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魔头的白月光重生了(191)
从前抗魔大战时,她也想过这一切血腥杀伐结束后样子,大约也是闲云野鹤,四处游历。虞妍心里已有去意,不过她告诉的人不多,只悄悄告知了闻蝉。
她也应了晏悲道,若是有暇,便去陪他几日,想来也是时候出发。
这些虞妍也都告诉给了闻蝉,在虞妍看来,晏悲道并无进犯之心,仙盟与鬼月宗之间也不必再起什么战事。
至于自己和晏悲道的这些私交,她也略略跟闻蝉提了提,好让闻蝉有个准备,以后不至于太过于吃惊。
闻蝉反应倒也出乎虞妍意料之外。只见闻蝉轻轻嗯了一声,面颊之上倒也并无太多惊讶。
仿佛鬼月宗跟仙盟关系有多好似的,自己去找鬼月宗宗主喝喝茶,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只觉闻蝉做了这云浮宫宫主,倒也确实气度不凡,处变不惊。
闻蝉心里却叹了口气,心忖有些事情大约是阻止不了的。
那也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她与剑仙一道,困与血海之渊。
彼时二人战至力竭,又受伤颇重。
血海里没有太阳,没有风,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危险。
加之两人重伤,于是心境难免被暗黑的环境所影响。
至少对于闻蝉就是如此。
那期间,是虞妍一直温柔的安慰她,劝诫她。两人牵着彼此的手,虞妍会说一些外边快乐的事,以此在黑暗中汲取力量,获得安慰。
她提及自己快乐的岁月,当然就是和玉无双在一起的日子,说那是多么温柔的一段岁月。
于是回忆曾经的美好,那么现在的痛苦仿佛就没那般难挨。
提及了亲人的温暖,于是黑暗之中就具有了力量。
那时两人也是轮流休息的。
血海之渊有颇多异兽,会择人而噬,故而一个人歇息时,总要另一个人清醒加以警戒。
那日虞妍昏睡休息时,闻蝉就在她的身边。
也许是太过于疲惫,虞妍居然会说梦话。
梦里虞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仿佛依依不舍。她以为虞妍唤的是玉无双,但居然不是。
虞妍梦里喃喃轻语:“小晏,晏悲道,你在吗——”
她醒时讲的是玉无双,睡着时候却唤的是另外一个人。
很久很久以前,也许便是在意了。
如今闻蝉凝视着虞妍,剑仙决意跑路前,其面颊之上流淌一缕轻快之色。
闻蝉觉得自己若此刻再提及当年旧事,也不知剑仙会不会尴尬。
那话到了唇边,闻蝉终于生生咽下去。
这时间有些事情,本便是顺其自然才好,某人再如何迟钝,过去了百载光阴,终究是会反应过来。
忽而间,她竟有些佩服晏悲道的。
这一年又一年,过去许多年,晏悲道竟一直有这个耐心。
回归轩辕塔的晏悲道,也正比起了手指在轩辕塔的墙壁之上轻轻划了一道。
孟雪殊那个质子已经在仙盟消失,如今他就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客人。
很多年了,他一直在等待,等着那个人的归来。
那轩辕塔四壁之上,竟不知被他划下多少指甲印。
就好似那些无望等待岁月里,自己独自品尝的酸楚和绝望,因而显得他仿佛有些厌世。
可再厌世的魔头,如今也等着属于自己的希望。
他归来鬼月宗有三天了,忽而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么有耐心,竟有几分不自在。
既然佳人已归,又何必再等呢?
宅了许多年的鬼月宗宗主忽而觉得自己应该多些运动,多出去走一走。
这时,他目光微微一颤,似有所触。
一道身影已经翻入了轩辕塔,虞妍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来,而是悄悄闯了鬼月宗的空门,仿佛这样有别样之情趣。
甚至翻窗之时,重生的剑仙还压坏了头发,有几缕发丝有些乱糟糟。
她嗓音还是温柔的:“晏宗主,我来了。”
就好似一抹阳光,润入了幽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