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啊！”小姑娘也恼了，指着温舒然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家伙是你谁啊，你这么上赶着帮忙！”

躺着也中枪的温舒然：……

范栖闲根本不答，知道小姑娘吃软不吃硬，又巴巴地放软了语气，“丫丫大人，他身上这个真不成问题，你看上次那个三百年的厉鬼，我不也解决……”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丫丫狠狠地踹了一脚，小姑娘气鼓鼓地看着他，“你以为你上次是怎么解决的？！要不是……”

这话吼到一半，丫丫就自动消音了，抿着嘴唇，脸色有点难看，看范栖闲一副茫然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又踹了他一脚。

“反正，不许接这个单子。”

范栖闲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像是要哭了一般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看他们吵的温舒然，面上满是纠结，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要说温舒然对此是怎么想的，其实——温舒然什么也没想。

他被鬼上身了，还差点死了，这是事实，但他却毫无实感，像是在看一场代入感极强的电影一般，完全不觉得哪里可怕了。

但就算没有实感，他也不想死。

他死了，许世该怎么办？让许世给他送终这种事，光是想想温舒然就觉得厌恶。

身上有问题，那就解决掉，既然卖家那边起了争执，那他就想办法让自己不要什么保障都捞不到的好。

他和范栖闲完全不认识，那小姑娘则明显在少年的心里占了很大的位置，如果小姑娘硬是不让范栖闲帮忙的话，他的处境就会十分不利。

倒不如卖这小姑娘一个好感度——折个中。

“那个……”那边范栖闲也纠结完了，神情复杂的出了声，似乎是打算说点什么。

温舒然看他这模样，也猜不准他到底想说什么，干脆出声打断他。

“大师……”

“叫我cheng……范栖闲就好。”范栖闲有些泄气。

“好的，范栖闲。”

……cheng——哪个cheng？

温舒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隐了自己的思绪，“如果这个时间不能接单，那什么时候能接单？”

“至少五天以上，说不准。”

“五天啊。”温舒然无意识地抬手抚过自己的嘴唇，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你之前说，现在我这状态，再和郑啸途分开其实也没什么用，和他待在一起，是能够暂时性安全的？”

范栖闲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温舒然想表达什么后，迅速点了点头。

“他身上的东西的确引鬼，不过戾气倒是唬人得很，和他待在一起暂时性是安全的，至少缠上你的那只鬼会估量一下，有事的话，你那个朋友也能帮一把——不过也只是暂时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朋友的时候，他身上的怨气还没现在这么重，也就是说，他在逐渐吸引更为厉害的脏东西了，这种情况下你再跟着他，比自己一个人还危险。”

“不过坚持几天应该是可以的……那个，我可以给你一些保命的符咒什么的，等我这边好了，就给你打电话帮你解决身上的问题，怎么样？”

范栖闲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眼睛亮闪闪的，完全没了之前的纠结模样。

“好。”这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不答应？温舒然弯了弯嘴角，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和郑啸途，还真是缘分未断，看来还得再处个几天了。

小姑娘这次没出声，看温舒然的眼神也好了一点，不再像之前那般带刺了，干脆利落地转身去了里屋。

范栖闲则是进了柜台里，温舒然站在外面，看不到对方在干嘛，但听声音却是能知道对方在翻着什么东西。

“你是道士？”温舒然想起这间店的名字，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范栖闲的声音闷闷的，“恩……也算？反正这铺子开着也就开着了，除鬼的事也接，当物品的事也做……杂七杂八的。”

“挺厉害的，像灵异里的主角。”

“我也这么觉得！”范栖闲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得意和自豪，“不过，不是，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中都是主角。”

说完，范栖闲就抱着几个小盒子出来了。

“你朋友……”范栖闲本来想说，你朋友手上不干净，但这种时刻，怕说出来吓到温舒然，出了岔子，于是又把话咽了下去。

“他怎么了？”

“没事。”范栖闲把盒子放到桌上，从其中一个盒子中翻出几张符咒的递给他，“保命符，揣几张在身上，可以不被鬼上身，还有，有危险的时候就贴到自己额头上，大概能护你一个小时。”

“这个没取名字，贴到鬼身上，会让它燃起来，不过对厉鬼用处不是太大，保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