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20)
徐瑾瑜一听这话,就知道徐母是把赵庆阳当成了那位临安候世子,可是感受到徐母那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徐瑾瑜心弦一动,忙低声道:
“娘,他不是,不是那个人。这位是镇国公世子。”
徐瑾瑜这话一出,徐母那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态度顿时一收,还拍了徐瑾瑜手臂一下: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世子是吧?来来来,进来做!”
赵庆阳:“……”
他现在一听到这位婶婶叫自己世子,就觉得他得挂树上。
秋日里迎风招展的通红大柿子那种!
赵庆阳脸是红了绿,绿了紫,最后憋出一句:
“咳,婶婶,你还是叫我庆阳吧!我和,我和……”
赵庆阳求救的看向徐瑾瑜,他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徐瑾瑜的名字,徐瑾瑜看够了戏,这才笑着道:
“徐氏瑾瑜。”
“我和瑜弟可是好友!”
赵庆阳终于顺畅的接上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轮到徐母无语凝噎了,她虽然心大,可也不傻啊。
这连自家大郎名字都不知道的镇国公世子,怎么就和大郎是好友了呢?
可看到徐瑾瑜没有出言反驳,徐母还是点点头:
“啊,那快进来,外头热。用饭了没?”
徐母客套的热情了一下,可话音刚落,赵庆阳的肚子就“咕噜”了一下。
赵庆阳又双叒的闹了一个大红脸,徐瑾瑜适时结尾:
“正是用午饭的时候,世子也一同用饭吧。”
赵庆阳连连点头: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就是,瑜弟,你要不要换个称呼?”
徐瑾瑜笑了一下,直笑得赵庆阳拿眼瞪人,这才道:
“好,庆阳兄,请——”
饭桌上,赵庆阳坐在徐家简陋的椅子上略有拘束。
徐老婆子今个面和的多,这会儿听说赵庆阳要用饭,便去厨房下面,徐母陪着倒了水。
赵庆阳客气的倒了谢,却冲着徐瑾瑜小声抱怨:
“你家也忒难找了!我从早上没吃饭找到了现在!”
徐瑾瑜挑了挑眉:
“说起这事儿,我还挺好奇庆阳兄是如何在不知我名姓的情况下找过来的?”
赵庆阳茫然的看着徐瑾瑜:
“问问哪个村子的十一二的小郎最好看就成了啊!”
徐瑾瑜:“……”
所以,他还没有科举扬名,就已经美的十里八乡皆知了吗?
可赵庆阳这话一出,徐母的态度那叫一个如春风般和煦,笑得眼睛都要没了:
“庆阳真有眼光!来,槐叶冷淘来喽!这和樱桃酱是这几个小的爱吃的,你也尝尝!”
徐瑾瑜立刻瞪大了眼,唤了一声:
“娘!您不是说要留给我和长姐,小妹晚上吃吗?”
赵庆阳一听徐瑾瑜这话,一点儿也没犹豫,也不管环境简陋与否,直接把剩下的樱桃酱包圆儿了。
等一顿酸甜口的槐叶冷淘下肚,赵庆阳那叫一个舒服,惬意:
“啊,好久没有吃的这么舒服了!”
徐瑾瑜难得起了点口腹之欲,却被赵庆阳直接圈圆,直接不客气起来:
“说起来,庆阳兄今个找上门究竟所为何事?”
“这不是那日对赌输了,我赵庆阳任你差遣,可是你久不上门,我便只好自个来了。”
徐瑾瑜差点没忍住自己的白眼,冷冷一笑:
“任我差遣?”
“那是自然,只是这两日的食宿,还得瑜弟费心一二了。”
赵庆阳大喇喇的说着,徐瑾瑜给气笑了: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这叫那门子的任我差遣?”
“我给银子!”
赵庆阳直接拿出来了一锭银元宝,放在桌上:
“那我肯定不能白吃白住不是?”
