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门派被毁之后(17)

越清眠骤然失笑:“我都离了医谷了。”

苍莫止眉头皱得很深,毫不犹豫地道:“那也不行。杜居不值得你沾上人命。”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谁都不值得,知道吗?”

越清眠笑意未减,苍莫止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为了报仇付出的辛苦和操劳都是值得的。目光微移,就看到他右耳上缺的那一个小口。那是小时候两个人打加,越清眠打不过他,就把他耳朵咬了,留了一个小豁口。

想到小时候的事,越清眠有点想笑,但现在又不是笑的时候,赶紧收起杂念,问:“那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反正不能留他到封地。”苍莫止说的很确定。

越清眠看着他:“不留他,是因为你自己还是因为我?”

苍莫止顿时沉默了。

越清眠知道自己猜对了。以苍莫止的性格,必不可能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否则他也不会忍到这儿了,还是在知道杜居给宫中那位送信的情况下。

在心里叹了口气,越清眠道:“我知道你忍着杜居跟着,是顾虑着你的兄长和妹妹。被打发的这么远都没为自己争取过,也是为着你的兄长和妹妹。既然都忍到这儿了,突然出手不是不行,只是不值得。”

道理他和苍莫止都知道,所以他从没觉得苍莫止的忍让是窝囊,身在皇家,都有自己的掣肘。这是皇家的制衡之道,也是生存之道。苍莫止的母妃去的早,无法再为他们做什么,所以他们兄妹三人只能靠自己周旋。

苍莫止叹出一口气:“杜居此番不仅是不尊重你,恐怕还存了离间你我的心。”

“既然我们心里都有数,那他的算盘只能空打了。”

越清眠说的笃定,让苍莫止定了心,随即笑说:“我这不是怕你哪天火气上来,直接把人杀了,我收拾不干净残局吗?”

“不想留他的明明是你,可别往我头上赖。”越清眠翻了个大白眼。

“那就再忍些时日吧,到了封地再处理是最安全的。”苍莫止说,“不过没了杜居,说不定还会有李居、赵居,防不胜防。”

“没关系。等你在延州立足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越清眠不疑苍莫止有这个能力,当初苍莫止死后,他还能安安心心待在延州多年,就可见苍莫止在延州的影响力,直到他自杀,延州仍未被朝廷收回。

只是现在,苍莫止必须要顾忌兄长和妹妹,不敢轻举妄动。可事情总要两面看,等苍莫止完全掌控了延州,同样也能掣肘皇上,让皇上不敢轻易对他兄长和妹妹如何。只要苍莫止的兄长争气些,能在朝中获得一席之地,那这盘死局盘活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委屈你了。”苍莫止满是歉意地说。

越清眠耸耸肩:“我没什么委屈的,杜居要再敢惹我,我一样不会客气。不杀他也能揍的他满地找牙。”

这就是他熟悉的越清眠,苍莫止笑起来,点了点头。

越清眠不欲多留他,时间也不早了,便将空了的甜汤碗往他那边推了一下:“回去休息吧,顺便帮我把碗拿出去。”

苍莫止毫无怨言地起身,越清眠知道他一手拿碗根本开不了门,便主动去帮他把门开了,还提醒他:“多睡几个时辰,对身体好。”

还没等苍莫止应话,影七便从屋顶落下,抱拳压声道:“王爷,小十六拦下了杜居送出去的信,请王爷过目。”

第14章

苍莫止把影七叫进了屋,再次合上了越清眠的房门。

越清眠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他没事吧?这个时间送信,是太自信还是太蠢?”

如果要偷偷送信出去,半夜才是好选择吧?

苍莫止并不意外,一边小心地把信拆开,别留下拆过的痕迹,一边道:“今天所有影卫都围着影二转,眼线盯的比较松。加上被你灌了药,恐怕正心火难消,所以就想赶紧把信送出去。”

这样一想也有道理,越清眠不禁对着苍莫止露出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道:“看来你的这位管家是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苍莫止并不生气,只道:“或许他还不算太蠢,知道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忠于我,现在再想投诚已经没用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替我父皇办事。而且他应该是笃定我不敢要了他的命,毕竟我的顾忌多。而父皇应该是提前把他的身契给他了,所以他才如此忠心。至于是否还承诺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杜居的选择和做法是对是错,现在还未有定论。

想来其实也不错,至少知道防谁比不知道强,而那个被防的无论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都无所谓,只不过是上位者的一枚棋子罢了。至于这枚棋子是被谁毁去的,倒是可以有几番说道。

“杜居到底什么来历,能让皇上把他派到你身边监视?”越清眠好奇地问。

苍莫止似笑非笑地说:“是达安的养子,自小就跟在达安身边了。”

达安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也是太监总管。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皇上信得过达安,对达安的养子肯定也能信几分。

将这样一个人安排到苍莫止身边,苍莫止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要知道,有时候皇上贴身大太监的一句话,可能比后宫娘娘们更致命。

越清眠并非看不起太监的人,别说有权势的太监了,就算是普通人,从小养大的养子若在外被害,都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看来还真挺不好办。”越清眠对于这种明知应该防谁,却防不住的情况很是无奈。

苍莫止大体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便把信递给了越清眠。

越清眠挺有兴趣,看的比苍莫止仔细。

密信里写了他们走到了哪里,说一路上慎王都很规矩,没有耽搁行程。慎王身体不太好,北方渐寒,生了场病,正在调养中。原本一切都在皇上的预计之中,但没想到前些日子慎王带了位旧友回来,此人是位大夫,给慎王看了病,故没有大碍。可此人并不安分,使得王府一行难以管束,恐会教唆了慎王,横生枝节,肯定请皇上定夺。

越清眠单手托着下巴,眼睛里含着狡黠:“你仔细看看,这才是告状精。”

苍莫止笑出了声,知道越清眠这是在反驳他前几日说他小时候是告状精的事。

“不过这状告的不到位啊。”越清眠感叹道,“连我的姓都没加上,多失礼啊。”

“他没摸清你的身份,你的姓氏与京中的官员之家又对不上号,他大概觉得没有必要特地提。”苍莫止说。他不怀疑杜居对京中所有官员的姓氏都有所了解,毕竟他的养父是达安。不过没从“越”这个姓氏上联想到苍闻启和药芳山医谷,说明达安并不常与他提这些。

“我倒觉得挺有必要的。”越清眠嘴角一挑,挑了个空大的位置,在“大夫”两个字前加了个“越”。别人联想不到,皇上未必想不到。因为参与站队皇子的传言,皇上对他估计是很忌讳,所以苍闻启才那么急于跟他撇清关系。越是这样,越清眠越要给他们添堵,反正他日子过的不舒服,别人也别想舒服。

好在杜居字写的跟狗爬似的,越清眠的字写的也不怎么样,凑在里面还真不突兀。

苍莫止没说他这样太冒险,也没有劝阻的意思,还是那句话,越远离京中,他越有把握护住越清眠,所以这种小事,就随越清眠的意吧。

信重新折好让影七送出去,越清眠道:“这次影十六立功了,得奖他点好吃的。”

苍莫止赞同道:“等到了下一处地方,让影七带他出门转转,买点喜欢的。这小孩儿从小跟着我,我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主子,却也没亏待过他。如今他被杜居指使的团团转,还得忍着脾气,不容易啊。”

越清眠笑他:“你这就像个惯孩子的老父亲。”

“算不上,最多算个兄长。”苍莫止是有亲妹妹的,但毕竟男女有别,是没能养在一处的。相比起来,还是影十六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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