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075)

李方妍尽管敬重这位为了建州而殚精竭虑的老人,此刻也很难不往他头上泼一盆冷水:“我之所以往建州来,是为了以最小的代价收复此地,并不代表先前那一页就被掀过去了。南都上任的官员几乎尽数为建州截杀,事态恶劣,即便我父亲,也要给南都上下一个交待的。”

宋延钊叹息着道:“我怎么敢奢望他们犯下这样的过错之后还能够保全?只希望来日大军过境,不要侵犯百姓,肉食者鄙,可他们是没有过错的……”

李方妍神色一正,立时道:“您且放心,我会约束底下的人的!”

宋延钊毕竟也是主政一方的老人,很快便将李方妍想要知道的内情和盘托出:“如今节度使被幽禁在府中,不知生死,衙门已经被那几家人尽数把控。”

说到此处,他脸上显露出深重的哀戚来:“当日事变,他们原本是要杀掉老朽的,我那傻儿子拦在前边,斥责他们,因此丢掉性命,引起了众怒,他们才稍稍收敛几分,放我归家……”

李方妍默默的听着,说了句:“我来的时候,的确发现几处门户外都有人监视。”

也正是因此,她才料定宋延钊仍旧是可以信任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乃是世间一大惨剧,宋延钊为之缄默了几瞬,方才继续道:“如今城中要务虽为那几家人掌控,但他们毕竟人少,之所以能够一呼百应,还是因为那几家人通过那场截杀将全城上下都绑定到了一起,如若……”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李方妍已经明了了:“如若南都有一个分量足够的人愿意给予承诺,不追究未曾涉事之人,那几家便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宋延钊叹息道:“正是如此。”

李方妍当机立断:“既如此,便请宋先生拟定出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员名单出来,人不求多,但一定要绝对可靠!我还有一些亲信此刻正等候在城外,进城之事,怕还得寻个城内要人协助才行!”

宋延钊马上起身,往书案旁去拟定名单给她。

李方妍默不作声的看着,反倒是小六轻轻说了句:“宋先生他,看起来老了很多……”

李方妍心绪微沉:“是啊。”

拿到名单之后,李方妍匆忙离开,找到南都隐藏在建州的细作们,叫他们往来串联,替自己联系名单上的人。

就在当天晚上,建州城东北角的一处偏门悄无声息的开了,百余人悄无声息的越过了那道门户,很快融化在夜色当中。

冬日里的夜晚,风都是刺骨的凉,不同于北方那偏向于爽朗的冷,而是一种透着潮气的湿寒。

一阵夜风吹过,戍守在官衙门口的士卒不由得搓了搓手,正准备跟同伴说句什么磨磨嘴皮子,忽然听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夹杂着几道马蹄声打街角外由远及近的过来了。

他心里估摸一下时辰,料想是巡夜的人来了,也没多想,眼见着那队人马迫近,下一秒便见眼前寒光一闪,继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方猝不及防,另一方严阵以待,几乎只是一个照面便分出了胜负。

然而这变故也已经不可避免的为院内侍从所知,下一瞬,示警的锣声大作。

不多时,几乎已经入睡的建州仿佛被整个唤起了。

锣鼓声,喧嚣声,叫喊声交织一处,嘈杂异常。

在门前那场袭杀发生的两刻钟前,李方妍带了一支精锐小队,腰间佩刀,背后负弩,沿着她事先研究过的那条进军线路,从偏门潜入,一路长驱直入,往建州节度使席荫被囚禁的正房处去。

解决掉值夜的暗哨,避开巡逻的卫兵,遇见落单的人抬手就是一枚飞刀,李方妍训练了几个月的体力很难与纯粹的力量进行抗衡,但是足够的技巧和全备的情报储备,让她在刀尖如履平地。

李方妍顺利的找到了萎靡又憔悴的席荫。

但是对她来说,今晚才刚刚开始。

锣鼓声吸引了城中别处的巡逻卫队匆忙赶来,节度使府上的亲兵更是闻风而动,更远一些的地方,建州的常备军营远远见城中光亮大作,也难免有些异动。

然而就在这人心浮动的时刻,矗立在官府正北的那面几乎有一人高的巨鼓忽的被人擂响了。

混乱中的士卒们手持武器和火把,迟疑着到近前去,便见本地节度使席荫在几名黑衣壮汉和亲信的保护下登上了巨鼓一侧的高台,同时震声对下喊话:“我席氏一族世代戍守建州,如今难道你们已经不再尊奉我为建州之主了吗?!”

虎死余威在,更别说席荫此时此刻还是个大活人了。

虽然许多人对于他近来不曾露面的原因心知肚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铁了心要跟叛逆者坐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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