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58)

左武卫统领顿了顿,有些踌躇的样子,见几位宰相并满殿宾客们的目光都投过来,终于道:“圣驾平安无虞。”

又压低声音,面带几分抚恤:“冯仆射节哀,方才,府上老夫人过身了。”

冯明达猝不及防,脸色猛地一白,腿也软了,亏得董昌时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搀住:“明达兄!”

冯明达心中且悲且惧。

悲恸的是丧母之痛,惧怕的是事态有变,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显然已经被打乱了。

怎么回事?

母亲怎么会出事?

是天子……

还是别的什么人暗中出手了?

一种突如其来的惶恐降临心头,冯明达只觉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地方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洞,全然不给他反应的时机,便一口将他吞下……

董昌时见他惶然出神的样子,就知道短时间怕是指望不上这位同僚了,好在还有周王在,他出面稳定朝臣,周王出面劝慰宗室,双管齐下,殿中倒还安生。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他们终于等来了结果——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

天子身边的殿中省太监泰平亲自前来宣旨:“陛下有令,请宰相们前去议事。”

再毕恭毕敬的朝周王道:“殿中事便尽数委于周王。”

宰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准天子壶里边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能下旨让宰相们过去,而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见今日之事攀扯不到天子身上,可既然如此——皇太后那边儿事情到底糜烂到了什么程度,天子跟宗室老人竟都做不得主,需要把宰相们一并叫过去?

到了殿中一听——妈耶,震惊我全家,果然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我都怕今日离了皇宫,马上就被天子以知道的太多为由抓起来把头拧掉!

先帝的太妃指控皇太后断绝先帝嗣统,请求开皇子公主棺椁验尸,若真相与自己说的不同,可夷张氏九族!

皇太后说杀崇庆公主近侍泄愤的事情是先帝干的,又以先帝皇陵不可轻动,更不可惊扰逝者亡灵为由坚决不许!

宰相们:“……”

Emmm。

不是我们拉偏架,太后娘娘,当前形势对你有些不利啊!

嬴政一脸为难,头疼不已:“太后乃是朕的母后,太妃所言又涉及先帝,朕实实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他看向宗亲那边:“代王叔祖?”

代王心说老夫是辈分大,但辈分再大,也不能开口把先帝的坟挖开啊!

他一脸难色。

嬴政又看向宰相那边:“诸位作何想?”

宰相们也颇为难。

殿中一时焦灼起来。

最后打破这局面的,还是张太妃。

她擦干面上泪痕,哽咽道:“妾身昔年在深宫,也曾听先帝谈论朝臣,讲若事不辨黑白,可问韦仲之,此人乃是天下第一诚人,不知哪一位是韦令君当面?”

韦仲之于是出列,先是道了一声“先帝谬赞,臣愧不敢当”,又恭问太妃安。

张太妃饮泣道:“妾身敢问令君,依从我国朝法令,有一妻杀害夫家子嗣数人,致使丈夫痛病而终,致使子嗣断绝,该当何罪?!”

皇太后呼吸一顿。

韦仲之不假思索道:“出妻在先,腰斩在后。”

张太妃又道:“若有人戕害皇嗣数人,致使先帝含恨而死,九泉不安,又该当何罪?!”

冯明达颤声叫了声:“仲之。”

韦仲之恍若未闻:“此等闻所未闻之恶行,当凌迟处死,夷九族。”

张太妃遂转身对皇太后怒目而视:“既如此,何不立杀此妇人?!”

韦仲之正色道:“岂能仅凭太妃一人之言,而判定太后有罪?”

张太妃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何不开棺寻证?”

韦仲之又去看皇太后:“太后娘娘……”

皇太后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着,几乎要按捺不住倒下的冲动,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坚决道:“本宫已经说了,本宫从来都没有戕害过皇嗣,崇庆公主的死更与本宫无关,侍奉过公主的近侍更是死于先帝之手,尔等若有疑虑,即刻便可传先帝生前的心腹前来询问。”

“至于开棺之事——皇子公主们葬入皇陵,虽非与先帝同穴,然而终究处于皇陵之中,断龙石已经放下,本朝向来讲求卑不动尊,来日本宫薨逝,也要再建陵墓,而非开先帝皇陵。”

皇太后有些疲倦的合上眼:“若大肆动土,开凿皇陵,轻则惊扰先帝与亡者,重则动摇国朝风水,乱我天下。本宫自己的清名事小,惊动了先祖,坏了天下安泰事大。此事绝不可为。”

说罢,她长叹口气,饮泣不止,不胜哀凉:“本宫也知如此为之,怕难以取信于人,既如此,自即日起,本宫落发出家,为国朝和先帝祈福,至死不复出兴庆宫,后宫之事也好,冯家之事也罢,再不必叫方外之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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