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330)

正说着话,有下人来禀,左丞差了人,请伏危过府一趟。

虞滢微微蹙眉:“这个时辰来请你过府,为的是皇后崩逝的事”

伏危道:“皇后崩逝突然,恐会有心人会借此机会暗中牵扯到景王身上,从而激到英王,左丞应是担忧这点,才邀我过府一议,我还是去一趟吧。”

虞滢起身,去衣架上取下了他的外氅。

“秋夜寒露重,把外氅穿上。”

伏危径自套入宽袖,嘱咐她:“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要是太晚了,你先歇着,别熬夜。”

虞滢笑道:“我比你还知道顾忌身体。”

伏危却是没好气朝她叹了一口气,先前她便熬得让自己累倒了,倒是只会说比他还注意身体。

见他无奈的神色,虞滢忙应:“我会的,会早些休息的。”

先前那段时日,他便是再忙,也会不厌其烦的每日督促她休息,他便是不再,也会让婆母或大嫂督促她。

那段时日,虞滢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伏危听到她应下,这才离开。

左丞府中。

左丞见伏危到了,便开了口。

“皇后娘娘崩逝得忽然,有可能会被人利用嫁祸到景王的身上,是以请二位过来商议出法子,以绝后患。”

左丞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英王先前在豫章时就消沉过一段时日,难保顾家和拥护英王的大臣不会以此激起英王斗志,让英王与景王博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伏危道:“顾家和大臣有心引导英王,便是我们如何撇清,英王相信的总归是顾家。”

英王的性子,经过这三年,伏危也了解了一些。

不是骄奢淫逸,也不是残暴的人,若是皇城几代之后,是这样的人当帝王,倒算得上仁君。

但手段和性子都不够果断,没有周帝的那种说一不二的强悍气势。

在皇朝初立这个时候,诸侯尚未安分,此等性子还真的不适合,不怪周帝费尽心思来把英王身边的顾家与皇后疏离开来。

只是,估计周帝的期望要落空了。

英王此等性子,正直丧母之痛,被顾家或是大臣有心误导,哪怕景王再如何撇清,英王都会认定脱不了干系。

左丞听了伏危的话,神色沉了沉:“不管如何,只能是见招拆招,等在皇后丧仪上,再作观察。”

二人商议了小半宿,伏危回去的时候,雨又大了一些,秋风也更寒。

伏危上了马车后,暗自琢磨。

顾后忽然急症而亡。若只是急症倒是不怕,但就担心这不是急症,而是人为。

可,人为,又是何人?

周帝把顾后囚禁起来了,便不会再要顾后的性命。

怎么说都是数十年的夫妻了,且顾后也没有犯过重大的过错,又怎会要顾后的性命?

若是人为,又不是周帝,那能是谁?

怎么揣测,都觉得是意外。

伏危回到府中,一身寒气。

轻声开了门,浅眠的虞滢还是听到了声音,撑着床起身,撩开了帐幔,揉了揉眼,声音有些许的呢喃不清。

瞧着虞滢睡眼惺忪,长发披散下来,声音柔柔软软的,伏危心下微动,随之柔软。

他把外氅脱下,道:“天亮了,你继续睡,我去盥洗后就回来。”

虞滢打了个哈欠,点了头。

伏危去耳房盥洗,半刻后才出来,躺下的时候,还是吵到了才刚阖上眼的虞滢。

她呢喃了几声,伏危把人搂到了怀中,温温软软的,抱在怀中,让人倍感舒适。

她打着哈欠问:“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

伏危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低声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吧。”

低而温润的嗓音缓缓落入耳中,让人安心,让半睡半醒的虞滢渐渐又睡了过去。

伏危低头瞧了眼在怀中安睡的妻子,在她的额间轻吻了一下,随即轻笑了笑。

他放不开手了。

既如此,便不再那么瞻前顾后了。

孩子的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第209章 二百零九章

皇后的灵堂, 设在大和宫。

由皇族在前,依位分排下,跪了满殿, 便是宫殿外的也跪满了大臣。

虞滢在入殿的时候,搜寻到了英王的身影。

她是官妇,平日里也是医塾和医馆两处走,甚少进宫,是以除了从彭城到皇城那会见过英王外,便没再见过了。

英王跪在棺椁旁,面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面无表情, 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的。

好像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那种麻木。

有人伤心的时候, 哭得死去活来, 有的人却截然相反,就如同英王这样, 麻木。

英王脸色麻木, 可眼底一片黑漆漆,分外的深沉, 莫名地让虞滢察觉到了危险。

虞滢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没有过多观察。

这一跪, 便是两个多时辰,双膝跪得酸痛,小腿早已麻木。

等结束后, 几乎都得人扶着。

幸亏大嫂不用过来, 不然这一跪, 怎能受得了。

走了一会,便与景王妃一同走出宫门。

二人都由有下人搀扶着。

虞滢嘱咐道:“王妃回去后, 用那草药泡水后,再让人多按一按,不然明日定然会下来榻。”

因顾后灵堂上,景王妃哪怕心底没有半点伤心之意,却也要把戏给做足了。

就灵堂上,不知多少个官妇妃子,亦或者是皇子皇女,用了别的法子催泪。

景王妃也用了些东西催泪,不仅眼睛是红的,眼眶周围都红肿了,瞧着还真是伤心欲绝那么一回事。

景王妃用湿帕子擦了擦眼,应道:“我们年轻一些便罢了,那四五十岁的官妇,跪了这么久,也不知得休养多久。”

在灵堂上,有好些官妇摇摇欲坠,但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出了皇宫,一个两个女眷上马车的时候,都是僵着身体,五官痛苦的,便是虞滢也不例外。

与景王妃话别后,虞滢便上了马车归府。

回去之后,定然要好好泡脚,按一按,不让这血液不通,接下来定然不大好受。

景王妃昨日就命人送来了皇后丧仪过程的折子,看到折子上要跪那么久,虞滢抓十来包泡脚的药,给景王妃和几个交好的官妇送了去。

今日天未亮就进宫了,昨夜就已经安排好了事宜,是以一回来就吃上了热食,泡上了脚。

伏危还未出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便让人继续温着饭菜和药汤。

温杏知道虞滢跪得久,在她泡脚后便过来给她按脚了。

大抵是做惯苦力活的,温杏的手劲有力。

才按下来,她就受不了倒抽了一口气。

温杏连忙放轻了力道:“是不是按疼了?”

弟妇的膝盖跪得乌青,就是小腿也肿胀,她瞧着都疼。

虞滢摇头:“没事,继续。”

温杏虽然继续,但还是适当的放轻了些力道,道:“弟妇你都跪成了这样,瞧来明日来医馆请女医员的官妇比不少,说不定女医员也不够使的,要不明日我也回去吧。”

这跪伤了的都是女眷,而这永熹堂是唯一一家有女大夫,女医员的医馆,必然大部分的官妇会来医馆请女医院过府。

虞滢被按得小腿酸疼,但还是强忍着摇头:“有女医员就过去,没有就等一等,现在没必要为了别人,而至自己的身体不顾,这奔奔波波的就不要去了,大嫂在医馆就成。”

温杏是听劝的,既然弟妇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强求。

“今日都已经进宫了,接下来没别的事了吧?”温杏边按边问。

虞滢:“还不行,这个月还是得继续吃斋,等棺椁送去皇陵,文武百官的官妇都需到城门送殡,有的还需要随行同去。”

温杏眉心皱了皱:“今日才跪了这么久,明日又要早起?”

虞滢也很无奈:“是四日后才启程,现在可以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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