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951)

八皇子只是脑袋不如他们聪明,并不是不会察言观色,见状心就冷了一半。

……

八皇子既被提走,刘进今晚的任务便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他那些亲信早就被投进了掖庭,这会儿又走了这个身份最要紧的,他也就无谓继续留在那儿了。

回到自家地盘去向父亲复命,他眉宇间有些踯躅:“父亲,李广利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八叔从此事当中摘出去的。”

刘彻听得面不改色:“这是人之常情。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你祖父是否愿意相信,而你八叔到了御前,又如何分说了。”

刘进端详着父亲的神色,若有所思:“您觉得,八叔这回在劫难逃了吗?”

“事到如今,你八叔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

刘彻对上了儿子的视线,微笑着告诉他:“当上位者对你心生厌恶的时候,你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其实根本不重要。”

刘进从这短短的一句话当中听出了几分教诲的疑似,立时跪下身去,郑重道:“是,儿子记住了。”

……

八皇子心底的所有侥幸,都在见到跪在殿中,头破血流、神情狼狈的舅父时灰飞烟灭了。

完了!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

然后他听到了大殿之上,父亲那苍老而不乏威仪的声音响彻耳边,宛如神佛垂问世人:“小八,你可曾参与其中?”

这叫八皇子怎么说呢?

顾全骨肉义气,说自己参与了,然后跟舅父一起死吗?

还是保全自身,以图来日,说自己毫不知情?

这是纯粹的人性的拷问。

八皇子看着跪地不起的舅父,眼神不由自主的波动起来,几经迟疑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回禀父皇,儿臣先前的确对此一无所知……”

将苦涩和哀恸压到心底,他难以置信的责难李广利:“您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可是我的长兄、大汉朝的储君啊!”

对,就这么说。

额头上涌出的血液流下,湿润了眼睑,也模糊了李广利的视线,好像连带着叫他的听力也受到了影响。

但他还是从外甥的语气当中,感知到了对方给出的答案。

就这么说。

保全自己为上。

可是在此之外,李广利也终究是凡人,难以避免的会有些黯然。

小八,舅舅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啊……

刘屈氂始终没有做声,江充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李广利头晕脑胀的跪在地上,八皇子泪流满面,涕泗横流。

皇帝看着这甥舅二人落得如此地步,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不忍,叹息一声,责备儿子道:“说了你多少次?休要作此妇人情态,你我父子,难道朕还会不相信你吗?!”

八皇子尤且泪眼涟涟,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却放了下来,李广利一直紧绷着的肩头也随之松了下来。

又听皇帝吩咐近侍:“去给他们甥舅俩递条面巾,好歹叫擦擦脸,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广利脑袋上破了老大一个口子,本来就不甚灵光的脑袋转的更慢了,江充却是人中之精,从天子的语气当中,察觉到了几分松动。

或许,这也未必就是一场死局?

他正思量间,已经有天子近侍端着托盘近前,到八皇子面前去,双手递了温热的面巾过去。

八皇子接到手里,先自叩谢君父,甚至于没有发觉来人相当之面生,他伴君多年,竟从未见过。

而就在他擦脸的功夫,那近侍已经到了李广利面前,同样双手将面巾递上。

李广利双手接过,还没上脸,便极客气的道了声多谢,对方竟也不曾离去,手持托盘,侍立在侧。

起初李广利还没察觉到异样,用面巾擦了把脸,顺带着将眼睑上将将开始干涸的血渍擦掉,发觉那近侍仍旧在侧,才半躬着身,重又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叫他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浑身的血液好像全都在那一刹那集中到了脑袋里,震得他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手里沾血的面巾倏然落地。

原本跪在他身侧的江充察觉有异,迅速抬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也怔在当场。

刘屈氂更是傻眼了。

李广利嘴唇张张合合几下,喉咙里翻涌出一阵言语难以形容的闷响声。

终于,他说话了:“你?!你——”

其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力劝他行巫蛊构陷储君的那位门客!

对方低垂着眼帘,看不清眸底神色,彬彬有礼的向他欠一下身,转头往帘幕内隐去了。

李广利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僵在原地,如同一具失去了魂魄的木偶。

刘屈氂与江充已然跌坐在地,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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