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魔尊白月光+番外(133)

作者:八喜糖水 阅读记录

公孙允轻手轻脚行至桌案前,细心收拾了满面狼藉,末了抬手调暗烛光,拿起木偶投入研究记录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田野中虫鸣渐歇,皎月开始西颓,蜡炬滴落的红泪堆积了厚厚几层,夜色岑寂,烛芯发出噼啪一声脆响,邱羽一哆嗦醒来,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笔尖摩擦竹面沙沙,月影徘徊,邱羽打了个哈欠寻声去看,却发现公孙允此时竟然还在忙碌。

只见他一手雕刀细细刻着,另一手时不时执笔在卷轴上写写画画,毛笔笔杆细长,花纹怪异繁琐,外壳看起来很旧,末端已经炸开分叉,不像是堂堂一派少主会用的东西,倒像是从进京赶考的穷苦书生处讨来的二手废物。

又这样盯梢了半夜,期间公孙允起身,邱羽如获大赦以为他终于要去睡觉,谁知公孙允换了一副新烛台,又接着继续埋头写写画画,最后邱羽实在熬不住了,脑袋栽了几栽,再次靠在门边沉沉睡去。

翌日再醒来已是晌午,日光如金粉透窗倾洒,满屋杂乱被清理整洁,木床上的红狐早已不见踪迹,唯独公孙允一人静静趴在桌案上沉睡,不知是谁为他披上了一件长衫。

清风舒朗,日升月降,卷轴里的时光仿佛开了倍速,邱羽渐渐发现,公孙允似乎始终孤身一人,白日披斗笠在田间劳作,夜晚回草屋挑灯雕琢,只偶尔连着几天见不着人影。

后来狐狸来得越发频繁,有时是来要水喝,有时只是静静卧着,陪公孙允忙碌至深夜。后来公孙允才知它是被山中灵兽追捕,无意逃入这隐蔽的地宫结界之内。

再后来,一人一狐越来越熟稔,少年就开始教他识字弹琴,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每次红狐都半道睡着,少年也不恼,仍是坐得板正,安安静静写完娟秀的字,弹完破旧的琴。

平淡的日子如细水长流白驹过隙,这天正午太阳毒辣,少年刚从田里回来,斗笠才刚脱下,几口水还未来得及咽,虚掩的大门突然被砰的撞开,狐狸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入,身后拉出一条刺目红痕,呜咽了几声后四肢瘫软昏死在地。

公孙允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水碗上前查看,却见红狐不住抽搐,腹部大股往外渗血,一道狰狞剑痕贯穿胸腹,最深处几乎擦过心脏。

邱羽只看了一眼当即皱眉,这不是普通剑伤,伤痕呈劈砍状,分明是被仙剑的剑气远远横劈所致。

公孙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向平和的脸添了几分怒意,二话不说运气为红狐止血,忙里忙外煮药疗伤缠纱布,从烈日当头一直忙到晚霞疏朗,红狐的呼吸终于稍稍平缓下来,阖目安详着酣酣睡去。

它这次伤得极重,一连昏迷了好几日都不见清醒。

第四日的傍晚,公孙允正在后院打水,忽然听到茅屋木门被人推开,急忙丢下盆子去看,却见一个约摸十八九的精瘦少年从门内迈出,好看的肌肉被金红日光勾勒得明暗有致,一道肉红疤痕横亘胸肌,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只在腰间裹了一团墨蓝薄锦,露出线条匀称的长腿。

公孙允骇得僵在原地,一张脸毫无血色,死死盯着少年腰腹,少年裹得,正是他每晚睡觉时盖的那床薄锦被子。

公孙允还没说话,少年却先开了口,踉跄着向前:“别怕,是,我。”

少年口齿不伶俐,公孙允似是没有听清,战栗着向后挪去,少年伸出手想去抓他,公孙允退至墙边终于无路可退,手中红光流转,作势就要一个暴击朝少年脑袋轰去。

少年也被吓住,慌忙挥手在自己胸前比划,边指那道肉疤边发出类似于狐狸的哇哇叫声。

暴击轰出一半生生收住,公孙允瞪大双目,不可置信试探道:“小狐狸?”

少年眼睛登时亮起,坚毅地捣蒜般点头。

“真的是你?你怎么……”公孙允激动上前,抓起他的手上下打量,忽然面露愧疚,心疼道,“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少年摇了摇头,反握住公孙允的手在脸颊边蹭了几蹭。

入夜,公孙允收起针线,哗啦一下抖开新裁剪好的衣袍,样着少年比了比,道:“改好了,松了几寸手臂前襟,委屈你了,家里没有合适的衣衫了,等过两日就带你下山裁几件新的,你先试,我去屋外等你。”

少年乖乖接过衣服,目送公孙允起身关好屋门。

夏末的夜晚少了几分燥热,公孙允坐在田埂边,仰头细数满天星辰。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幽灵般划过稻田,朝公孙允后心直刺而来。

公孙允面色微沉,少顷,只听铛的一声锐响,一支长柄毛笔在半空舞出一道炫目飞花,竟直接将来势汹汹的长剑打飞数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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