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258)
苏源将玉佩收入暗袋中,再度咳嗽,左眼写着“虚弱”,右眼写着“想睡”。
“给大人添麻烦了,源在此谢过大人。”
周知府挠挠手背,只略微颔首,便大步离去。
周知府刚踏出房门,苏源身子下滑,滑进被子里。
喟叹一声,重新闭上眼,继续睡。
瞌睡降临在眼皮上,苏源昏昏沉沉,将要睡死。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三声响。
“公子,该喝药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苏源眉心跳了跳,平稳呼吸坐起身:“进来吧。”
丫鬟推门而入,手里捧着托盘,脸上的笑比原先更为殷勤:“公子,您还是早上喝的药,大夫吩咐过了,这药啊,得一天喝三次,您......”
苏源不耐听这过分黏糊的声音,出言打断:“我知道了,拿来吧。”
丫鬟端着药碗上前:“公子,奴婢看您脸色不太好,不如就让奴婢喂您吧。”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哪用得着他人喂食。
伸手取来药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苦汁子从喉咙流入胃里,苏源皱着脸,好半晌才缓过来。
将药碗递过去,还没来得及收回,丫鬟又往他手心放个东西:“公子吃颗蜜饯,吃完就不苦了。”
苏源的手顿在半空,将蜜饯还回去:“不必,我要休息了,你且出去罢。”
丫鬟娇声说:“春燕只是不想让......”
苏源不搭理,再次躺回去,面朝里。
春燕碰了个壁,嘴巴撅得老高,气哼哼地出去了:“还是个状元郎呢,一股小家子气,连蜜饯都不吃,多半也是个穷人家出来的!”
关于春燕的小心思,苏源多少能猜到几分。
对此,苏源是敬而远之。
他并非是因为对方丫鬟的身份故作冷淡,而是因为她方才那番刻意的举动。
自轻之人,人恒轻之。
苏源闭着眼,漫不经心想道。
喝过苦药小憩片刻,再醒来陈大和陈正都被送到周知府府上。
看到苏源醒来那一刻,陈正扑通跪在地上,眼泪哗地流出来:“公子!”
陈大看着自家公子恹恹模样,两眼通红:“都是咱们没用,害得公子遭此大罪。”
苏源轻笑:“跪着作甚,都起来吧。”
“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跟上公子,就算当个垫背的也是好的。”
睡了好几个时辰,苏源精神勉强恢复不少,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我并未受伤,只是有些累罢了,歇上几日即可恢复。”
“对了,剩下那几个镖师呢?”
陈大说:“他们伤得都很重,都躺在医馆里呢。”
苏源打算回头去看看,又想起正事:“书箱呢?”
陈正指向门口:“书箱蹭上了镖师的血,味道有些重,就把它放在门口了。”
苏源嗯了声:“你去打开书箱,靠内侧的夹层里有个信封,等会你把它交给周知府。”
陈正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而后苏源又让他寻来笔墨,将这次的追杀相关证据与猜测呈列纸上,叠起来塞进信封里,又细致地密封好。
“这封信要亲手交到知府大人手中,切记不可让人转交。”
陈正点头如捣蒜,再三保证一定完成公子交代之事。
傍晚时分,周知府下值。
陈正等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亲手把信封交给他。
周知府捏着薄薄的信封:“转告你家公子,折子本官已拟好,明日即可上路。”
陈正局促地低着头,叠声应是。
等到周知府走进正院,才抬脚离开。
......
苏源又在周家歇了一晚,等脸上泛红刺痛的细长划伤结痂,便提出告辞。
周知府礼貌性挽留:“苏状元身体未愈,本官府上正好有大夫,不如再留两日,恢复个八.九成再回去,免得令堂见了担心。”
苏源婉拒道:“源归乡心切,还望知府大人见谅。”
周知府也就那么一说,见苏源坚持,也没再留。
让人把老大夫开的药取来,以及浆洗干净的衣袍,交给陈大父子,又低声说:“奏折已上路。”
苏源拱手作揖:“多谢知府大人。”
如此,二人就此别过。
周知府回府衙,苏源回杨河镇。
马车已从里到外清洗过,一整个焕然一新,丁点儿血腥味都闻不见。
苏源坐在马车里,翻看着书箱和包袱里的东西,确保无一丢失,这才把它们放回原位。
回杨河镇之前,苏源先去医馆看了下那三个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