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225)

伏危:“他说他很想念我,时常会想起我蹒跚学步向他跑过去,牙牙学语第一次喊他爹爹之时。再到我学会写字时拿给他瞧时的得意小模样。他说了一大堆自认为煽情的话,到最后不忘糊弄我,说让我在岭南再待一段时日,他便会把我接回武陵。”

说到最后,伏危轻嗤一笑:“他这些说词不过是想要迷惑我罢了。”

虞滢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安抚性轻轻地拍了两下。

扶危感觉得出来她的安慰之意,但也知道她误会了,一叹气,解释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但总怕他会伤害你,伤害阿娘,大兄大嫂,还有伏安伏宁他们。”

心中有了太多牵挂的人,总是会优思多虑。

虞滢思索了片刻,道:“你不是说了吗,那人能应承下沈太守,就说明他是能做到的,起码在这苍梧,我们都是安全的。”

伏危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并未解释他悟出了别的用意。

——若是那人不想留他,有大把的法子让他在苍梧郡外遇险。

这话题止住在这,虞滢想起受了无妄之灾的吴小衙差,问他:“吴小衙差到底是受咱们连累了,养伤的这段时日,你与大兄多照看他一些,也让阿娘给他炖一些补品过去。”

“好。”伏危应下后,忽然想起她在衙门提起的事情,问:“你说你在郡治给太守夫人看诊?”

方才在衙门,他也不太方便询问。

虞滢点头,继而道:“我应下太守夫人不与旁人提起看诊的事情,但我可以与你说,她的病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也有七八成的,你不用太担心。”

说着时想起了旁的,补充道:“对了,太守夫人还送了我一个镯子。”

虞滢说着抬起了手腕,给他瞧了眼镯子。

伏危看得出来,镯子的成色很好,这也就说明了阿滢是很得太守夫人的看重,不然也不会送这样的镯子。

伏危忽然收紧了双臂,叹气道:“我月俸不到一两银子,你一个月却挣得那么多的银钱,我像是个吃白饭的小倌。”

虞滢忽然听到他画风一转的自我调侃,不禁啼笑,看着镜子中那张俊美的脸,打趣道:“像你这样姿色的小倌,应该是头牌,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包下的,不仅可以暖床,还会梳头,更会说好听的话哄人,说来说去我还赚了呢。”

虞滢在伏危面前也逐渐卸去谨慎,用词也大胆了。

伏危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定然会觉得惊骇,但现在却是觉得与她拿成长的环境来说,这些还却依然稀疏平常,不足为奇。

伏危因拿悬赏令而紧绷了许久,夫妻二人又有五六日没见,小别胜新婚,倒也配合起了她,压低了嗓子问:“那我平日伺候得你可满意?”

虞滢:……

他竟然还演上了?

衙门里边的人知道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的伏先生,在人后这么的不正经吗?

虞滢绷不住,轻掐了他的腰侧,语带调侃道:“你快些去梳洗吧,听伏安说你在衙门住了好几日,我闻着都有些味了。”

伏危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道:“我日日都有沐浴换衣。”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松开了她,随而抬起袖子轻嗅了嗅,他倒是什么味都没闻到。

是不是自己闻习惯了,所以闻不出来?

伏危一时不知她是说笑的,还是说真的。

“真有味?”伏危微微眯起眸子,视线不确定地望向她。

他有些较真了。

虞滢大概有些捉弄他的意思,所以笑而不语,让他自己猜测。

伏危见她如此表情,心下明了,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今日在衙门捉弄他们,回到家中也开始捉弄起我了。”

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随而转身取衣物去洗漱。

拿了衣物,走到门前时,伏危还是顿下步子,转而对她解释:“若是有味,那也是因为衙门不爱洗澡的糙汉子多,一群都是味的糙汉子给染上的气味。”

虞滢听到他认真的解释,双眼睁得圆圆的。

等伏危走出屋外,房门阖上后,虞滢一瞬间“噗呲”地笑了出来,乐得不行。

她不过是说笑的,他还真的当真了?

他半点味都没有,身上反而有属于他自己的雪松气息,清冽好闻。另外他的衣裳上还有淡淡的艾香,是她熏衣裳时候的香,他的衣裳与她的放在一块,自然也染上了她衣裳的香。

因为这一点打趣,沉闷的气氛全散去,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等伏危回来的时候,虞滢早已上了榻,有些许的昏昏欲睡,但等他上了榻,还是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正要入睡,嗅到了淡淡药香,她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中嗅了嗅。

伏危轻咳了两声,道:“方才沐浴时,用了你调制的药包。”

虞滢忍俊不禁地埋进他的胸膛之中憋笑:“我方才开玩笑的,你竟还当真了?”

伏危:“……”

他虽然知道她是说笑的,但总觉得万一是真有味招她嫌弃了呢?

伏危收紧抱着她的手臂:“笑吧笑吧,你开心便好。”

温柔的语气中不自觉带着浅浅的宠溺。

第140章 一百四十章

九月一过, 到了十月天气逐渐转凉。

距离伏危收到养父霍善荣的信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霍善荣的那封信,或许有为了稳住伏危的因素在, 肯定也有试探的意味。

试探伏危是否知晓当年生父被害的真相。

伏危心下对这养父纵使有万般复杂的情绪,却是没有让其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做了二十年的父子,伏危对霍善荣到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晓是个多疑之人,故而为了迷惑霍善荣,伏危在过了半个月后才回信。

不会太迫切,可以让多疑的霍善荣觉得他没回信的这段时日, 是内心在纠结, 回信是舍不下父子之情。

二十年的父子, 让他对霍善荣有所了解, 同理,霍善荣也了解他。

因为了解, 所以他们这对做了二十年的假父子, 便是隔着数千里,相互试探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伏危起笔写信, 许是没有了真情实意, 信上写的都是虚与委蛇的话, 所以写得丝毫不费精力。

最后一笔落下后,收笔,待笔墨干再折入信封中, 随意搁在了书桌之上。

只需瞧着哪日有时间, 再寄出去。

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便起身, 把椅子推入桌下,转身出了书房。

出了屋中, 入目的洒在院中落日光辉,院子被一半金黄色的余辉覆盖,另一半则被遮掩在阴影之下,光影柔和。

虞滢与罗氏,还有伏宁正好在光影交界的地方,有说有笑地择菜。

望着这一幕,伏危脸上的冷漠散去,唇角微扬了扬。

十月下旬,霍太守收到了从岭南苍梧送来的信。

定定地望着桌面上的信件,迟迟未打开。

立在一旁的心腹管事见主子久久未动,出声询问:“大人,谨之公子的信不看吗?”

霍太守回神,拿起了信,望着上边熟悉的字迹,好似有一个甲子年没见过了一般。

这个孩子,他也曾用了心思去培养的。

若不是那人之子,哪怕不是亲生的,他也会留在身边重用。

拆开了信,只寥寥几句话。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暂且还不了,若是他日霍大人需要到,除却违本心之事,会帮大人做一件事。

——贵公子之事,我无话可说。

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霍太守看得明白。

无话可说,就是不会再有愧疚,若是他日步步紧逼,便会反抗。

看完这几句话后,霍太守忽然一笑:“这般巨变,竟没有改变他的性子。”

管事听到主子的话,想起惊才绝艳谨之公子,暗自惋惜。

“毕竟是大人亲手教导出来的,自然样样都是出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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