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翻译官(274)
但随即,扎人的毛球卷土重来,它张牙舞爪的毛刺从肚脐开始攻击,一路向上,在它偏爱的地方略作停留,接着肆无忌惮地往上爬,咬我锁骨,扎我脖颈,趁我惊恐,抢掠唇舌。
身上黏黏哒哒的,我怀疑是被它扎出的血。
但很奇怪,一点儿也不疼。
只是大蛇的毒液好像开始起作用了,我觉得浑身软绵绵,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眼看着大蛇又盘上来,也无力抵抗。
“起来!”
好心人不忍看我自甘堕落,一把将我扯起来。
天旋地转,向上的拉力和向下的重力一起作用,终于把这个光怪陆离的梦撕碎。
还是那个昏暗的舱室,还是那张凌乱的床。
我坐在那个白得发光的人形抱枕上。
无数个沉睡的神经元被激活,灭顶的快活吞噬了一切。
我不是出力的人,可是我腿软……坐都坐不住。
抱枕稍稍撤离了一会儿,将我拉下床,翻过去背对着他。
海上天气说变就变,深夜刮起了大风。门窗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大萝卜也被夜风吹的有点凉,还有点缩水。
不过一旦到了温暖的地方,迅速恢复气势,像个从未吃过败仗的战神。
响亮的拍打声似乎在和夜风打擂。连击打速度都比着赛加快。
“谁是你叔父?!”
啊?
“我老吗?”
啊?
“回答我!”
一巴掌狠狠打在臀大肌上。
刚才心肝心肝得叫,试问,谁会这么虐待自己的心和肝?!
大萝卜替主行刑,逼得我不得不开口:“不老不老不老!”
反正萝卜还很新鲜,饱满,坚铤,多汁,跟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我是你什么?”
你是我老祖宗!
真服了这个祖宗了,平时话也不多,怎么这种时候这么爱说话?!
他一说话我就分心,一分心就走神,一走神就紧张,一紧张就不爽。
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不爽。
老祖宗重振雄风骄傲得不行,翻着花儿得瑟。
一会儿动若脱兔,一会儿静若萎靡,威逼利诱,连哄带骗,拐着我和他一起说那些让人脊椎发麻的骚话。
这位以威严周正著称的雍亲王在此事上的下流,突破我的想象。
恍惚间我甚至怀疑,他不会被什么海上精怪上身了吧?
海上一直有种传说,美人鱼不分性别极其yin蕩,最擅长勾引。
可是最后,当巅峰过去,颤抖着搅成两条麻花,他的感叹又充满脆弱的感性:便是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其实结束之后会有点空虚。
大脑是空的,但莫名其妙泪流满面。
“怎么了?”他有点慌,语无伦次道:“这里太简陋了,委屈你了……我,我欠你一个仪式……不是,心肝,我爱你,你怎么折腾我都行,有话说出来行吗?求你,别憋在心里,说完打我骂我……”
“你不说话行不行?”
“……行。”
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被欺负得没脾气的他。忽然有点想笑。
发了会儿呆,他在旁一动也没动。
我渐渐回了魂,主动挪到他怀里,抱着他道:“睡觉。”
他舒了口气,抱着我朝上带了带,柔声道:“哈尼,你不生气了?”
“这回让我睡到自然醒!”
他闷声笑了笑,“放心,一时半会儿支棱不起来了。”
“为什么?!”
他到底有没有问题?难道刚才雄起是因为半夜偷偷爬起来吃了什么特效药?药效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
他点点我的鼻子,故作哀怨:“叫你用得太狠了点。疼着呢。”
……
“我肚子疼都忍着没说呢……”
“啧!为什么不说!”一边质问,大手已经附上去轻轻揉起,“这儿疼吗?”
“疼,都疼!”
“我的错,下次……”
下次什么下次。
人形抱枕太好抱了,催眠效果嘎嘎好。
就是这人火气太旺,被子里烧人,根本盖不住,补觉的时候总在踢被。
似睡非睡间,我迷迷糊糊地犯愁,夏天怎么抱着睡呢?
全然忘了,我们根本没有夏天。
1716年2月22日康熙五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晴
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船还没靠岸。
床头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鸡蛋和一杯水。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床褥也被捋得板板正正了,
四爷在甲板上和刚果儿切磋布库,呼来喝去,练得热火朝天。
拿破仑曾说:高山脚下无高山,仆人眼里无伟人。
大意是,人与人之间如果走的太近,就容易看不到彼此的优点。站在高山脚下,不会觉得山高,仆人每天与伟人接触,不会觉得伟人伟大。
在和四爷负距离接触之后,我对他的滤镜确实碎了。
往后我在史书上看到他的名字,第一反应将不再是伟大的改革家或功绩卓越的帝王,也不是严苛挑剔的领导或睿智耐心的老师,而是滚烫热烈的爱人。
这并不代表我不再仰望他。
他最近常说‘我只是凡胎rou体’,来表达对某些不可控事件的无奈。
以前我总觉得,等他当了皇帝,掌握天下至高权力,这些烦恼就迎刃而解了。
一夜过后,我对这句话理解得更深刻了。
第186章
1716年2月22日康熙五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晴
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船还没靠岸。
床头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鸡蛋和一杯水。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 床褥也被捋得板板正正了,
四爷在甲板上和刚果儿切磋布库,呼来喝去, 练得热火朝天。
拿破仑曾说:高山脚下无高山,仆人眼里无伟人。
大意是, 人与人之间如果走的太近, 就容易看不到彼此的优点。站在高山脚下,不会觉得山高,仆人每天与伟人接触, 不会觉得伟人伟大。
在和四爷负距离接触之后,我对他的滤镜确实碎了。
往后我在史书上看到他的名字, 第一反应将不再是伟大的改革家或功绩卓越的帝王, 也不是严苛挑剔的领导或睿智耐心的老师, 而是滚烫热烈的爱人。
这并不代表我不再仰望他。
他最近常说‘我只是凡胎rou体’,来表达对某些不可控事件的无奈。
以前我总觉得,等他当了皇帝, 掌握天下至高权力,这些烦恼就迎刃而解了。
一夜过后,我对这句话理解得更深刻了。
‘凡胎rou体’还意味着丰富的情感和炽热的欲旺,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他是被宠爱的孩子, 是雀跃的少年, 是贪欢的男人。
可最终,他要将这些身份全部封存, 以凡人之躯, 承担神明之责,为天下苍生, 做无情帝王。
对于生性淡薄放纵的人来说,权力可以填补身心所有寂寞。可他不是,所以他当了十三年苦哈哈皇帝。
孤身穿越的我,深深知道只和工作作伴有多苦。
他始终是强者。
我在舱门口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离3月14日只有二十二天了,再不往澳门赶,就有点来不及了。
离开澳门之前,我做了一些安排,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回去。
我甚至想好了,如果四爷不同意,就软磨硬泡,讹着他陪我一起去。
有他在,和哈利会面可能会比较危险——不过真到那时候,白光一闪就走了,就算他布下天罗地网也拦不住我。
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才靠岸,就收到京中来信,德妃病重,召他立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