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43)

又说:“我听闻,陛下是从二十年前的旧账开始查,到那处纰漏,怕得有些时候,只是这日子到底不会太久。”

“母亲,”皇太后神色有些复杂:“咱们该早做准备了。”

她是冯老夫人的女儿,是冯老夫人身上掉下去的肉,冯老夫人看着皇太后此时神情,心头便是一颤——皇太后害怕了。

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距离最开始的计划,早就偏了十万八千里。

而一旦事败……

一种可怖的恐惧蓦然降临心头,冯老夫人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经年的账簿在哪儿?过往二十年的那些记档,又被存放在何处?”

皇太后唯有苦笑:“陛下令人存入西阁,使心腹就近把守。”

冯老夫人合上眼,脸上的皱纹一道道闭得更紧。

一直沉默着的冯大夫人忽的道:“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冯老夫人与皇太后齐齐一震。

冯大夫人如若未见,素来温和的人,一旦定了心思,反倒更加果决:“诸多变故都自一人始,既如此,何不将其除去?现下当今登基不过几月,便如此难缠,待到他羽翼丰满之时,莫说昔年筹谋,冯氏一族却不知能否得以保全!”

冯老夫人显然已经被儿媳说动,神色显而易见的为之一定,转目去看,却见皇太后目光闪烁,眸色焦灼,显然正处在犹豫之中,当即厉声道:“娘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开弓焉有回头箭?!”

皇太后深吸口气,终于颔首:“好,便依此言行事。”

冯老夫人与冯大夫人归家之后,不免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冯明达,后者惊骇之后,又对着妻室怒目而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敢擅作主张?这可是——”

即便此刻内室之中并无外人,他也再三压低了声音,继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这可是弑君!”

冯大夫人觑着他,脸上忽的浮现出一抹嘲弄:“当日踌躇满志谋夺神器的是你,如今胆小退缩的,竟也是你,死到临头,居然连我这内宅妇人都不如!不如下一世我为男你作女,换你在家相夫教子,说不得我胜过你许多!”

冯明达心头愤然:“你!”

“好了,都住口!外敌未清,你们夫妻俩便要内斗吗?!”

最终,冯老夫人铁青着脸,厉声发话制止。

那晕黄色烛火的光芒在她苍老的面孔上跳跃,就着窗外无边夜色,有种鬼魅般的阴沉:“近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未免也太得意了些!,若是假以时日,那还得了?当初他不过是个闲散宗室,是咱们抬举,才把他托举到帝位之上——既然能把他送上去,那就能把他再拉下来!”

冯明达颤声道:“母亲……”

“事到如今,难道你卑躬屈膝,他便会放过你?”

冯老夫人厉声道:“既然他早晚都要除掉冯家,不如未免先下手为强,早日送他上路!”

冯明达脸色变了几变,终于顺从的低下了头:“是,全凭母亲吩咐。”

……

皇太后既存此心,便也开始着意铺垫,对外宣称病愈,不时的见一见前来请安的后妃,得了空也常请先帝留下的旧人说话,兴庆宫的小厨房做了合心意的膳食出来,又使人往太极宫送一份。

嬴政对着案上那碟牡丹卷看了几眼,继而微微笑了起来。

皇太后终于要有动作了啊。

他要拒绝吗?

当然不!

不止不会拒绝,他还要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

嬴政厚赏了来送糕点的内侍,之于两宫而言,这显然是关系开始破冰的信号,此后,兴庆宫又送了几次吃食过来。

嬴政似乎是完全接受了皇太后的好意,有时宰相们在御书房议事,兴庆宫送了汤饮膳食前来,也会赐与他们一并品尝。

当日天子登基之初,朝堂上雷厉风行发作数人,朝臣们岂不知实乃是两宫争斗、帝党与后党争权?

只是本朝向来以孝治天下,天子又是宗室过继,两宫斗得你死我活,终究有失体统,更有甚者,天子或许会被指摘不孝。

如今兴庆宫退一步,不复有临朝之事,太极宫亦退一步,天子每日前去问安,更与兴庆宫修好,朝臣们也觉幸甚。

中书令柳玄便赞道:“孝者,诸德之本,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今两宫和睦,母慈子孝,更是天下臣民之幸啊!”

嬴政矜持的笑:“下个月便是母后的生日,朕为人子,很应该为母亲大肆庆贺一番。”

众臣齐齐赞道:“陛下仁孝,堪为当世楷模!”

……

皇太后的寿辰在即,负责筹办此事的,便是皇太后的外甥女,后妃之中位分最尊的淑妃冯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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