否会有人以得位不正为由,行废立天子、窃取神器之事?

宰相们并不是不想把先帝拖出来公开鞭尸,而是朝政也好,人心也好,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不多思多想。

许多人是无法了解这其间种种权衡与为难的,他们只会用最朴素的想法代入——先帝是个烂茄子,当今难道就是好的吗?

隔壁李家大儿子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大多数人不会想着或许李家也有好人,李家二儿子兴许为人不错,他们只会有一个想法——一个窝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就算不这么想,也会对李家其余人敬而远之。

只能捏着鼻子替先帝遮掩,将过错全都推到冯家和皇太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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