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114)

作者:折秋簪花 阅读记录

“我,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你们别放在心上!”

说完,那妇人便脚底抹油,缩进了人群。

那妇人一走,周围人纷纷对徐母和曲氏竖起大拇指:

“两位女娘干的漂亮!那人也忒惹人嫌,要不是那些差役大人盯着,我早就想撵走她了!”

“就是就是,合着天底下就她儿子一个好!”

……

一场小风波,倒是让徐母等待的心情变得更加焦急起来,等到那边远远传出来一声:

“龙门开——”

“出来了!出来了!”

“儿子!这儿!”

“考的怎么样啊?”

……

在一声声问候中,徐母一眼不错的搜寻着徐瑾瑜的身影,只是等师信和宋真都出来,还没有看到徐瑾瑜的身影,徐母顿时急得脸色都变了。

“婶子别急,里面考棚大,瑾瑜走的慢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就是,婶子放心吧,瑾瑜一向聪明,不会有事儿的。”

师信和宋真一左一右的劝着徐母,徐母却是结结实实的叹了一口气:

“哎!昨夜那场雨一下,我这眼皮子就跳个不停,瑾瑜那孩子畏热,也没给他带一件厚衣服,我就怕……”

“出来了,出来了!”

曲氏突然眼睛一亮,激动拍着徐母的手臂:

“瑾瑜好好的!”

徐母连忙顺着曲氏指着的方向看去,等看到徐瑾瑜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身影,登时大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巨石终于是落了地!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徐母等人连忙迎了上去,徐母心疼的看着徐瑾瑜那已经泛白的唇色,勉强忍住眼泪:

“大郎啊,你受苦了!”

“瑾瑜,你没事儿吧?”

“瑾瑜,你感觉怎么样?”

“瑾瑜,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晚?”

徐瑾瑜看到亲人和友人后,脸上也如释重负的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笑容:

“娘,姨母,信兄,真兄,我没事儿,不过,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徐瑾瑜却语气轻松道:

“这好消息,是:我险险赶在最后一刻答完了所有的题目,也算是幸不辱命。

而这坏消息嘛,信兄,真兄,劳烦接住我——”

徐瑾瑜说完,直接闭着眼,白着脸朝后倒了过去。

师信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徐瑾瑜,宋真则摸了摸徐瑾瑜的额头:

“嘶!好烫!”

“快!快去请大夫!”

徐母更是手足无措: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还笑的出来啊!”

一行人手忙脚乱,也幸好有师信和宋真搭了一把手,这才将徐瑾瑜半扶半抱着朝别院而去。

正在这时,原先那妇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嘀咕声不大不小:

“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徐母愤怒的抬起头,表情几乎要吃人一般,吓得那妇人一溜烟跑了。

别院里,徐母屏住呼吸,守在一旁,看着大夫为徐瑾瑜诊脉。

每逢科举结束,学子们对于大夫的需求格外的大,徐家人没有经验,所以并未先请大夫过来,还是赵庆阳过来的时候,带着国公府的府医,有备无患。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这会儿,大夫终于睁开了眼,挪开了手,看了徐母一眼,欲言又止。

赵庆阳一向大大咧咧,直接道:

“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就是了,这里都是瑜弟的亲朋。”

府医捋了捋须,斟酌了一下用词道:

“这位郎君这次昏厥是受了风寒不假,可其实他的脉象另有玄机。

倘若吾不曾看错,这位郎君应该身中奇毒‘无疾’。”

“中毒?瑾瑜中毒了?怎么可能?!”

徐母第一个表示反对,那府医看了徐母一眼,淡淡道:

“这位郎君的无疾来得凶险,应该是自娘胎中带出来的,这位夫人如今身体康健,可要好好感谢这位郎君。”

府医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徐母愣愣的看着府医:

“娘,娘胎里带出来的?”

“正是,应该是夫人在中毒不久后,便怀了身孕,毒素被令郎吸收,这才让这毒愈发凶险。”

明明是给成年人下的毒,可是却被一个胎儿全部吸收,毒素早已经融入他的每一滴骨血,可不凶险?

“那,什么是无疾?”

赵庆阳出身勋贵,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毒药,府医随即解释道:

“所为无疾,是取“无疾而终”之意,若是成年人中了无疾,健康者会看着一切康泰,健壮如牛。

若是身有沉疴之人,也会觉得沉疴好转,身体康健起来。

可若是一旦过了四十岁,便会一夜过世,走的分外安详,是为无疾而终。

无疾之毒,是一把双刃剑,全靠日积月累所致,平日里诊脉只会觉得脉象与正常人相比有些虚弱罢了。

至于这位郎君的脉象,也颇有几分奇特,明明自幼身中奇毒,脉象的虚弱已经表露在身体之上……令郎可是自幼体弱,稍有不慎便会咳血?”

无疾对于成年人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可是对于还未出生的胎儿来说,可远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无疾,终究是毒物!

徐母麻木的表示赞同,府医也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按理来说,他活不过及冠。

可是,吾却发现他的体内却另有一股生气与毒素抗衡,这才让他如今看起来寻常与常人无异,只是却不能受冷,不能受寒,不能轻易生病。”

“这一次的风寒,稍后吾会开方抓药,夫人以后务必要照看好令郎的身体。

他每生一次病,都是在折损寿数。”

府医语重心长的说着,徐母却始终沉默。

正在这时,师信突然道:

“既然是毒,那就有解毒之物,不知这无疾之毒,何解?”

“对,这毒如何解?我们家老头得了圣上好多赏赐的奇药,婶子你别担心,一定有办法!”

“无解。”

府医说着,随后又顿了顿:

“这天底下,除了一人外,无人可解。我之所以能知道这毒,乃是因为这毒是我师兄亲自研制而成。

不过,当初师兄研制此毒,乃是为一位身患沉疴的友人所制,却不想……今日让吾在这里遇到。”

“那敢问大夫,您的师兄究竟在何处?”

府医摇摇头:

“吾亦不知,吾入世为富贵名利,但师兄淡泊如风,不知其踪。

不过,这位郎君身体内的生气若是一直源源不绝,想必也能压制这样奇毒一二。

至于以后,就要看各人的缘法了。吾师兄名为吴子敏,诸位可以找寻找寻。”

府医将自己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可是却不抱什么希望。

自从他与师兄分道扬镳后,已经十几载未曾见到他了,这位郎君还真不一定可以遇到师兄。

府医心中叹息一声,随后便开始认真的开方抓药。

等府医去煎药的时候,向来大大咧咧的赵庆阳走到了徐母的身旁,低低道:

“婶子,这不怪您的,您知道的。”

赵庆阳作为在场唯一知道徐瑾瑜真正身份的人,这会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瑾瑜的身世已经悲苦到这样的地步,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儿?

四十岁,男子四十而立,这正是最该意气风发的时候啊!

怎么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瑾瑜已经什么都不争,不抢了,为什么他连出生都带着那些人给的孽!”

徐母的声音又悲又苦,哽咽压在喉头,连嘶吼也不敢放声。

可是,在场只有赵庆阳听懂了她内心深处的苦痛。

徐母看着躺在床上的徐瑾瑜,只觉得一阵悲从中来,她喃喃着:

“难怪,难怪大郎幼时身子虚,我和他爹费尽心思也养不好。

明明村子里不是没有像他这样的孩子,原来,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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