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124)

所以偶尔一次这样就会很明显。

至少虞倦很容易察觉。

所以,在考虑了几秒钟后,虞倦问:“你怎么了?”

周辉月已经恢复了平常,他说:“有点累。”

虞倦看了眼窗外,没有轻易被这个人欺骗,他说:“第七十一条,现在回答我。”

一百条的要求是虞倦随口说的,但每一条周辉月都记得,还会提出说第多少条,久而久之,虞倦也记住了。

最开始是为了圆摇摇欲坠的谎话,或是为了敷衍,或是简单的一两句他讨厌的、不喜欢的东西,

后来变得和周辉月有关。

就像现在,他在改变周辉月,但同样也改变自我。

因为在此之前,虞倦从未有过改变任何人的念头。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有风的声音。

虞倦想说算了,如果周辉月真的不想说。

“我是很烦。”

周辉月是这么说的。

虞倦怔了怔。

“周恒很烦,苏俪很烦,周知很烦,工作很烦,全都不想做了。”

周辉月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着,很难想象这个人也会说这么幼稚的话,可能全世界只有虞倦见过周辉月的这一面。

虞倦问:“那有什么不烦?”

他酌情考虑帮这个人找找,就像当初周辉月从前做过的那样。电影很烂,不好看,他也没有因为论坛上的言论而不高兴,但当天的心情确实莫名其妙变得很好,他总是会回忆起那一天,黑暗的影院中,一偏头就能看到周辉月的脸。

他记得周辉月认真的语调,坦白地说:“不高兴的是我。”

明知道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要在意得多,好像是什么无比重要的事。

几乎没有一秒钟的停顿,他听到对面的人说:“虞倦。”

虞倦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思绪被打断,含糊地“嗯”了一声,问:“叫我干嘛?”

这次沉默了片刻,周辉月说:“不是你问的吗?”

虞倦像是反应过来,他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不是痛,而是酸酸麻麻的。

周辉月用笃定无疑的语气说:“虞倦不烦。”

一瞬间,虞倦产生了迫不及待的欲望,自己想去找周辉月。

这个想法突然起来,又无比强烈,甚至连思考的余地都没留,虞倦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立刻说:“发个定位。”

周辉月还留在那间儿童房里,一整个晚上,听虞倦的每一句话,好像看到他穿过绿野波浪,从茂盛繁密的夏日草木间走到自己身边。

窗户是开着的,周辉月看到透明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他的手搭在窗台上,割破的伤口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看起来狼狈而狰狞。

他想起那一天。

房间很闷,周辉月推开窗,虞倦支撑不起身体,但视线似乎很努力想要看向窗外。

他连一扇窗都无法推开。

周辉月不怎么冷静地想着。

虞倦的嗓音泠泠,在这样的秋日听起来是温暖的,他懒洋洋地问:“很烦的周辉月在哪?”

听起来有些遥不可及的天真。

是又一次的心软,连曾经伤害自己的人也会保护。

周辉月发了自己的定位。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但周辉月不会那样。

他扯了下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可能他就是这种人吧。

不会放开虞倦的手,无论如何。

*

虞倦从阳台回来,迅速换了鞋,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一副很急着出门的样子。

背后是舍友的声音:“快到门禁了,你去哪?”

虞倦头也没回:“去找周辉月。”

下了楼,宿管大爷已经准备关门了。

虞倦三步并作两步,快大爷一步,说要出门。

大爷回过头,看这位同学虽然面色平静,实际上有点喘,调侃道:“这么急,出门哄女朋友啊?”

虞倦往外走了一步,出乎意料地否认了一部分,而是另一部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撂下一句“男的”,走出了宿舍的大门。

大爷:“啊?”

同性婚约法是前几年出的,大爷年轻时候男男女女谈恋爱还是藏着掖着,哪有现在这么光明正大。虽然在大学校园接受新时代的洗礼,但还是有点震惊。

不过,这位同学长得这么俊,性格看起来是有点冷淡,一张脸也够哄人了。

大爷笑了笑,摇着头,把门锁了。

一出宿舍,虞倦就叫了辆加急的车。

车开得很快,周辉月重新发了定位,他从周家出来了,但也没走远。

别墅区的房子不让外面的车进,虞倦在门口下了车,按照定位的指示,朝既定的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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