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文里的作精雄虫(105)

作者:间棠 阅读记录

“阿勒西奥!”

小雄虫“唰”的起身,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嘴上却在抱怨:“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声音清亮中带着淡淡的不满。

可他的嗓音是那么的又是那么的甜,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一只猫猫虫一样,还将高高兴兴地将脸颊蹭在他的手臂上。

连抱怨,都像是在撒娇。

仅此一瞬。

阿勒西奥忽然有种连日来的疲惫,都烟消云散感觉。

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心忽然下沉,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胸口空虚的某个角落也随之被一股说不出的暖流填满,仿佛他一路翻身越岭,抵达对岸,都只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瞬间。

阿勒西奥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或许他一路走到今天,其实正是为了对方也说不一定。

上天注定要他在坐拥世间一切的时候,遇见恰恰需要他用这一切去小心呵护的雄虫,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他低头,垂眼,出神地注视着他的小玫瑰。

也就是在这一刻。

阿勒西奥忽然不想玩了。

唐酒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不要满足他?是仅满足一半,勾着小雄虫自发贴着他走,还是满足对方想要的全部?倘若他达成了对方全部的期望,唐酒会不会因此低看他一眼,将他视为不值钱的、能够随意拿捏的仆虫?

无所谓了。阿勒西奥想。

认输就认输。

对于高等虫族而言,虚以委蛇,将真心掩藏在一层又一层的圈套下,才是彼此正常的交流方式——这同样是他与唐酒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似乎无论是他还是唐酒,都无法坦率地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直白地诉诸于口。

仿佛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

阿勒西奥本以为自己同样习惯了这样的做法,然而此时此刻,抱着怀里的雄虫,他忽然就不想这么下去了。

如果他与唐酒之间,注定会有一个输家,那么这只虫为什么不能是他?

对自己喜欢的、未来的雄主服软,原本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念及此,阿勒西奥的反倒心情松快起来,仿佛有一阵风来,轻飘飘解开了横在他心中某种无形的枷锁,让他本能地因这份自由而轻松畅快起来。

他垂下眼眸,神情始终认真地凝视着年轻雄虫的眼睛,竭力自然地叫出那个他曾无意从对方的雌父口中听闻,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宣之于口的、亲呢的称呼:

“糖糖,我们谈谈。”

阿勒西奥并不知道,当未来的自己回头遥望这个看似寻常的午夜时,会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可至少在此时此刻,比起那些无意义的揣测,来来回回的试探与对弈,将真心不动声色地掩盖在圈套之下的算计与陷阱,阿勒西奥更想抱住眼前的雄虫,认真地、坦诚地、虔诚地告诉他:

唐酒其实什么都不用做。

不用猜测,不用算计,不用任何利益交换——只要小玫瑰开口,他早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了。

他早已是他的俘虏,又何须他千方百计、殚精竭虑地驯服?

第30章 心满意足

这是一个格外温柔的夜晚。

月光将乌拉诺斯的鹅卵石小路照得透亮, 仿佛洒下了一层流金。军雌的声音很轻,却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认真与柔和,顺着仲秋的夜风, 一字一顿地飘荡在他的耳根。

唐酒怀疑阿勒西奥是故意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阿勒西奥究竟采用了一种了什么样的魔法,但他就是知道, 对方一定犯规了,否则为什么他只是听着对方轻柔的话语,就莫名其妙地烫了耳根?

年轻的雄虫仰起头,企图在对方的脸上寻找犯规的端倪。

但他失败了。

月光下的军雌神色如常,唯独那双金色的眼瞳,此时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认真,只一眼, 便叫唐酒指尖发烫、心乱如麻。

唐酒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是喜悦,也不是郁闷或恼怒。

非要说的话,就是慌张。

魂不守舍、六神无主,可你要问他究竟为什么而慌乱, 唐酒自己也说不上来,无从分辨, 更无从追寻,便只能将其归结于恶作剧失败,担心军雌会因此生气,进而遭受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击与报复。

想到这里,唐酒反倒有些不高兴起来。

不是。

阿勒西奥凭什么生他的气啊?

好嘛, 他承认, 自己大晚上的睡不着觉,故意借着想吃夜宵的理由折腾对方, 是他不对,可阿勒西奥不是本来就没睡着吗?那他的这种行为,也不能说是很过分吧?

再说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没有军雌陪伴的情况下,独自睡过了整个下午和大半个夜晚哎,他在这边郁闷得要死,那边的军雌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对他的不舍,头也不回地去军部处理公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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