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325)

有了想法,等伏危回来后便商议了起来。

伏危却道:“尚且还不行。”

虞滢:“为何不行?”

“第一事过了今日,便会有不断的客人上门拜访。第二这是今日离宫时,圣人让我与你一同进宫,大抵你之后很长的一段时日都没闲暇时间。”

虞滢想了想,也是,伏危可是朝中新贵,前来结交的人不会少。

“不过,圣上让我进宫,可是要赏赐我?还是让我在这皇城再管一间医塾。”

伏危:“大概两者都有。”

大大小小都得了赏,但虞滢的赏却还没有下来,便是一句话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

虞滢已然无所谓:“反正医馆得开,那是赖以生存的来源。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我也不指望你的俸禄够。”

说到后头,虞滢也开起了玩笑话。

伏危顺着她的话道:“那我便是那吃软饭。”

虞滢挑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道:“你有本钱,可以吃得心安理得。”

伏危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承蒙馆长看得起。”

翌日,还未挂上牌匾的伏府,便陆续有妇人拿着帖子前来拜访,欲与这位得圣上颇为看重的谏议大夫娘子拉近关系,却被告知这娘子一早就被圣人宣入宫去了。

这才到皇城第二日就被宣进宫去了,是封赏吗?

心下暗暗惊讶,同时也越发坚定要与这位谏议大夫娘子好好拉近关系。

虞滢进了皇宫,见了新帝后,新帝也没有什么圣旨封什么女官,而是直接问她:“朕让你掌管太医署,如何?”

虞滢……

想过可能有女官做,可却没想会做这么大的官。

做了这个官后,但凡宫中贵人有半点差错,都得被问责。

且掌管太医署,甭说本事有多大,也会被一群固执己见的老头子刁难,便是那些自诩命比天高的人文学子也会整日写些酸诗骂她。

她从岭南小山村到这皇城,可不是为了过了一重山又是一重山。

有伏危这个官来给医馆做靠山,她不用再做多大的官了。

再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真掌管了太医署,医馆定是开不了。

自然,这些拒绝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得有大义凛然的说辞。

心思在怔忪的那片刻间百转千回,也同时想好了说辞,虞滢跪了下来:“还请圣上容臣妇拒绝。”

新帝略一挑眉,看了眼面色平静的伏危,又看向她:“可是怕被为难?怕被人骂?怕被日后出事被问责?”

虞滢……

大可不必看得如此透彻。

她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回:“臣妇有更大的野心,所以才想拒绝。”

这回答,不仅出乎了新帝的意料,也出乎了伏危的意料。

新帝没错过伏危那神色中的丝丝惊诧。

看来,二人来时并不知他的想法。

“什么野心。”新帝为周家宗主时,第一次见到这年轻的妇人,却觉得气度举止不同。

如今一看,夫妻二人显然是同一类人。

只是伏危出身与经历,与她大有不同,所以伏危的聪明偏向于权谋,而她的那股聪明在于人情世故,在于学识。

虞滢抬起头,笑应:“桃李满天下,病者无论贵贱贫穷,皆有医者可医,皆有药可治。”

她的眼神很赤忱,让人相信她所言是真的。

“所以,你想继续开医塾育才?”

虞滢应:“回圣上,是。”

比起去管老头子的太医署,虞滢还是选择管少年孩童的医塾。

再有,她本就学的是古人留下的精髓,再反过来教他们,虞滢也觉得脸上臊。

大抵是虞滢的话铿锵有力,让人信服。

新帝沉思了片刻,许久后,他看向伏危:“你觉得你的妻子的选择如何?”

伏危应:“病疫时常爆发,若有能人辈出,他日各种病疫皆不可怕。”

接下来殿中无声,安静得只有殿外的风雪声。

许久后,新帝点了头:“那便允了,余氏听旨。”

虞滢跪了下来,便听到新帝道:“余氏温良大义,救死扶伤无数,功德无数,今日特封为医道圣手,无官有品,与夫同阶,待遇随夫。”

便是说不是官,却有与丈夫相同的待遇,低品官员见了还需行礼,与同品官员平起平坐。

虞滢闻言,略一琢磨,倒是与诰命夫人有些相似。

但好似又比诰命夫人要高些。

这些且不管,不让她接手那半个烂摊子就成,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随而领旨谢恩。

至于皇家医塾如何操办,新帝让虞滢做主,礼部配合。

对于这医塾,不过只是新帝政务的其中之一罢了,便让他们夫妻都退下了。

新朝刚立,政务不断,又因立储君一事,给朝中闹得头昏脑胀。新帝都肉眼可见老了好几岁,丝毫没有登基为帝的容光焕发。

算起来,新帝已快是六十的高寿了,这过去一年里又不停征战,身体自然不如壮年人,就怕万一新帝倒下了,群龙无首,开始内乱,也难怪百官急着立储君。

出了大殿,到了偏少人之处,伏危低声说:“你何时如此这般能说会道了?”

虞滢也低声应:“临危不乱,是与夫君学的。”

她当着他的面唤夫君,多为调侃。

伏危不禁发笑。也暗暗算松了一口气了。

那掌管太医署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有了官位又如何,但却不能睡个安稳觉。

他们准备出宫,却被拦了下来:“皇后请二位到坤宁宫一坐。”

皇后,便是当初被夺去掌管中馈的郡公夫人。

储君虽然还未定,但皇后还是发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但现在打理后宫的,还是周翎的生母,如今的静贵妃。

皇后空有虚名,暂无实权,便是如此,皇后名头还在,有人来请,难以拒绝。

伏危握住了妻子的手:“既然皇后娘娘有请,臣与臣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臣妻舟车劳顿,圣人也让臣妻先行回府休息,是以还是臣去便可。”

可那婆子是皇后从豫章带来的,惯来看不起旁人,甚是阴阳怪气的道:“皇后是请二位前去,且宫中妃子和公子,便是病了都得带病到皇后跟前请安,不知余氏又是什么身份,仅是累了,便连皇后的邀请都敢拒,难不成比妃子和公主还要金贵不成?”

虞滢闻言,心说她方才连皇帝都敢拒了,再拒一下皇后又怎么样?

但到底不想让伏危一人被折腾,便道:“既然嬷嬷都用这么难听的话来压我了,我怎能不去?”

反正宫中皆皇帝的眼线,没一会就能回去。

虞滢转头朝着伏危笑了笑:“走吧。”

皇后定然是不敢在这个关节点,在皇宫中动手害人。

但凡他们二人在二位出了任何差池,便会累及英王将来的储君之位。

今日,顶多是试探或者下马威。

虞滢低声与伏危道:“现在这般寒冷,你我去了那坤宁宫外后,定是要被冻上小半时辰以上的。”

这些为难人的把戏,浅薄得很。

只是素来用来为难妇人,皇后倒是敢直接用在朝臣身上。

这么蠢吗?

仔细一想来,虞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与伏危相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相同的疑惑。

是呀,明显会让皇帝更加厌恶,为何还要让为难他们?

若不是为了为难他们,定不可能是为了拉拢或是离间他们与周毅。

得,这还真要会一会皇后,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夫妻二人随着那婆子到了坤宁宫后,道:“我去向皇后娘娘通报,还请二位在庭院中稍等片刻。”

分明有正殿,却让人在殿外等候,与虞滢所想的没错。

婆子进去后,许久未见出来,二人在外等了近半刻,寒风吹在脸上,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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