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601)

嬴政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丢出去,便让自己在朝野乃至于宗室中的风评提高了N个档次,可见话说得再多也未必顶用,在足够正确的档口,说一句话,便能胜过万千。

……

高陵侯的府上,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场盛宴。

佳肴美酒,四方豪客,丝竹管弦,舞姬红袖,极是繁盛热闹。

高陵侯的儿子尤且有些不安,低声询问父亲:“这个关头做这种事,是否有些过于张扬了?”

“你懂什么?”

高陵侯冷笑道:“我们的先祖跟随周国的先君披荆斩棘,一起开创了这番事业,如今却不许我们与周国同享富贵,这是什么道理?是陛下背弃了我们,而不是我们背弃了他!”

他眼底精光闪烁:“我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是铁了心要废黜世卿世禄,既然如此,何不趁机狠捞一笔,求得后世子孙富贵?!”

今日来此的宾客,与其说是高陵侯的客人,倒不如说是高陵侯从大周各地搜罗的买家。

一手交钱,一手予官。

皇帝有意废黜世卿世禄,也下了诏令,但碍于国内旧贵族的庞大阻力,却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落实。

故而便有了高陵侯这样钻空子的人。

卖官!

不是贵族没关系,被本侯收为义子,那不就是贵族了?

既然成了贵族,想要谋个官,又有什么不应该的?

给钱少的,可以做高陵侯的旁族,再多一点的,是亲族,给万金的——你就是我素未谋面的亲生儿子!

此时听他如此言说,其子迟疑着说:“可是我听说,陛下令六皇子督查此事,只怕是来者不善!”

“六皇子……”

高陵侯轻蔑的发出一声冷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能做什么?他敢做什么?不必理会!”

于是歌照唱,舞照跳,一切如常。

如是酒过三巡,气氛正热,众买家围着高陵侯一处,亲亲热热的叫着伯父叔父,亦或者是拥着舞姬畅饮美酒。

高陵侯府上的侍从就在这时候急匆匆的来禀:“君侯,六殿下来了!”

高陵侯的酒意霎时间醒了一半。

背着人的时候嘴上轻蔑是一回事,当着人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俗话讲不看僧面看佛面,六皇子再如何年少,毕竟也是皇子啊!

他坐直身体,心生警惕,神色也随之郑重起来:“他带了多少人来?!”

侍从结结巴巴的道:“就带了一个婢女,一个佩剑的青年和一个中年文士。”

既然如此,想来并无大碍。

高陵侯暗松口气,叫人搀扶着站起身来,还不忘给他一脚:“混账东西,还不前边带路?六殿下亲临,我怎能不去迎接?”

其余人见状,也忙整顿衣衫,毕恭毕敬的去迎。

饶是心有不快,暗觉轻蔑,见到真人之后,高陵侯也不禁有转瞬的失神,继而便由衷的出声赞道:“殿下龙章凤姿,真乃天地之精髓也!”

嬴政莞尔轻笑,意态风流,却是开门见山:“怕只怕来得突然,坏了君侯的生意。”

高陵侯不意他如此犀利,直刺自己面门,不禁一怔,当着一众刚刚疯狂吹捧自己的“后辈子侄”,难免有些下不来台。

心下怫然,脸上的笑意便也淡了,到底还是强行维持着,讪笑着道:“殿下说笑了。”

嬴政却是微一歪头,正色询问:“以君侯之子的名义出仕,价值几金?”

高陵侯窘然不语。

嬴政见状,也不介意,随手指了指高陵侯身后一人:“你来说,以高陵侯之子的名义出仕,价值几金?”

同样的问话,高陵侯可以避而不答,那人却无有这样的勇气。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垂下头,小声道:“价,价值万金……”

“万金吗。”

嬴政神态平和的重复了一遍,不辨喜怒,又问:“那么,倘若想要以侯爵的身份出仕,又需要多少金呢?”

高陵侯心知他今日是来踢场的,听到此地,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其余人自觉心虚,更加不敢作声。

嬴政见无人作答,便转过身去,问公孙仪:“公孙先生以为,一个侯爵的身份,价值多少呢?”

公孙仪自打进了六皇子的阵营,就在消极怠工。

他是真的怕被六皇子当尿壶使,用完了又被一脚踢开,所以就尽量装糊涂,得过且过,哪成想今日忽然间就被提溜出来了。

问是去干什么,六皇子只说是吃席。

公孙仪心知是宴无好宴,又无力拒绝,只得跟随——可他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六皇子会直接带他到高陵侯的犯罪现场吃席啊!

以他的聪明才智,此刻被问到头上,也仍旧不知道六皇子意欲何为,只是被那双深邃锋锐的眸子看着,也不敢不答,只能猜度着道:“君侯之子价值万金,一位侯爵……怎么着也得有五万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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