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182)

巴陵王猝不及防,赶紧去追,裴仁昉二话不说,就拔剑出鞘。

好歹当过几年同窗,巴陵王太知道裴仁昉的能力了,诗词算赋无一不精,师从司空耿彰,学得一身好剑术……

他不敢直面其锋,就这么一慌神儿的功夫,人就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这一回的筹谋不曾如愿,下回再去请,只怕裴仁昉就不会赴约了……

巴陵王不由得心生惆怅,只是在这惆怅之余,又觉得有些疑惑——方才裴仁昉的脸色,真是非常难看啊,可是又有点奇怪。

可究竟是哪里奇怪,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

巴陵王打发人往裴家去走一趟,看裴仁昉回去了没有,自己也回了王府。

为了劝说裴仁昉饮酒,他自己少不得也要用些,此时酒意上涌,头脑昏沉,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倒下睡一觉。

就是在这半睡半醒的时候,巴陵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他一直都知道裴仁昉相貌生得好,打从进宫给皇子做伴读开始,公主皇子们也好,他们的伴读们也好,都喜欢跟他说话。

那时候裴仁昉坐在庭院里温书,阳光照在他脸上,肌肤剔透,眉眼温润,宛如一尊玉人,周围人都看得呆了。

而他这个人向来冷静自持,七八岁的时候也显得老成,但是人又有礼貌,不拘是什么身份的人,哪怕是宫女内侍传话,他也会一板一眼的向人称谢,如是不只是贵人们喜欢他,连那些侍从们也亲昵的称呼他裴郎。

人皆有爱美之心,巴陵王也不例外,那时候他还年少,性情顽劣,下意识用恶劣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对于裴仁昉的向往,譬如说故意将裴仁昉的书丢到水池里边去,又或者是将他的笔墨藏起来捉弄他……

而裴仁昉好像天生就少了一根名为急躁的神经,被捉弄了也不气不恼,向帮他从水池里捞出书本的内侍致谢,又婉拒了邀请他一起用书的某位伴读,自己卷起衣袖,到院子里晾晒被水浸湿的书本。

等到博士们来上课的时候,他面前没有一本书,然而被点起来回答问题时,却仍旧言之有物,毫无错漏。

也是,那可是裴仁昉啊!

过目不忘的裴仁昉。

巴陵王见状气坏了,又偷偷把裴仁昉的东西藏起来了,第一次第二次还没事,第三次藏到一半,心有所觉抬起头来,就见裴仁昉站在窗外,神色无波无澜的看着他。

巴陵王下意识的心虚,紧随其后的是强撑起来的恼怒:“你看什么?!”

裴仁昉说:“没什么。”

然后就走了。

走了!

巴陵王险些原地气死!

被藏的不是你的东西是吗?!

他气急败坏的追出去:“喂,裴仁昉,你都看见了对吧?!”

裴仁昉点点头,说:“是的。”

巴陵王更生气了:“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你是缩头乌龟吗?!”

裴仁昉那双乌黑的眼眸注视着他,想了想,说:“我确实有话想说,但是想了想,都是些会让人觉得窘迫的话,就作罢了。”

巴陵王:“???”

巴陵王大怒:“你说,我听着!”

裴仁昉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觉得你应该是不讨厌我的,可是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做这种事?是因为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巴陵王:“……”

天啦,什么叫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两室一厅!

巴陵王捂住嘴,捂住脸。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找个密不透风的垃圾袋钻进去!

裴仁昉神色平静的注视着他,好像还想说句什么,却被从外边过来的另一位伴读打断了。

“仁昉——咦,巴陵王?你们怎么在这里?”

巴陵王心头一紧。

紧接着就听裴仁昉平和清冷的声音响起:“没什么,凑巧碰见,说了几句话。怎么了?”

伴读笑嘻嘻道:“打马球,还缺一个人,你去不去?”

裴仁昉莞尔笑了一下,说:“去。”

然后他彬彬有礼的向巴陵王颔首示意,与那名伴读一起离开了。

巴陵王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的把准备偷藏起来的书还回去了。

在那之后,也羞于再跟裴仁昉言语,哪怕是与之发生一次眼神上的碰撞,都会叫他尴尬到头皮发麻。

但是裴仁昉自己好像没感觉到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皇宫里的生活就这样平静的过去,直到……

后边发生的事情太不愉快,巴陵王迅速跳过,而在那之后,裴仁昉离开了御书房,再也没有进宫,不只是贵人们惦念他,连侍奉的宫人和内侍们也会不无怅然的感慨:“许久不见裴郎了啊。”

巴陵王就着酒意,迷迷糊糊的想起昔年旧事,想起了裴仁昉冷淡又清俊的面庞,也想起了今日分别时他酒后醺然的两颊与微乱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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