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我装什么。”

楚天清盯着他，听见他咬牙切齿说出那两个字。

“凌慕。”

第61章 审问2

楚天清叹气。

“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吗，我不是那位。修真界可没有起死回生这一说。”

楚天清语调无奈，眼神哀伤。

“云少主怎么就不信呢。”

云醒一步一步逼近他，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去，跑到门口，盯着他们。

“您？刚开始的时候，你可不对我用敬语，如今这是做贼心虚了？”

楚天清尬笑，“这不是乃年少轻狂吗，现在终于知道云少主是多么优秀，自然要用敬语。”

“修真界没有起死回生，所以你当年没有死。你隐姓埋名，却不改头换面，跌跌撞撞的来到镐京城，就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甚至还面见了皓月殿下。”

“你想做什么。”

楚天清推开云醒，却怎么也推不动，“云少主，你真的认错人了。世界上长的像的人有多，我只是碰巧和那位有那么一点相像罢了。”

“有那么一点相像？”云醒从怀里掏出一张肖像，画中人简直就是楚天清的缩版。

楚天清：“这也只是巧合。宴会厅上那么多人都是认识凌少主的，我要是真的，他们能放我出来？”

“巧合？”云醒冷笑，“修真界没有起死回生这一说，凌慕的命牌是在众人眼中碎的，所以他们信了。但你骗不过我，我从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云醒伸出左手，雪狼叼着逃跑的兔子过来，云醒揪着它的耳朵怼在楚天清眼前。

兔子两只眼睛瞪着，四条腿伸着，一副被捉住命运的耳朵既视感。

“灰崽从不亲近人族，除了凌慕。”

楚天清又想笑了。

“一只兔子能证明什么呢？碰巧我们投缘呢。”

“灰崽不是普通的兔子，他是兔妖。”云醒说。

楚天清愣神的看着那只铠甲兔子。

这么呆的兔子是妖怪，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灰崽小时候差点饿死，对食物特别执着。从没有人可以从它手里抢走食物，还是它最爱的碧玉萝卜。”

灰崽瞪着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叫它灰崽似乎有些不太好，它的只有耳朵尖尖和四只小腿是灰色的，模样倒是可爱。

“抢到了又怎么样，抢到了只能说明我比较厉害。”

“没受一点伤，轻轻松松就拿到还把它绑架了？不是你厉害，是它让你的。”云醒冷漠的说。

楚天清梗着脖子，没想到一只兔子搞这么多。

“妖族不喜欢人族，但也不是没有人妖和睦共处的案例。更何况云少主不也是只狼吗？整天混迹人圈里，不也很好？这只小兔妖也证明不了什么。”

楚天清双手环胸，十分硬气，“拿不出证据前，你说的一切都是诽谤。”

“还有。”楚天清指着云醒的鼻子，“男男授受不亲，还请云少主放尊重点，就算你原型是狼也不行。”

云醒不退，反而向前一步。

“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云醒冷哼，将小兔子甩出去，两只手都控住楚天清。

“普通的兔妖当然证明不了什么，但它是霍邱北狱的兔子。”

“别的妖可以认错，霍邱北狱的妖不可能认错。”

北狱霍乱之事的主谋便是凌家。

楚天清表情渐渐变了。

“凌慕。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云醒的表情逐渐变得疯狂，抓着楚天清肩膀的手，逐渐用力。

楚天清听到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

“安泽野凌家已经没了，五百三十二口全都死在了那场雷劫下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没有什么穿书，没有什么主角！姑姑她不是什么穿越者！”

云醒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她是疯了！她死的活该！”

楚天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云醒，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关于阿娘的画面。

第62章 好久不见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天空湛蓝如洗，远处的山峰披上一层金黄。

阿娘大手牵小手，带他们走在乡间小路上，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他们要去后山的酒庄，挖出酿造好的啤酒。

啤酒是用小麦做的，在陶罐里装入碾成粉末的小麦，加上一些花和不知名的粉末，埋在山洞里，等待二十几天就酿造好了。

阿娘会打开尘封已久罐子，用劈开的葫芦舀上满满一瓢饮，也不倒进杯里，就着葫芦先喝上那么一口。

然后哈哈大笑，赞道：“纯生啤酒，就是这个滋味！”

他和哥哥扶着罐子的边缘，眼巴巴望那琥珀色的琼浆，想一尝是什么味道。

阿娘总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戳戳他们的脑袋，盛出一杯，再悄咪咪说：“不要告诉你们爹爹哦。”

————

正月十五放花灯的时候，他和哥哥会有一个漂亮的圆形花灯，无论怎么转，花灯里烛火都不会熄灭。

别的小朋友总是艳羡的望着他们，排着队求着玩上那么一玩。

阿娘就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和街坊邻居“打牌”，阿爹就在旁边看着，煮茶品香。

玩累了，就会跑过来，喝上阿爹泡的一杯茶。

“阿娘好厉害！里面的火怎么都不会灭。”

哥哥哼一声：“你懂什么，这个就叫高科技！”

阿娘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这倒不是，是宋代的一个小玩儿意。”

“阿娘是宋代来的吗？”

“不是，阿娘来自宋代之后的千年~”

“哇，千年之后的东西阿娘都会耶！”

“哼哼，狗蛋，是千年之前。”

凌幕嘿嘿直笑，分不清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

“阿娘做这个很辛苦吧。”哥哥问。

小凌幕眨眼睛，知道哥哥是想拍马屁。

“哦，还好，是你爹做的。”

哥哥愣住，道：“阿娘画的莲花真好看。”

“哦，那个是你爹画的。”

哥哥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爹这时候就会来救场，笑道：“竹子是你娘砍的，一拳倒了三棵。”

哥哥来了劲头：“阿娘真厉害！一拳倒了三棵竹子！”

阿娘会瞪阿爹一眼，“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

那酒什么滋味他已经忘记，此后在喝到类似的浆液，心中总是泛着苦味。

花灯他做了很多个，只是再也没去过灯会。

云醒还抓着他的肩膀，“姑姑害死凌家五百多口人还不够吗？凌家只剩下你一个了，不要继续下去了。”

“别再走什么主线，什么复仇了……没有什么主角，没有什么穿书。都是她的妄言。”

“姑姑死的活该，你不要重蹈覆辙。”

楚天清看着他。

脑海里回想起阿娘给他讲的穿书的故事。

“……从小城出来的主角成为了人皇，站在了世界巅峰。总之那，咱们这种路人甲……要离的远远的。懂吗？”

————

楚天清笑了。

“如果我偏要做呢。”

云醒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明明只是神态变了一点，身姿变了一点，却好像完全换了个人。

刚刚怎么都破不开的禁锢，现轻而易举就推开了。

云醒看着他走到茶几旁边坐下，倒了杯茶水，笑着对他说。

“好久不见，云醒。”

————

东方澈从承明殿里退出来就满肚子火。

“老东西还想让我去酆都山，他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东方澈拒绝后骂骂咧咧的出来。

魔大魔二闻言也十分震惊。

“酆都山凶险异常，人皇定是没安好心！”魔大义愤填膺。

“就是！他自己没儿子吗？凭什么让少主去？”魔二填膺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