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从开始就分的很清楚, 谁都有错！但她和陶南阳是沾不上半点儿过错的，没有听说过受害者要小心翼翼顾虑这顾虑那的！

陶南阳的脚步慢下来, 清扬配合她走的比蜗牛还慢, 和前面的校长方晶拉开距离后，陶南阳向清扬道歉：“清扬, 对不起，我没想到妈会来学校打扰你。”

昨天在陶家不欢而散后，陶南阳觉得不管是她，或者是陶浩德方晶, 都需要给彼此思考冷静的时间。陶南阳不是蠢人，自然发现了亲生父母不喜欢她和养父母来往，她开始只是以为陶浩德方晶没有安全感, 逮着机会就向两人承诺, 以后会好好孝顺他们。陶南阳说的都是真心话, 陶浩德方晶听着她这话倒是笑开了颜，她便以为解决了。但宋杰骨折的事情，则是让陶南阳意识到，她没有说服陶浩德方晶，哪怕一丁点儿都没有。

宋杰杨美娟在方晶口中，是她看不上的一类人，说到两人，方晶总会不自觉露出鄙夷的神情，陶浩德虽然没说，但姿态已是默认。陶南阳苦笑，亲生父母看不起养父母，那她这个被养父母辛苦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又算的了什么呢？宋杰杨美娟是没读过多少书，宋杰不会针砭时政，杨美娟也学不来那股子高雅劲儿，他们只知道从早到晚埋头苦干...但是，就是在方晶看来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两个人，没缺她陶南阳一口吃，没少她一身穿，在她考上大学时，更是砸锅卖铁的给她凑学费。她要真是听了方晶的话，那才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真的对不起！”陶南阳又说了一遍。

清扬看着她又低下去的头，没什么怒其不争的心思，她从不会把善良和软弱混为一谈，抬着陶南阳的下巴强势让她目视前方，“我说过多少回，不许低头！不许低头！陶南阳，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陶南阳低落道：“清扬你不必转移话题，我错了就是错了，你骂我吧。”说完习惯性的把头低下去，下一秒又立马直起来。

“我转移什么话题了？”清扬好笑，“你是错了！错在稀里糊涂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腿长在方晶身上，是她主动来的我，有你什么事儿啊。再说了，我不是陶瓷娃娃，没有一颗玻璃心，你觉得刚刚方女士和我是谁占上风？”

“...你。”陶南阳如实说，她特别羡慕清扬和学生们之间的感情，让人看着心里都暖暖的。

清扬摊手，特别认真对陶南阳说，“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轻易生气，方女士和你虽然是母女关系，但是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哪天你或者方女士杀了人，难道你们还在警察面前说，一人分担一半牢狱之灾、一人分半个木仓子儿？”

“别搞笑了。”

陶南阳脑中还真随着清扬的言语想象了一番那个场面，咽咽口水反驳，“你这根本不成立。”

“看来你脑子还能正常运转！”

陶南阳：......

***

“怎么感觉班主任和陶老师之间的气氛很好啊？”四五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小心跟在后面，张彪猫着身体经过走廊，舒了一口气后有些不解。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兄弟妈妈没给他好脸，那有个屁的兄弟做！兄弟这种生物走了一个还有另一个，但尊严不容亵渎。

徐海白了他一眼，“你一傻大个，懂个屁！班主任恩怨分明，是随便迁怒旁人的人吗？”

“那你还怕班主任怕的要死？”张彪不甘示弱反击，在徐海裤兜里掏出一把黄符，得意道：“你有本事把这些都扔了啊！”

张彪身后就有个垃圾桶，徐海两只手伸进裤兜，利落把黄符都扔进垃圾桶，还把内衬翻出来给张彪看，反问：“爷有没有本事？”

张彪讪讪把手中的黄符还给徐海，嘴硬道：“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存货！”

“爷不和你计较。”徐海自觉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又有大量。

许率制止两人幼稚的斗嘴行为，“闭嘴！再吵吵滚回去！”

张彪徐海互相不屑切了一声。

校长办公室与教学楼隔着操场，五人虽说不怕被校长发现，但他们怕被大魔王发现，悄咪咪躲在一楼的楼梯口，准备等校长四人进了办公楼，再用自己的大长腿飞越操场。

时域打了个呵欠，好奇问徐海，“你真没存货了？”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真没了。”徐海老实回答。

时域饶有兴致盯着他看，“难得啊，徐少爷是怎么想通了？”他扬扬下巴，“难不成那位方女士还能给你力量？”

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出理由。

徐海想了想，还真点头了，这下连置身事外的顾沉的视线都看过来。

徐海嘿嘿一笑，有理有据的给四人解释，“我突然发现，大魔王虽然可怕，但是她脾气好！你们想想，刚那位方女士态度多恶劣，还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视大魔王，但是咱班主任可没动手，也没召唤个响雷劈下来，还一门心思的给她讲道理摆事实...我和方女士比起来，对班主任可尊敬的不得了，她在教室说一句吸二手烟的危害比直接吸烟还大，我立马把烟戒了，还买了瓶香水把教室喷的香喷喷......那位大妈和我比就是地与天的差别，她都能活的好好的，我还需要黄符干嘛，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