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42)

准确来说,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故,但虞倦的记忆无比深刻。

周辉月的轮椅走在前面,他停在桌边,打开第二个抽屉。

虞倦站在他的身后,看到抽屉里只有很少的几样东西,玻璃罐子横在里面,几颗糖果零零散散地落在杯壁,闪闪发光。

他伸出手,想要将玻璃罐子拿起来。

不凑巧的是,盖子上却缠着一根泛白褪色的红绳,虞倦一拿起罐子,红绳伸展开来,受重力影响,直直往下跌。

原来是一个翡翠吊坠。

虞倦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块翡翠的水头很好,颜色也漂亮,不知道为什么会随意地和糖果罐子摆在一起。

“这是什么?”

周辉月的目光落在那个吊坠上,他想了几秒钟,又看向虞倦,回答道:“我的母亲留下来的。”

虞倦怔了怔,好像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不太稳,吊坠轻轻摇晃着,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托住了。

又偏过头,看着周辉月,似乎想问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辉月看到虞倦吃惊的模样,似乎有些愉悦。不过眼底的那点笑意稍纵即逝,虞倦没能看见。

房间里安静极了。

虞倦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以为沉默会蔓延至自己离开,毕竟对于周辉月而言,童年过往是一段不会提起的往事。

至少在《白城恩仇记》里是这样的。

良久,久到虞倦抬起的手都开始发麻,周辉月忽然开口说:“我没有五岁前的记忆。”

周辉月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天分,他的记性很好,逻辑思维奇佳,在五六岁的年纪,一般幼童尚且不能掌控情绪,周辉月已经学会掩饰真正的自我了。

所以他的走丢真的很奇怪。

他一个人独行在山中,找不到路。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迷路的五岁小朋友,没有报警,反而敲了他的后颈,将他带走了。

周辉月想了片刻:“唯一记得的是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雨。”

现在想来,应该是母亲康勉的葬礼。

虞倦听得很认真,他坐在轮椅前的那块地板上,仰头看着周辉月:“后来呢?”

因为失去记忆,所以周辉月没能回到周家。

周辉月半垂着眼,语调听起来很平静:“后来被送到了福利院。”

他的运气不错,从那个男人手中逃了出来,当时通讯还不发达,两地相隔太远,即使周辉月记得自己的名字,但周家还是没收到消息。

虞倦看了他一小会儿,可能是在思考该说什么,慢吞吞地问:“那里的生活怎么样?”

周辉月笑了:“还不错。”

那是个地处偏远的福利院,条件不算好,但也不差,工作人员都很负责,就像幼儿园的老师那样出于职责照顾他们。

虞倦也笑了,可能是完全放松,和周辉月聊天的缘故,有些天真和稚气:“然后,你就在那里长大了吗?”

周辉月说:“是的。因为我不想被收养。”

午后两点钟是一天里最热的时间,太阳逐渐攀升到天空的至高处,光线穿过玻璃,落在了虞倦的后背,也落在了周辉月的脸上。

照理来说是很刺眼的,周辉月似乎并不畏惧这样的强光,就这么迎着太阳,看着虞倦。

他的眼睛也未被日光照亮:“很大概率会有麻烦。”

十岁之前,对于福利院的孩子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等待被收养。家长们都希望小朋友不记事,但周辉月长得好看,又聪明,很多夫妇都看中了他。

但重组家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拥有记忆的养子也可能和父母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

周辉月讨厌麻烦,也讨厌自己的命运掌控在一对陌生人手中。

所以他拒绝了每一个想要收养自己的人。

周辉月说:“同一年进去的孩子,只有我留在了那里。”

那真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虞倦听他说的有点漫不经心,像是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并不有趣,也不会令人感到愉悦。

五岁的周辉月,已经考虑那么多了吗?

虞倦仰起头,日光也落到了他的眼眸中,想了好一会儿:“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可能也是。”

他没有评价周辉月的做法是否过于理智,而是设身处地地愿意成为站在周辉月那边的人。

周辉月问:“真的吗?”

虞倦的脸颊微红,咬了下唇:“我又不会说谎。”

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和虞倦提起翡翠,提起母亲,提起福利院的生活,好像也是一个意外。

但那些他曾经不想提起的过去,不为人知的想法,说了也就说了。

虞倦心软的样子很可爱,好像很不希望自己伤心。

比如现在,可能是觉得话题不恰当,引发了不好的回忆,所以努力转移话题,虞倦很少会这样,他问:“那这个吊坠是你回来后,别人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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