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59)

作者:折秋簪花 阅读记录

“正是,吾等今日且厚颜称自己是一个慧眼识珠之人,但即便换成旁人亦是如此。”

“徐小友都如此慷慨,吾等自然不该吝啬。”

……

先生们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生怕翠微居士让明珠蒙了尘,让翠微居士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诸君,吾的意思是吾等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标点符号传播出去。

旁的不说,那清淼老儿便是一根迂腐的木头,标点符号虽然便利,可却新奇,他若出言抨击,徐小友如今年纪尚幼,只恐……”

翠微居士并未将话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在场之人具都清楚,这是一位师长对于学生的拳拳之心。

“那,难不成真要让明珠蒙尘不成?”

“唉,只怕世人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惊奇心思,会是一个孩子吧?”

“山长,诸位先生,学生有一法子。”

徐瑾瑜在心里斟酌片刻,随后说道:

“香山居士有诗云:‘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学生以为可以效仿。”

徐瑾瑜这话一出,先生们先是一顿,翠微居士不由抚掌大笑:

“好一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此法甚妙,广而告之恐有人说三道四,那我们先不让他们知道,且让他们打听去吧。

到底是年轻人,脑筋转的快!那此番吾等可以先让书院的学子们先学习一二。”

翠微居士思索片刻,直接道:

“第一步,先重新让书局刻板重印经书。”

书院有自己的书局,翠微居士并不担心消息有漏。

“有这些标点符号的助益,相信书院的学子将会在科举上取得骄绩,届时……哼!”

翠微居士的一番话让先生们纷纷表示赞同,看着徐瑾瑜的眼神那赞赏几乎已经可以凝成实质化了。

而徐瑾瑜亦在此提出:

“对了,山长,学生欲在明年县试下场,还请您应允。”

这件事是徐瑾瑜深思熟虑过后的,因为有过目不忘在,他已经将四书五经记在脑海之中。

他如今欠缺的是这些经书的释义和史论,而这些都是考验记忆的。

至于诗赋……徐瑾瑜曾在闲暇时间,随意指一物让自己赋诗一首。

而那自然而然流淌的灵光,让他始终文思不竭,拿给碧虚先生看过之后,更是屡屡得到他‘非人哉’的评价。

徐瑾瑜亦是在这个过程中明白了为何那原文之中,原身过去不通文墨,却可以写出那等惊世美文。

只怕这天赋异禀,除了过目不忘,更有妙笔生花!

在确定这些后,徐瑾瑜已经不愿意让自己再耽搁时间了。

他既然在众人面前立下豪言,让家中姊妹高中之前不事婚嫁,却不能这般耽搁下去。

本朝虽风气较好,富贵人家的女娘十八九嫁人也常有,可徐瑾瑜哪敢一直耽搁长姐?

唯有科举!

徐瑾瑜这话一出,翠微居士不由愣住:

“徐小友为何这般急迫?”

徐瑾瑜本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心态,坦然的说了家中之事:

“旁人觊觎,学生一介白身,不得不暂且委屈家中女娘,但自入书院后,学生受益匪浅,以为或可一搏。”

翠微居士听了徐瑾瑜的原因后,一时心疼,一时懊恼。

倘若当初他直接让徐小友入学,是否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可,如今也为时已晚。

女娘婚嫁乃是大事儿,怪只怪,那等利欲熏心之辈步步紧逼,迫得当初那无所依仗的少年不得不立下豪言。

“徐小友,此事吾已知悉,你为家中亲眷考虑,乃一片赤子之心,但你能否下场县试仍要以真才实学来决定。

吾可应下你的要求,但——”

翠微居士加重了声调,更像是劝着徐瑾瑜慎重:

“在今岁过年前,每次月试你都必须如本次月试的成绩一般,但有退步,哪怕只是一名,也需等两年后再考,你可敢应下?”

翠微居士这番话一出,徐瑾瑜还未表态,先生们具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而今至过年还有四个月,四次月试具为头名是否有些太过苛刻了?”

