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门派被毁之后(120)

来请越清眠的是达安,因为是他带人去的四皇子府,这会儿由他来请人交代情况,是最清楚的。而跑了两趟的达安这会儿头上已经冒汗了,也顾不上用香粉掩饰汗味,无不恭敬地给越清眠行了礼,说了四皇子府上的情况后,又道:“那些侍卫被抬回宫后先是昏迷不醒,太医院诊了一番,又灌药排毒,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脉象越发微弱了。皇上让奴才来请您去看看,希望能让侍卫们有一线生机。”

救人的事,越清眠本就义不容辞,尤其这些侍卫只是按旨办事,却被毒医用了毒烟,算是无妄之灾了。

而周载帝在意这些侍卫的性命很正常,宫内的侍卫不少都是世家子弟,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平头百姓能占的位置。

“为防毒医心有不甘,路上生事,本宫派几个得力的侍卫跟着,没问题吧?”苍川之道。

因为身体渐好,所以达安过来,他并没让越清眠一个人见他。

这会儿达安哪敢不答应,立刻道:“当然可以,殿下安排就是了。”

苍川之并不是不放心毒医,而是完全出于对越清眠安全的保护,如果越清眠在京中出了事,那他可没脸见苍莫止了,毕竟这是苍莫止和他的恩人,他若这点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子。

越清眠进宫后,便直奔太医院,侍卫们都被送到了那里,方便医治。

另一边,皇上在书房内大骂苍闻启不孝不义,苍闻启跪在地上,一直辩解自己也是受了欺骗,并不是存心欺君。

周载帝眼下也没有实足的证据表明苍闻启与毒医联手骗他,只有抓到毒医才能知道具体情况。不过无论从哪方面考量,周载帝对苍闻启都是失望至极。以前他觉得苍闻启是能讨他欢心的,比起大儿子的矜贵文雅,二儿子的知礼不苟,三儿子的功高震主,老四更像是个会依赖父亲,崇拜父亲的儿子。所以比起其他儿子,他在老四身上是能看到孺慕之情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欺骗于他的,也是老四。

苍闻启背后都汗湿了,如果他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他都不敢想。

“父皇,儿子不是傻子,自是知道欺君是死罪,所以是万万不敢的。那毒医的确有几分本事,又不是京中大夫常用的医术法子,所以儿子才信了他的话。”苍闻启何尝不知道这事能到这一步,中间最大的助力其实是他父皇的贪心,但这话他说不得。

周载帝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地看着苍闻启:“从毒医到了京中,就一直没好事。且不说你是否被他骗了,川之中毒之事,总跟他脱不了干系吧?现在侍卫们在太医院生死不知,也是他所为。而且他是住在你府上的,你识人不明,看管不利,是辩无可辩的。若侍卫们真出了事,如何向朝臣交代,你自己想办法吧!”

汗珠自苍闻启鬓角滑落,若这些侍卫们真出了事,他们背后的世家是绝对不会支持他成为太子的,而他若想让这些世家全闭嘴,在得不到他父皇支持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周载帝也听厌了他的狡辩,对外道:“来人!”

宁禄快步走了进来:“奴才在。”

“将四皇子禁足禧中殿,无旨不得离开半步!”

“是!”

苍闻启脸色苍白地坐在了地上,禧中殿是个出宫建府前居住的宫殿,如果是将他禁在自己府上,他还有可以用人的余地,但被禁在宫里,他就真的鞭长莫及了。加上他的母妃也被关在自己宫里,他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还没等苍闻启迈出书房的门,达安就带来了消息,说在越清眠赶来之前,被毒医刺伤的两个侍卫就因为短刀上的毒没有及时解掉而丢了性命,其他人越清眠正在全力救治。

苍闻启双目放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越清眠在宫里一待就是三天,剩下的侍卫命是保住了,但因为吸入了毒烟,其中不少人伤了肺,已经无法再继续习武,也就是说必须卸职了。

“剩下的就交给诸位了。”越清眠对太医院众人道。

这几天无论是本来就服他的,还是之前不服他的,都不得不承认越清眠医术涉及广泛,且有真材实学,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如今毒清的差不多了,剩下调养的事就交给太医院了,也能让太医院在这些世家面前博个好脸面,可以说是给足面子了。

不过还没等越清眠走出宫门,就又被叫住了。

宁禄拦住了他,替周载帝问了毒医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总不好每次派人去抓,都中毒而归,性命堪忧吧?

原本这事周载帝应该亲自叫了越清眠去问清楚,而不是让宁禄代劳。但自从上一次和越清眠聊了长生不老的事,周载帝就觉得很是没面子,不想见越清眠,只能让宁禄来了。

越清眠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他现在只想回延州去,也不希望自己显得太有本事,以免惹人多想,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闻有南方来的人在寻毒医的下落,大概需要请那人出手才成。既然他能主动找毒医,应该是有应对方法的。我对毒医的了解有限,并不敢贸然接办此事。就请宫里的人费一费心,找寻人的问一问吧。”反正他是不干的。

宁禄对他的回答并不失望,只道:“既如此,那奴才便回了皇上,由皇上安排吧。”

回到二皇子府,越清眠继续倒腾他的药,其他的事他就不想管了,不然不枉费他让苍莫止安排,把南边的人引来京中了吗?

苍川之知他回来后,过来问了宫里的情况,并告知他苍闻启被禁足宫中的事。

越清眠并不关心,只说:“京中的事莫止管不上,还得殿下自己周旋。要怎么办,既然莫止没让我带话,那想必是相信殿下的,我便不多言了。再过几日我便回延州去了,殿下若有话要带,可以告诉我。若有不方便的,也可以写成信,我带回去。”

“这么快就要回去?”苍川之有些意外。延州那种地方,他一直以为越清眠如果不是不得已,应该不会自愿去的。这次有机会回京,完全可以借机留下。

越清眠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既然苍莫止尚未提他们的关系,越清眠也不准备说,反正说的越晚,越能吓苍川之一跳,想想还挺有趣的。

“京中于我来说实在无趣,比起这里,延州的百姓应该更需要我。”越清眠说的很随意,任谁都听不出话外音来。

“我听说芝草药铺开到了延州是托了你的福,延州能有这样的发展,是应该谢你的。”苍川之每每看到苍莫止信上提到延州的现状,都不免感慨一番。

让一个穷地方在短时间内富起来并不容易,但如果每个月都能看到变化,且是向好的变化,那对百姓来说就是有盼头的,也是治理者的用心与功劳。

“没什么好谢的。我们医谷的长辈们常说一个地方贫苦不可怕,只要百姓们愿意干,肯干,加上有个好身体,早晚能兴旺起来。既然延州的百姓愿意跟着莫止干,那就得保证他们有个好身体,否则再大的愿景也是无望的。”所以他们医谷的人都很注意养生,有个好身体,才能行万里路,救更多人。

苍川之反复琢磨着他的话,最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也着实启发了我。”

越清眠笑了笑:“所以你万要保重,这样莫止才能安心,他安心了,自然处处无虞。”

别人他不管,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苍莫止就得给他健健康康的!

又过了七日,苍川之已经彻底无碍,越清眠便一刻都没多留,带上行囊,骑马而去。

而越清眠刚离开没几日,周载帝就又收到一个让他吐血的消息——乐月公主和大皇子在高郯将军手下的护送下回京了,但乐月公主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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