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175)

伏危眉宇浅蹙,想起钱幕僚所言,他说过当时那牧云寨的悍匪还不足五百人。

要是被埋伏了,死伤在所难免,剩下不足五百人也不足为奇。

也可能是因雪山阻碍,所以消息才会有误,那些存活下来的人,也有可能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而且发生了埋伏之事后,恰逢伏家出事,赶不回来好似也说得过去。

至于为何这么久没有找伏家……

伏危猜测是霍太守有意抹去了伏家的踪迹,或是涂改了流放之处。

伏危沉吟半晌,站起道:“我尚且记得那人的长相,现在去把他的画像绘来给阿娘辨认。”

罗氏也想知道是不是故人,忙催促他:“你且去,我在这等着。”

伏危点了头,转身出了屋子。

虞滢从浴间回来,便见伏危在书桌前认真的绘着画,连她进来了都没有发现,她也就好奇地凑了过去。

看见伏危似乎在画人像,看着那熟悉的短须,虞滢道:“你在画那个莫叔?”

虽然比不得后世的精细,可却是特征明显,让她一眼就能看出是莫叔。

伏危“嗯”了一声:“我去问过阿娘了,那莫叔有可能与伏家关系渊博。”

闻言,虞滢眉心微颦。

百来万字的书下来,几乎是群像,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看的,再者她也不会特意去记内容,能记得开篇内容和大体内容已然不错了。

再者有一些信息她根本就是一眼而过,或不去看,所以她不记得这莫叔除了是那悍匪的二把手和伏危生父旧部外,还有什么身份。

“我把画像绘出来,可供阿娘辨认。”

伏危依着记忆把莫叔画了出来。

虞滢瞧着这画像,便知伏危是有功底的,他不仅会制连弩,还会枪法,还有一个聪明的脑子,现在还会绘画,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伏危放下了笔,等墨水干后拿起,与她说:“我去询问阿娘,你也一并过来。”

虞滢为难道:“我过去,恐会不合适吧?”

伏危:“若是往后阿娘猜到谁人害的伏家,恐会情绪失控,我不好劝慰,你帮劝着些,莫让她再哭瞎眼了。”

罗氏的双眼才治好,累不得,也哭不得太久。

伏危这么说,虞滢也就随他过去了。

罗氏想到有可能丈夫的结拜兄弟还在世,便坐不住了,焦急地等待着儿子把画像取来。

一刻后,儿子儿媳皆过来了。

伏危解释:“六娘也知道莫叔的事情,我唤她过来,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主意。”

罗氏俨然是把六娘当成自家人了的,对此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画像一事。

“可画好了,快让我瞧瞧。”

伏危把方才画好的画像取了出来,递给了她。

罗氏接过画像,颤抖的把画像打开,在看到画像上的人,顿时喜极而泣:“真是莫三弟!”

她看向儿子,难掩激动的道:“这画上的人与你阿爹出生入死,是可互交付性命的结拜弟兄!”

因早有心里准备,伏危心无波澜,倒是虞滢惊诧了。

“他在哪?!”

伏危道:“不久前就走了,但他儿子在玉县。”

罗氏惊道:“你怎不留他?”

“玉县不安生,他的身份要避嫌。”

闻言,罗氏顿时想起儿子方才所言,莫叔现在是牧云山的悍匪。

也顿时联想到若是伏家与牧云山的悍匪有牵连被发现,伏家定会遭殃。

想到这,罗氏心下有了担忧之意。

虽担心,但还是问道:“他儿子可是唤莫朗?”

她脑海中忆起了时常与大郎玩耍的孩童,虽不记得长相了,但隐约记得是个与大郎一样淘气的孩子。

伏家被抄家的时候,下属也纷纷被抄家,莫家娘子因早几日收到丈夫身亡的消息,不想丈夫暴尸荒野,便带着儿子和家仆离家了,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伏危点头:“听莫叔喊了阿朗,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真是阿朗!他怎会在玉县?!”

虞滢轻声道:“来玉县保护伏家,不承想遇上了时疫,身上没有路引,而且染上时疫后躲了起来,被人发现送来安置处时已神志不清,来路着实古怪,所以现在被关押在了衙门。”

罗氏茫然的看了眼儿媳,又看向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心事重重的问:“能救出阿朗吗?”

伏危点头:“能的,只要知县派人去调查,他就能出来。”

得了母亲的指认,对这莫叔,伏危虽尚未消除戒心,但觉得可信三分。其他七分则是因这二十年来有太多的变数了,谁也不能确保这个人是否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

罗氏低下头,无奈道:“想来是因他们成了黑户,且也不能回武陵郡了,才会占据山头,可到底是悍匪的身份,若是伏家与其往来,恐怕会连累你们。”

说到这,罗氏抬起头,担忧地望向了儿子:“你如今事业有成,阿娘不想看到你被这些事所累,若是能救出阿朗,那往后便莫要与他们往来了。”

话到最后,罗氏红了眼:“你与大郎都是我的命根子,我不想你们再有任何的意外,不管那人是否是你父亲出生入死过的弟兄,都不要有往来了。”

哪怕她知道莫叔他们不是自愿成为悍匪的,可她深知与悍匪有所联系,那便是通匪,一样是掉脑袋的。

她二十二年前已经失去过一次二郎了,不能再失去第二回了。

第106章 一百零六

罗氏让伏危不要与莫叔再有往来, 对于这一点,虞滢是理解的。

毕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屋中静默了几息。

伏危开了口:“阿娘, 我心里有我自己的算计,而我所谋划的,必不会害了伏家,更不会害了我自己,所以阿娘还请放心。”

“你双腿治好才多久,这叫我如何能放心?”

每每想起二郎刚被送回来时,憔悴病弱, 全身都是伤, 伤残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 她就害怕, 心慌。

起初是愧疚,后来眼睛能视物后看到儿子的第一眼, 血浓于水的感觉错不了。

每多相处一日, 她就为他多担心一日。

“阿娘不能承受再失去你一次……”罗氏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

伏危见母亲红了眼,心里明白她是真的为他感到担忧。

虞滢上前握住了罗氏的手, 低声道:“阿娘, 二郎有成算, 冒险的事情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做的。”

伏危点头:“母亲,请你信孩儿。”

罗氏看向儿子, 扭过头去抹了抹眼尾的眼泪, 转回头才语重心长的道:“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但莫叔这事少一人知晓就多一分安全,今日我权当没有听到过你说的这件事, 你也莫要与你大兄透露半分。”

母亲能谅解,也让伏危松了一口气,颔首:“我省的。”

罗氏看向虞滢:“六娘你也是,莫要再与旁人透露半分。”

虞滢与伏危一同点头:“阿娘且放心。”

罗氏深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伏危:“二郎,切记小心。”

嘱咐之后,罗氏心情乱糟糟的,便让他们两人先回去休息,她要静一静。

二人回了屋中,伏危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畔有浅淡笑意浮现。

虞滢问:“你笑什么?”

伏危从还未关上的房门望出去,视线落在了对面的房门上,缓缓开口:“阿娘的关怀,让我觉得暖心。”

声音轻缓愉悦,显然心情很好。

虞滢倒了两杯茶水,道:“先前阿娘也关心你,你怎不说暖心。”

伏危关上了房门,转头看向她,语声徐缓:“日久生情,并非没有道理的。”

说到这话题,虞滢当即来了兴趣,双手相握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对着伏危一笑:“那你且说说,你对我是不是也日久生情?”

是呀,伏危都不曾说过是何时喜欢她,又是因何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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