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156)

因回得晚, 厨房已经不做吃食了, 虞滢问伏危:“你出来时吃过了没有?”

伏危:“还未。”

下午回到行馆也差不多去接她的时辰了,也就没吃。

虞滢琢磨了一下,道:“我现在去厨房瞧一瞧有没有吃食。”

伏危点头。

虞滢去厨房时候恰好看到厨子在洗锅碗瓢盆, 便问还有没有吃的。

厨子道就只有一碗剩饭, 还有鸡蛋和菘菜。

虞滢就要了一碗剩饭和两个鸡蛋, 用来做两碗鸡蛋粥。

把粥煮到沸腾时,才把鸡蛋打进去搅拌, 放些许姜丝和葱花,就着油和盐就好了。

端入屋中时,伏危换了一身衣裳,已然刚擦洗过。

二人坐到桌前,伏危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滚烫的蛋粥,半晌后,才言:“我还是想去一趟。”

虞滢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抬眸看向他,温声道:“你若想去见,便去见吧。”

伏危沉吟片刻,道:“今日我琢磨了一下午,我觉得……”

话一顿,也看向她,缓缓说道:“要见我的人,应是那牧云山的悍匪。”

虞滢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联想到牧云寨的悍匪,不禁一怔。

伏危继而沉思分析道:“伏家是二十年前被流放的岭南,而那些悍匪大概十八九年前到的岭南,这太过凑巧了。而且这些悍匪一来岭南就占据地形优势来安营扎寨,再有以五百人打赢五千人来看,起码有八成是军人出身。”

“这些悍匪能在岭南存在近二十年,不禁没有被剿灭且越发壮大,显然在每个郡治都安排有眼线。”

说到这,伏危面色凝重:“若真是我生父的旧部,听到我的名字,再一打探,应该能知晓我的底细,从而找到我这来,也无可厚非。”

虞滢惊讶伏危的推理逻辑思维强悍之余,又陷入了沉默。

他都已经揣测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明日等见到牧云寨的人,应该也会怀疑到他养父的身上去,等到确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伏危的养父起码养了他二十年,他也敬重多年,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说全然没了感情,是不可能的。

先前若是从她口中说出他的生父是被养父诬陷而死的,或许他会怀疑养父,但不会全信,而且也会因为她说出的事情,恐怕他们二人往后相处起来也会尴尬。

所以,这事起码不是从她这处提出来的。

况且她之前只是个旁观者,仅仅从文字中了解一些片面的事情,且还是在记不全的情况之下,那她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不全面的。

现在在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之下,那就顺其自然继续下去。毕竟说得多了,伏危肯定会避开许多麻烦的事情,但谁能确定他还会不会遇上一些本该遇上的人,会不会再遇上本该有的际遇?

时下就很顺利。

等他若是真走了弯路,她再从旁作出提醒,但绝对不是把一知半解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心下主意已定,虞滢不再想这些事去。等吃完蛋粥后,便去沐浴了。

回来时,伏危坐在床边沉思,虞滢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坐他的身旁,轻轻把头倚靠到他的肩上。

伏危回神,低眸望向倚靠着他的人,心下些许繁杂之意顿时一扫而空,笑意也随之温润:“我无事。”

虞滢笑了笑,说旁的事:“等再过两日回去后,我们便在玉县找个大一些的宅子,我与大兄大嫂他们也搬到县城上去。”

闻言,伏危眼底一亮:“当真?”

虞滢“噗嗤”一笑,抬眸望向他:“我还能诓你不成?”

伏危笑意顿是一粲:“自然不能。”

说到这,他问:“那你想租个多大的宅子?”

