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聊遇见去世的老公(41)
但现在,这感觉就像这份礼物突如其来地砸在了他头上。
属实让他有些意外。
同时也让他心理上产生了某种很奇异的爽感。
宋韵宸克制地不表现出来,这一刻他甚至贪心地试图得到更多。
紧接着……
他发现自己的某个身体部位好像不怎么争气,直接不听话地违背了主人的意愿。
“……”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
实在没忍住,宋韵宸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宋韵宸脸色微红,连连后退。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许是憋得太久了,竟被傅越时轻轻碰了这么一下,就十分丢人地……起了些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韵宸觉得异常丢脸,甚至想伸手捂住自己的档。
但那样简直太欲盖弥彰了。
所幸他今天穿得西裤是黑色的,也没有很紧,他只希望傅越时未曾注意到。
傅越时的注意力确实不在那里,因宋韵宸的神情感到些许困惑。
他的妻子……好像并没有变得平静或高兴,反而更生气了。
喃楓傅越时蹙起眉。
见傅越时又要上前,宋韵宸实在不想引起尴尬,跟躲着他似的,后退一步,背抵着墙,故意硬声硬气地道:“你离我远点。”
傅越时神色一怔,停了下来。
宋韵宸一直呆在洗手间没出去,当然是因为他这样顶着帐篷,根本没法见人。
他抱着膝盖蹲在洗手间角落的地上,头挨着腿,如同一颗土生土长结构坚固的蘑菇。
傅越时十分不解地看他维持这个姿势许久,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宋韵宸被他亲完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困扰。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傲慢说出“这世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的傅越时难得地毫无头绪。
他大约真的过于缺乏平复自己妻子怒火的经验,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了。
宋韵宸脑袋摆在臂弯,闷闷地道:“别管我,你让我冷静一会儿。”
傅越时:“好。”
他重生回来看到付越四十八页空白没写的论文时都没有这么为难。
宋韵宸真实地自闭了老半天。
傅越时在一边,如他所言没再打扰宋韵宸,只是也没离开。
许是傅越时天生气场强大,无人质疑,因而令他此刻的不知所措看起来不太明显。
几分钟后,宋韵宸终于从一只缩成一团的蘑菇变回了人样,慢慢地站起来。
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走吧。”
宋韵宸没回头,便听傅越时在他身后十分无奈地轻叹了声:“你现在可真难哄。”
正要出门的宋韵宸脚步一僵,瞳孔缩了缩。
他想,这已是再明显不过的摊牌了。
傅越时强调的词是“你现在”。
付越以前不认识宋韵宸,这话是以傅越时本人的身份说的。
他似乎已经不屑于再假装一个与宋韵宸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了,虽然他本来装得也足够差劲敷衍。
傅越时为何此时强调,大约他表达的意思是——
刚才那句“别生气”和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吻,都是“傅越时”给他的。
而不是付越。
宋韵宸觉得自己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失序,乱了节奏。
他侧过头,不看身后的傅越时,逃避似地沉默着。
到现在他还没叫过一声对方真正的名字,两个人互相打着太极,你来我往,纸糊的一层窗,早就千疮百孔了,但就是摇摇欲坠没有捅破。
宋韵宸心里一直留存的那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我究竟该怎么面对他呢?
从承认他是傅越时的那刻,傅越时的身份就是他的丈夫。
严格意义上来,他们并没有离过婚,但傅越时去世,婚姻关系自然而然失效了。
他们的关系本应是一场毫无回旋余地的终止,寻常人分手还能复合,但他们不会。
他们之间只是完全断裂了,留下其后漫长的、空白的时间。
这世上没有前人为他解答这样的千古难题,宋韵宸毫无办法。
让他像以前那样对傅越时百依百顺?
宋韵宸早就不做他老婆了,这当然是没有道理的。
可换一种方式,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宋韵宸之前或许想过,但现在、从几分钟前那个出乎意料的吻开始,他自认再也做不到了。
他不知道傅越时为什么会不打招呼地亲他,大概和从前一样,只不过一时兴起,像逗弄小宠物那样,没什么别的。
傅越时动作不重,给宋韵宸留了逃脱的余地。
但后来是宋韵宸自己没推开。
这一刻他的身体本能反应映照出了他的内心。
让他明明白白地看清了混乱的自己。
从来没有他想象中的平静。
宋韵宸什么也没说,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了。
他没有看见傅越时在他身后,眸色微暗。
宋韵宸晚上还要加班。
他回办公室先把手头的事情按轻重缓急安排了一下,正好收拾到桌上遗留下来的,李富公司的尽调报告。
他看到那东西就有点烦,把一大堆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报告递给傅越时,对傅越时说:“你替我扔了吧。以后反正也用不到了。”
傅越时接过,放在桌上一只文件夹的下面。
宋韵宸想着他过一会儿会扔,没再管了。
严肃的工作场合,面前堆积如山的邮件,但宋韵宸已经不觉烦躁,他甚至一直在走神,没法集中。
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才傅越时的亲吻。
要不是主管打电话来催,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很久。
手头的工作动都没动,宋韵宸盯着空白的屏幕,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头很重很涨。
完了,他迟钝地想,自己好像出了什么毛病。
都怪傅越时。
偏要来招惹他。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就黑了。
傅越时把完成的pitchbook发还到宋韵宸邮箱,宋韵宸打开扫了一眼,愣了一下。
傅越时难得屈尊纡贵做份东西,竟十分有模有样,完美得叫宋韵宸挑不出刺来。
傅越时发完邮件,从电脑前面站起身,并不似在征询他的意见,只是陈述道:“我去买饭。”
果然像傅越时承诺的那样,他带回来了宋韵宸白天说想吃的猪排饭。
炸得金黄的猪排在蛋皮、葱花的衬托下油光闪亮,散发着垃圾食品的诱人香气。
奇怪的是,明明之前是宋韵宸说想吃,他看到这碗饭却没觉得饿。
出于礼貌他拿起一次性筷子,吃了没两口,又放下了。
傅越时问:“不合胃口?”
宋韵宸说:“没有,一会儿再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才没有胃口。
但他没告诉傅越时。
平时觉得很好吃的炸猪排饭今天却觉得放了太多油,宋韵宸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难受,他怕傅越时发现,赶紧抿紧了嘴,没漏出任何惹人怀疑的声音。
宋韵宸不知何时后背起了一层虚汗。
不知何时,他仍伏在案前工作着,眼皮都耷拉下来。
脑袋变得太重,宋韵宸支撑不住它,终于,额头砸在桌面,发出“砰”地一声。
在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来自傅越时模糊不清的声音。
“你怎么了?”
第32章 弄湿
宋韵宸没大事,只是发高烧烧晕了。
他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许是前阵子一直加班,这次宋韵宸病得来势汹汹,连吊退烧针都不太管用,体温一直维持在三十八度以上。
这有些不正常。
医生坚持给他做了全面体检,平时宋韵宸最怕这个,能不做就不做,整一个当代亚健康社畜的鸵鸟心理。
但这次傅越时带他来的医院。
傅越时强势起来宋韵宸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像个被自己老公带来看病的小媳妇,只有乖乖坐在那儿听教训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