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主，凡主”

大楼很快地坍塌。

醒过来的学生们很快转移到安全的地带。

他们心中隐隐作痛，掉落在地上的珠子，重新亮起来，看着珠子的人，注意到珠子向自己飞来，珠子入体后，人的瞳孔放大，荧光绿闪现，虽然仅仅一下，足够让相同的人注视到。

好多人没有醒过来，倒在地上。

胡杨林趴在桌子上，耳边，妹妹正大声地叫他，他睁开眼，妹妹眼睛湿润，身上的羽毛还没有完全褪去，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丑陋的老婆婆。

学生们的时间，遭到了篡改，时光逆流后，时间线交错，一些人活在这条线，一些人逗留在原点。

女巫用十年的寿命，换取了从虫洞逃脱的机会。

后排砰的一声，什么人从凳子上倒下去。

胡杨林站起来，下意识地往后跑，凡不尘躺在地上。

胡杨林不明白，自己为何跑过来，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昏迷的凡不尘，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凡，凡，听到我的声音吗？醒醒，醒醒”，胡杨林抱住凡不尘。

凡不尘浑身冰凉，没了呼吸。

“快叫医护人员，叫医护人员”，丑陋老婆婆喊道。

胡杨林傻了，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凡不尘，凡不尘手臂上的黑纹不见，心不跳一下。

“你说，希望有一个人告诉你，一切是真的。我希望你记得，记得现在”，胡杨林声音颤抖。

泪珠，掉落在凡不尘的脸颊。

胡杨林低头，深深地亲吻凡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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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雨雷电

报时的鸟儿布谷布谷地叫起。

胡杨林惊坐起，早晨六点，黎明的光照进来，窗外，街巷子里已经摆起小摊。

胸口一阵刺痛，痛到胡杨林无法离开床。

“记起来，记起来”

内心一个声音呐喊着。

胡杨林偏偏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情忘记了，一遍遍提醒自己，记起来，记起来。

“砰砰砰”

谁在外面猛烈地敲门。

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口，有些面熟。

他们未经允许，直接进来，两人没坐下，脸色苍白，见到到胡母后，他们走上前去。

“梦女，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们一家子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北由城”

两人的服饰和佩戴的肩章，是预备猎魔者。

胡母的族群，是造梦一族，猎魔军团中称呼她们为梦女。

“两位认识我吗?”，胡母紧张道。

“不认识，但是，一得到猎魔者将要抵达北由城的消息，我们哥俩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告知消息，消息已经传达，我们就此告退”

说完，两名预备猎魔者离开。

胡杨林一脸茫然，更令他无措的是，从妹妹房间中，走出来一个又年迈又年轻的人，一脸的银发，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又是一个年轻姑娘的。

时间之力，改变了胡杨林，他记得昨天晚自习后和妹妹一道走回家，夜里，也没有外人来家里，这个婆婆，什么时候进来的。

时间之力，并没有影响胡菲儿，因为她和秦可逃遁到虫洞里，躲过了时间的逆流。

胡菲儿解释，凌晨，她突然肚子饿了，去巷子里买夜宵，碰到了在路边乞讨的婆婆，婆婆几天没吃饭，没地方住，忍饥挨饿，她实在不忍心，便偷偷把婆婆带了回来。

胡杨林异常地警觉，一个箭步，夺过来妹妹手中的时光照相机。

相机中，空空如也，照片被删除干净。

“哥，预备猎魔者都说，猎魔者军团不日抵达，我们不能再逗留下去”，胡菲儿说。

胡杨林内心疑惑重重，不对，很多地方不对。几个星期前，妹妹同意与自己练手，找出时光之轮幕后的猎魔者，杀了猎魔者。她要是害怕，没道理到现在才恐慌。再者，时光摄像机中的照片，极其珍贵，以梦境之法进入，情景再现，每当他和妹妹想念父亲，就会转到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别墅后花园照片，妹妹在照片中哭了很多次。

她居然把照片删了。

“胡菲儿，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告诉我”，胡杨林攥紧妹妹的手。

“哥，你，你弄疼我了，松开，松开”，胡菲儿几乎掉下泪来。

“林儿，快放开你妹妹”，胡母求情道。

“妈，你不要管，这是我跟她的事”，胡杨林怒道，“胡菲尔，我警告你，倘若你欺骗我，日后被我发现，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再也不是你哥，我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楼下，汽笛声鸣个不停。

几十辆黑色轿车，没有车牌，没有标志，在马路上疾驰，任意闯红绿灯。路边的交警，并没有阻拦，反倒拦下其他车子靠边，给黑车子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