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161)

周知县把桌上截来的信拿起在手中扬了扬,霍衙差会意,过去拿来给了伏危。

伏危大概看了一遍下来。

对上边的内容感觉不到意外。

周知县看向孙幕僚,直截了当的道:“你虽未犯律法,可却已然做了背主之事。”

孙幕僚脸色煞然一白,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伏危。

伏危脸色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好似他在他的眼里,不足一提。

周知县厉声道:“但念你帮我三年,我不会关你,这次留你一点颜面,让你自辞幕僚一职。但我同时也警告你,我会让人盯着你,你若敢再有半点的其他心思,我身为知县大可随意安给你全家一个罪名,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孙幕僚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说:“多谢大人。”

这模样,可见在伏危没来之前胆战心惊了多久。

“明日把辞呈送来,滚,别让我瞧见你。”

孙幕僚慌忙爬起,看了眼伏危后,步子踉跄地从内堂出去。

周知县看向霍衙差:“去找个人盯一段时间。”

霍衙差一拱手,随后退了出去。

内堂中只剩下三人,周知县看向伏危,道:“你也莫要怪我放过孙幕僚,他好歹是玉县本地有些好名声的人,也在衙门待了几年,我要管理好这玉县,需得声望。”

伏危道:“属下明白大人的难处。”

小小的一个孙幕僚,伏危倒不是很在意。

周知县点了头,看向洛典史:“先前你因你大兄的事情想不通,我还琢磨着你会不会做了错事,但你也没让我失望,等年后把药材外送的差事,便交付给你了,若是有好消息传回来,明年下半年便升你为主簿。”

洛典史听到前半段话,顿时心虚不已,后半句话让他心下又惊又喜,连忙拱手应下:“属下定不会辜负大人厚望!”

心下更是感激伏危。

若非伏危大度不与他计较,他怎么会有这个机会!

周知县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伏危来得似乎有些快了,便问:“你来得怎这么快?”

伏危也不避讳洛典史,径直道:“属下的娘子会些草药和医术,今日去市集的时候,街上百姓咳嗽声不断,加上近些时日玉县时而细雨寒天,时而湿热,她怀疑有可能是时疫。”

周知县和洛典史听到时疫这两个字时,脸色都顿时一变。

岭南天气变化多端,每隔四五年,一些地方就会爆发一些大大小小时疫,周知县上任三年,这玉县都一直风平浪静的,从未爆发过时疫。

洛典史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凝重:“这两日来,医馆确实多了很多头疼发热的病人。”

不管是不是时疫,既然提起了,而且也有迹象,就不能坐视不管。

伏危见周知县沉重的脸色,便知无需再多言,知县也是看重的。

他道:“属下娘子也来了衙门,她父亲先前是太医的,她懂的医理也较为全面,也看过许多只有太医才能看得到的珍稀医籍,或许能帮上些什么忙。”

这余娘子还是靠药材生意摆脱贫苦的,周知县并不怀疑她的能力,再者她的家世却是比寻常大夫厉害,不得不重视。

斟酌一二后,看向洛典史:“你让人把四个医馆的馆长唤来,我要逐一询问他们情况,以便确定是不是时疫。”

洛典史不敢耽搁,连忙出去请人。

洛典史出去后,周知县与伏危道:“且等医馆的人来了,再商量。”

伏危点了头。

虞滢在等候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因为她发现衙门也有好些人咳嗽不止,她了走过去,让他们给自己搭脉再看其情况。

因伏危现在在衙门树立了威信,又得大人看重,况且他们也听说余娘子生父是太医,正巧他们确实有个头疼发热的,所以都愿意给余娘子瞧。

虞滢接连看了三人,眉色逐渐凝重,随后又喊来吴小衙差与她一同走出衙门,拦下咳嗽的人,询问他们的情况。

因她身旁有衙差,百姓心生畏惧,也只能如实告知。

小半个时辰后,几个馆长都到了衙门。

他们来时,从衙差口中知道这伏家夫妇也 在衙门。

郑记李记医馆的馆长对这伏家夫妇还是心里发虚的。

而那洛馆长怎么都没想到这余娘子的郎君不仅入了衙门当差,还成了知县跟前的红人,他这不敢来,便说自己也病了,让大儿子来。

他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只是不戳穿他,再者看到他也是恼火,不来还好。

几个人坐下后,周知县让人把余娘子也唤了过来。

几个馆长有些不解,郑馆长嘀咕道:“议事怎让一个妇道人家也进来?”

周知县拧眉,暗道若是真是时疫,他们都没有人发现,还是一个刚从郡治回来的妇人发现的,那么他们连个妇道人家都还不如呢。

周知县扫了他一眼,郑馆长立刻闭了嘴。

不一会,虞滢便入了厅中,看到众人,先是朝着周知县一行礼,然后朝着最年长,而且在玉县口碑也极好的季馆长一礼。

周知县看了一眼伏危,然后与虞滢道:“你也坐下吧。”

人坐下后,周知县看向几个馆长,问:“我听闻最近玉县头疼发热的病人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馆长一愣,就为了这事把他们唤来?

季馆长到底最先察觉端倪,应道:“确实比往年多了些,不知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周知县问:“会不会是时疫?”

一问,几人皆愣,但很快郑馆长便反驳道:“不可能,这天气转冷,谁没个头疼发热的,怎么可能是时疫!?”

就是李馆长也附和道:“我们玉县已经有二十几年没发生过时疫了,怎么可能忽然爆发时疫?”

一直未说话的虞滢开了口:“往年街道上是否随处都能听得到络绎不绝的咳嗽声?”

听到她的话,李馆长也不细想,而是反驳道:“天气冷了,街上有咳嗽不也是正常的?”

“可我刚刚查看了不下十人的舌苔与脉象,分明都是舌苔薄白,脉象浮紧之项,而且他们的症状是一样的,发热流涕,咳嗽不止,再有全身酸痛、食欲不振,颈肿,发颐,这十人且都是我随意找的,病症都出奇一样,若是去你们医馆的人也多为此症状,诸位觉得只是寻常的头疼发热吗?”

两个个馆长许久未坐诊,一时哑然不知如何作答,只有季大夫脸色一变:“是了,我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今日医馆的病人忽然增多,他忙来忙去,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也无暇多想,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季馆长一琢磨后,蓦然站起:“是时疫!”

季馆长算是几人中医术最好的了,他的话一出,听得周知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郑馆长还抱有侥幸心理,不相信的道:“不至于吧,毕竟已经二十来年没爆发过时疫了,玉县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可洛家医馆的长子动摇了,他说:“虽二十几年没有时疫,可不代表一直不会有,而且今日一个上午的病患,全然比往年任何一日都要多。”

他的话,让两个不怎么相信,只觉得病人多就能多挣一些的馆长动摇了。

时疫的难财,他们就是再黑心,也不敢挣。

周知县不管是不是时疫,都当机立断地喊了来人,把衙门中有头疼发热症状的人先单独关起来,再敲锣打鼓让百姓立刻归家,不得随意出门。

随后看向他们几个馆长,不容置喙的沉声道:“你们回去后,再次确定是不是时疫,再赶紧想出应对时疫的药方子,一经确定是时疫,每个医馆都派出一个大夫在县城中坐诊,且每个医馆交付百斤草药,按照市价的一半收购,衙门前设大釜煮汤药,不问老少良贱,都要服!”

半价收购,这是亏本的买卖,可谁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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