徐瑾瑜见赵庆阳早有准备,冷哼一声,虽不知他为何如此,但和家人商量后夜同意了下来。
于是乎,赵庆阳便正式在徐家住了下来。
……
“瑜弟啊,虽然说我是任你差遣,可是我堂堂国公世子,你竟用我干这等粗活,实在是,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徐瑾瑜连着字,隔着窗户听着赵庆阳哀嚎,直接撩了笔,冷笑一声:
“暴殄天物?烧火烧了自己眉毛,端碗一回摔了仨,打水打了几次空桶,你是心里没点儿数?!”
“……”
“好好的给我把竹丝劈出来,才对得住你口中的任我差遣!”
赵庆阳:“我赵家传世剑法,竟,竟落得这般地步……”
赵庆阳长吁短叹,徐瑾瑜心里白眼都要翻上天,索性直接关了窗,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国公世子好端端上门儿为那般,但是不用白不用。
正巧日前小妹对摘樱桃心热不已,可是却染了几次衣服,他编个轻巧的小竹篮给小妹玩玩。
悠然的午后时光让人不由生出了几分慵懒,正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让人心弦一紧。
第16章
徐瑾瑜闻声不由动作一顿,笔尖凝成的墨点缓缓坠落,弄脏了白纸,这让徐瑾瑜不由眉头一皱。
徐家素来妇孺居多,村里人虽多照顾,却也不会频繁来打扰,还是……以这样急促的敲门声。
徐瑾瑜看着自己今日难得最为满意的字,抿了抿唇,将白纸放到一旁晾干,等下一次用背面再练。
古代做学问什么都价值不菲,不说别的,只这次陆监院和书真兄是解了他的窘迫。
徐瑾瑜珍惜的收好纸张,这才前去开门。
走出房间,看到赵庆阳在院里的葡萄架下纳凉摸鱼,徐瑾瑜没有理会。
这位世子行事多莽撞,就连这一次贸然来访,也不知存着什么想法,还是等他玩儿够了自己走吧。
“瑜弟,有客人来了,快开门。”
赵庆阳窝在葡萄架下,蒲扇一摇一摇,那叫一个舒坦惬意。
嗯,使唤人也很顺手。
先撩者贱,徐瑾瑜看了看赵庆阳懒散的模样,只启唇一笑:
“唔,看样子,庆阳兄是完工了?”
赵庆阳:“……”
“村口那头驴都得走走停停,瑜弟怎么就可着我盯?”
“驴可不是我家的。”
“那我……”
赵庆阳正要反驳,突然觉得自己头上是该顶个驴头了。
他怎么就把自己和驴相提并论了?!
“干活干活,就知道干活,小爷我……”
赵庆阳咕哝着,颇为不情愿的去用起了他赵家的家传剑法,将那厚厚竹块削成薄如蝉翼的状态,再分成根根竹丝。
是个精细活。
赵庆阳干起来就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儿,否则那竹块就毁了,他又得自个走半个时辰的山路去扛竹子了。
不过,赵庆阳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剑法似乎略有进益,所以他虽然嘴上不情愿,可是行动却是老实的。
这厢,徐瑾瑜看着赵庆阳忙碌的身影,满意的走向院门,刚一打开门,没想到又是一位熟人:
“族长,您怎么来了?进来喝口水吧。”
族长没想到是徐瑾瑜来开门,那原本的话就噎在了口中,粗声粗气道:
“你奶和你娘呢?”
徐瑾瑜听了这话,微一挑眉,要知道,当世是男子为尊,自爹离家后,凡族中有事都是奶或娘陪着自己去旁听。
之后,等他十岁以后,是只有他能进徐家族长与男子们会谈的厅堂。
“奶去后院摘菜了,娘在绣花,您先在院中稍坐片刻,我去叫。”
徐瑾瑜不动声色的将族长引了进来,族长似是心里憋了一口气,只胡乱摆了摆手。
不多时,徐老婆子和徐母一同来到院里,族长面前的水丝毫微动,一看到徐家婆媳二人,族长面色一沉,狠狠一拍案几:
“志平家的,志平走后,你含辛茹苦养大远山,功劳不小,可你明知志平家三代单传,怎就做了这糊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