虞滢想了片刻:“起码得有四间屋子的吧,这样你我一间,你阿娘和宁宁一间,大兄大嫂一间,伏安自己一间,刚刚好。”

听到她说他们二人一间,伏危眼底的笑意更深。

可这时她忽然坐直身子,正经的说:“当然,现在条件好了,我得自己一张床。”

伏危:……

但想了想,又觉得合理。

他们只定情,尚不算真的成亲,住在一屋便罢了,再无名无分地躺在一张榻上,确实不合适。

“好,等回到郡治,我就立刻让人帮忙找院子,最好是在年节前找好,等你们到玉县过年的时候也有个落脚之地。”

伏危对找房子的事情,顿时兴致十足,至于明日的烦恼,顿消大半。

翌日,虞滢正梳洗时,知县娘子差人过来请她和伏危去前边一块用早食。

知县娘子让人来请,自是不能推辞的。

虞滢与伏危同去,到了膳厅外,正巧碰上钱幕僚和钱娘子。

许是在几日前的郡守府中,伏危为玉县争了一口气的缘故,又许是钱幕僚看到了伏危的能力,所以时下钱幕僚的脸上已然不再是倨傲高冷。

钱幕僚朝着一笑:“伏郎君晨安。”

伏小郎君与伏郎君,便只是少了个“小”字,给人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前者犹如把伏危当成的初生牛犊,后者则带了尊重。

伏危拱手作揖:“钱先生安。”

钱幕僚或是也与自己的妻子说过什么话,那钱娘子再见到虞滢的时候,竟收起了先前的嫌弃样,笑吟吟地走到虞滢面前,说道:“余娘子昨日睡得可好?”

先前一直冷眼瞧人的钱娘子,现在忽然热拢了起来,让虞滢浑身不自在,但这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功夫,回以浅笑:“昨日天气暖和,睡得很好,钱娘子呢?”

钱娘子笑道:“也是托这天气的福,一夜无梦。”

两家人脸上都有说有笑的步入厅中,好似关系很亲密一般。

知县娘子看见他们谈着笑进膳厅,再看钱娘子脸上的笑意,便知其中原因。

这钱娘子看到自己的丈夫对伏郎君改变了看法,还有大人对伏危的看重,便对余娘子变了一副嘴脸,可真是会见风使舵。

对此,知县娘子也只能是无奈一笑。

几人一礼后,纷纷坐下。

周知县到底是行伍出身,性子爽朗,他说道:“在饭桌上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了,也不会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几人虽然应了,但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周知县端起茶水敬向钱幕僚,道:“今年又一年得钱先生在旁协助,玉县才没有出大错,我以茶代酒敬钱先生一杯。”

钱幕僚连忙端起茶水,道:“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应该做的。”

一杯茶水后,周知县又倒了一杯茶水,敬向伏危:“伏先生虽然才进县衙两个多月,可也却也为我解决了不少难题,这一杯我敬你。”

伏危端起茶水,低眸道:“这也是属下的职责,不敢居功。”

周知县笑了笑,饮下一杯茶水,放下杯盏后,笑意淡去。

“玉县虽贫,但时下至少看到了希望,来年我等再铆足劲,争取在明年的郡治一会上扬眉吐气。”

伏危与钱幕僚二人当即拱手:“我等定会全力助大人治理。”

周知县招呼道:“饭桌上便莫要说这些话了,赶紧吃完,难得来一趟郡治,今日也不用再去郡守府,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一顿早食过后,男人们去了书房,而虞滢与钱娘子陪同知县娘子去院子闲聊。

知县娘子笑着与虞滢道:“余娘子前几日送来的面脂,我和大人都用了,大人皮糙都觉得效果好,我便想着从余娘子这处再买个十罐送人。”

虞滢道:“知县娘子既然喜欢,回到玉县后我送去就好。”

知县娘子点头,又道:“对了,还有你昨日送来的口脂,两个颜色我都试过了,不仅颜色好看,香味怡人,就是质地也细腻,不知余娘子这口脂和面脂各卖多少钱一罐?”

虽然还不了解知县娘子的为人,但从几次浅谈中大概知道是与周知县一样公事公办的人,就算她说不用银子,也不可能不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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