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8)

冯四夫人被这大饼砸的眼前发晕,只是到底尚有几分清明,苦涩道:“兰若虽也是冯家女儿,但到底是庶支出身,皇后之位……”

这话还没说完,冯老夫人便变了脸色,厉声斥道:“糊涂!”

“什么嫡支庶支,不都是我冯家的骨肉?兰若进了宫,难道太后娘娘便不认这娘家侄女?满家至亲,没得搞这些个高高低低出来,倒叫长安取笑冯家门风败坏,兄弟不和!”

再见冯四夫人被训得不敢抬头,冯老夫人这才和缓了颜色:“本朝不重后妃出身,崇德皇后、明悫皇后都是二嫁入宫,明悫皇后连官宦家女都不是,父亲只是剑南道的一个茶商,这出身也没碍着人家母仪天下不是?兰若出身大家,又有太后娘娘在内宫襄助,若是诞下皇子,皇后宝座还不是囊中之物!”

冯四夫人不敢再说什么扫兴的话,唯唯应下。

事实上这事儿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冯老夫人选了人出来,宫里皇太后点了头,别说是她,连冯四爷都不能违逆。

只是回了自家院落之后,冯四夫人到底心有不安,悄悄叫了心腹陪房过来:“既选了兰若入宫,长房珠娘必然先已经许了人家,否则传到外边去,岂不是叫人觉得冯家轻看天家,不愿许嫁嫡支女?你悄悄去打听,看珠娘究竟许了哪家。”

陪房应了,许久之后来回话:“许给了左监门府上将军常家的长子为妻。”

晚上丈夫回来,冯四夫人便问他:“左监门府是干什么的?”

冯四爷有些诧异的看了妻子一眼:“左监门府主宫城门禁,你问这个做什么?”

冯四夫人低声将事情原委同丈夫讲了:“你说这里边是不是有事儿啊?”

冯四爷身在官场,想的比妻子更远,只是左右思量,怎么也猜不透蹊跷何在,只得劝妻子说:“倒也不必疑神疑鬼,备不住就是太后娘娘求个心安罢了。”

他声音压得更低:“先帝没留下子嗣,娘娘也无所出,新帝又已经登基,娘娘即便有心,又能翻出个什么浪来?选兰若进宫,也是想在新帝后宫里边安插个人手,若兰若有了来日,她晚年也有个人陪着排忧解闷。”

冯四夫人哼了一声,心底怨气翻涌:“这么好的饼,娘娘怎么不给嫡亲的侄女吃?珠娘若进宫,必为皇后,何必如兰若这般苦熬!”

这话一说,冯四爷比谁都难受。

都说是至亲骨肉,可长房、三房、六房跟宫里太后才是一个娘生的,要说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能越过那三家去,他肯定是不信的。

也只能苦笑道:“大抵是新帝年将而立,又是宗室过继,不与娘娘十分亲近,怕直接安排妻室,惹得新帝不悦,伤了母子感情吧,兰若入宫为昭仪,进可攻,退亦可守。”

说到最后,也不禁黯然起来。

归根结底,无非是用他的女儿去做棋子,试探帝心深浅罢了。

冯四夫人见状,也只能往好处想:“兰若再不济,总也是冯家女,有太后娘娘在,总不会吃什么亏,只盼着真如老夫人所言,诸事顺遂吧。”

冯四爷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冯四夫人就开始给女儿紧急补课,宫里皇太后也送了教导的女官前来。

为着庶支出身所蒙受的不平和七年前四房所遭受的委屈,冯兰若心里边也憋着气,再见大伯母和堂姐珠娘来贺喜时脸上都带着几分妒色,恭贺的话也裹挟着酸气,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得意,倒真是对于入宫后的生活有了几分憧憬。

她此时的想法很简单,进宫,得宠,诞下皇子,登上皇后宝座,给阿耶阿娘争一口气!

只是想归想,说出来就是傻子了,这时候嬴政遣退侍从,明刀明枪的问她:想做皇后吗?

她怎么可能不吃惊畏惧?

冯兰若有些不安,唯恐新帝觉得自己依仗皇太后撑腰眼高手低,但要是说不想当皇后——这肯定是假话啊!

妾者,立女也,天下女子,若能为妻室,谁愿意低人一等?

她一时踌躇起来,心底不安翻涌,不曾做声,被握住的那只手心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湿意来。

嬴政淡淡一笑,道:“昭仪,这是朕与你第三次见面,朕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才开门见山的同你说这些。此事朕只会问一次,你最好认真回答——想,还是不想?”

冯兰若咬了一下嘴唇,定声道:“想!”

“很好。”

嬴政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那朕来告诉你最要紧的一件事,中宫是与天子荣辱与共,而非兴庆宫。你明白吗?”

兴庆宫,便是皇太后的居所。

冯兰若脸色微变,仔细思忖之后,又点头道:“是,妾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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