“不光是头名,还要三科头名,难难难!”

而徐瑾瑜听了这话后,却眼眸晶亮,直接应道:

“学生应!”

徐瑾瑜与翠微居士三击掌应下此事,少年眸中藏山海,其坚不可摧,漫漫不兴波。

……

一晃已是两月,暮雪纷飞,两个少年抱着书,匆匆推开门,互相弹着身上的雪花:

“今日好大的雪,不知要下到几时去。”

“瑞雪兆丰年嘛,倒是今日膳堂难得做了暖身的锅子,炖好的萝卜吸饱了汤汁,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徐瑾瑜笑着说着,膳堂的锅子自然不能让学子们围着桌子而食,倒是类似麻辣烫,开了数个大锅台,让学子们选好菜肴去煮,只为在这初雪的日子送来一丝暖意。

师信附和的笑了笑,只是抬头看着外头漫天的大雪,眼中含了一丝担忧。

“信兄,信兄。”

徐瑾瑜熟练的用火折子点上了炭盆,将炭盆放到窗边,转过身就看到师信在发呆。

“今日我去与山长那里请教了上次吾等对于《春秋》有疑问的经解,正好说与信兄听。”

师信才回过神,笑着道:

“等宋真来一道说吧,说来还未恭贺瑾瑜,再得头名!”

徐瑾瑜笑了笑道:

“信兄莫要笑话我了,既然立了豪言壮语,男儿在世,岂能食言?明年的县试,我必要去!”

师信听到这里,也不由叹息一声,谁能想到,当初那年纪最小,可以算作弟弟的少年,入学之后竟是一直霸榜。

人都麻了哦!

不过,他与宋真也是在二三名上打的不可开交,另有刘臻一直稳坐第四,觊觎前三,好不热闹。

“瑾瑜远志,吾自愧弗如。”

师信低叹一声,瑾瑜的经解已经登峰造极,随意抽出一句话,便可以不假思索的回答上来,那样的思维速度,远非常人可及。

但是,师信更清楚瑾瑜有这样的才学,只因他值得。

这两月以来,瑾瑜虽然口口声声说宋真太“卷”,可是自己也跟玩命一样的学。

师信都不由怀疑,子时三刻,是灯油的极限,而不是瑾瑜的极限。

而也在这两月的苦读之中,瑾瑜一面在教学斋学习,一面还要在山长处学习,两头跑的不亦乐乎。

一个人如果天赋异禀,聪明过人就罢了,可若是他还卷,那可真是不给别人活路了。

“别啊,信兄,不是说好了我们都要一起下场的吗?别这样,支楞起来啊!”

师信按了按眉心,皱眉道:

“不知为何,我近来总觉心绪不稳。”

“是压力太大了吗?”

徐瑾瑜说着,师信不由看了徐瑾瑜一眼。

要说压力,也得是瑾瑜给的压力吧?

尤其是,瑾瑜承受的压力不比自己小。

“应该不是压力的问题。对了,瑾瑜,标点符号如今已在全书院推行,学子们纷纷猜测是何人所作,瑾瑜心里便不忐忑吗?”

徐瑾瑜在炭盆边烤着手,难得流露出几分懒洋洋的情态:

“为何紧张,且让他们猜吧,能猜到算我输!”

“你啊。”

师信笑着摇了摇头,不多时,宋真也抱着书有了进来:

“呜呜呜,好暖!今日真的太冷了!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下雪都冷成这个样子,等雪化之时,可如何是好?”

宋真都快冻哭了,他在江南多年,几时见到这般大的雪?

“这几日教学斋中已经多燃了两个炭盆,熬过这阵就好了。”

徐瑾瑜一边劝慰,一边给宋真倒了一杯热水,宋真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在还没冻的缓过来的人那里,这杯热水,那就是救命稻草!

不过,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这五十两的束脩花费值当了,书院竟然会每日提供一定量的免费炭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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