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198)

作者:折秋簪花 阅读记录

徐母顿时瞪大了眼睛:

“可是人家有钱人家里,十四岁的郎君都有女娘伺候了呢!”

徐老婆子动作一顿,看了徐母一眼:

“怎么,你想给瑾瑜娶媳妇?”

徐母挠了挠脸:

“我这不是想着,大郎连大妮的婚事都压着,他自己的只怕还有的磨呢。”

“你知道就好!瑾瑜以后是有大前途的,你可别被人三言两语说的,就给他随便娶个媳妇回来。

啧,你看今个跟在那庄头身边的女娘,叫秀娘的,那就是人家惦记上了瑾瑜身边人的位置!”

徐母的嘴巴张成了“O”型,喃喃道:

“怎么娘你们都能看出来,就我看不出来?”

徐母想起自己方才还真情实感的为那别有居心的女娘担心过,就恨不得给那时的自己两耳光!

徐老婆子看了徐母一眼,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有看的出来的好,看不出来也有看不出来的好。

这人啊,要么能像瑾瑜一般善谋略,通人心,要么就像芸芸一样有一颗赤子之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是不是兰青回去说了庄头的不轨之举,过了一个时辰后,长宁公主直接让人送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过来,更是当着所有仆从的面敲打:

“静暖园的人要是伺候不好主子,自有他的去处!”

来人是长宁公主身边的近侍,当初还伺候过长公主,自然知道怎么收拾这些人心浮动的下人,只三言两语就说的一干仆从战战兢兢。

但等见了徐瑾瑜等人后,又亲切谦和:

“徐郎君,老夫人,夫人,两位女君,殿下听闻今日庄子上的事儿后,心中担忧,这才派老奴走了一遭,不知那等贱奴可有惊到你们?”

“有劳殿下记挂,吾等无事。”

徐瑾瑜拱手一礼,近侍并不敢受,只是又给徐家人说了一些拿捏这等奸猾之辈的方法。

在近侍看来,这位徐郎君骤然得了圣上的赏,纵使受了委屈,只怕也不敢明言,殿下记挂他们一家,自己说一些法子,让他们过的舒坦些,也是一桩美事。

徐瑾瑜含笑听着,时不时喝些茶水,倒是徐母听的认真。

这可不单单是收拾坏人的法子,这都是心眼子啊!

而她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徐瑾瑜依旧去了自己房间的书房。

纵使不在书院,徐瑾瑜也会带一些试题自己去做,去变形再做。

也就是传说中的我考我自己。

然后把他都觉得有些难度的试题整理出来,汇成东辰学子日常所做的试题。

而这一做,便是两个时辰。

眼看着月上枝头,时间已经渐渐接近子时,徐瑾瑜不由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了一道惋惜。

其实,对于张煜他是有些欣赏的,能把那么一大笔款项做的寻常人看不出来,也是一种能力。

只不过他的能力没有用对地方罢了。

他既然能够做出那样的账册,那岂不是对于假账有一眼分辨的本事?

可若是他执迷不悟,徐瑾瑜眸色微沉,缓缓起身研墨,准备写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突然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并不大,徐瑾瑜愣了愣,轻咳一声:

“进来。”

随后,张煜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因为右臂无力的原因,他抱的很吃力,这会儿身上到处都是泥土,叶子,看上去颇为狼狈。

“郎,郎主,小人没有来迟吧?”

张煜有些拘束,徐瑾瑜摇了摇头,张煜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解释道:

“小人怕有差池,爬狗洞进来的,所以耽搁了时间。”

张煜说完,将账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

“郎主,若是小人不幸入狱,您可否,可否照看小人老娘一下?”

徐瑾瑜没有说话,反而拿起张煜拿来的真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他不由一愣。

无他,张煜这真账册做的一目了然,十分清晰,完全刨除了那些原本账册所有的繁文缛节。

徐瑾瑜私心想着,要是能用上表格法只怕更为清晰。

但即使如此,这对于如今的大盛来说,已经是一件极为特殊的壮举了。

徐瑾瑜没有说话,张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自知自己有错在先,可是老娘何辜?

他只想让老娘多活些年岁罢了。

“你这账册倒是与寻常账册有些不同。”

徐瑾瑜问话,张煜不敢不答:

“这本真相册小人都是背着陈安所做,但其盯得紧,小人只能私下为止,不求规制完整,只求一目了然……郎主可是觉得这样的账册不顶用?”

“不,顶用,不能太顶用了。”

徐瑾瑜相信,圣上如果看到这样的账册,一定会见猎心喜。

“方才你要将母亲托付给吾的话,吾未曾接话,乃是因为,吾以为亲生之母,还是你自行照顾比较好。”

张煜不由一愣,他有些不明白郎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徐瑾瑜飞快的看完了所有账册,方觉得眼睛酸胀,随后手边便多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徐瑾瑜抬眼看去,是张煜恭谨的候在一旁,看着徐瑾瑜的眸子里满是激动,徐瑾瑜遂缓缓道:

“不必这般,是你救了你自己。”

彼时的张煜还有些不大明白,可他却知,一日为主,是该终身效忠。

“张煜,你可有胆子在圣上面前告状?”

徐瑾瑜笑眯眯的看向张煜,张煜有些不解,想起那敲登闻鼓所要承受的种种刑法,又思及自己这些年铸成的大错,他轻轻点了点头:

“郎主,小人愿敲登闻鼓。”

徐瑾瑜难得呆滞了一下,随后他不由摇头:

“敲什么登闻鼓,你愿意揭发陈安恶行,为我大盛除蛀虫,为何要受那等苦楚?

不过,你既然都有敲登闻鼓的决心,那此事吾便全权交托于你了。”

徐瑾瑜郑重的看着张煜,张煜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

“好,小人必不负您所托。”

徐瑾瑜遂弯眸一笑,而后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张煜:

“你带着这封信和你这些账册去京中长宁公主府寻魏少司,他会帮你的。”

张煜领命离去,等回到了家中,他才突然觉得这事儿有些荒诞——他竟然相信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话,且心甘情愿为之驱驰。

他真的能保住自己吗?

张煜想要怀疑,可是他虽与少年只是初次见面,可少年一举一动,无一不让他心生敬服。

他是不该怀疑他的。

张煜深吸一口气,随后躺下入睡,他本以为自己该碾转反复的,可是他一闭眼,就是少年那句:

“是你救了你自己。”

这一夜,他睡了这四年来第一个好觉,等到晨起,他伺候老娘用过饭食,将午间的饭食和热水放在她伸手可至之处,这才起身离开,朝京城而去。

其实,张煜心里是有些打鼓的,那可是公主府,哪里是他可以随意登门的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公主府的门房可不似静暖园的仆从那样胆大妄为,他们甚至分外和善,等问清了张煜的来意之后,看过了张煜带来的帖子后,立刻更加恭敬了。

张煜迷迷糊糊的被人恭恭敬敬的引进偏厅,没过多久,那位大名鼎鼎的魏少司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瑾瑜让你来送信,信在何处?”

张煜不敢怠慢,随即从怀里掏出已经捂的有热气的信件,魏思武直接展开一看,随后面色一冷,一掌拍在桌子上:

“好大的狗胆!竟然如此欺我瑾瑜!”

张煜都被吓得一个哆嗦,魏思武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了下去,不多时,魏思武“咦”了一下:

“瑾瑜说,是你要检举那庄头陈安贪墨皇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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