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翻译官(313)
我无耻地点头:“是。他的天赋,凌保跟我强调了很多遍,我不能拿全岛人,尤其是你的性命冒险。”
“他在吹牛。”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炸弹只引爆了一部分。”
“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安危?”
“怎么想?你突然出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活下来……”我给了他一点想象空间。
可以有很多解读方式。
没了你,我怎么独活?
没了你,皇上不得把我碎尸万断?
为了你,我连死都不怕。
(差点成为我姐夫的那个渣男,我谢谢你那神乎奇技的pua大法。)
他再次圈紧我,用下巴摩梭着我的额头。
我说慌说到自己都入了戏,哽咽道:“当时我特害怕你见到他,我宁可死了,也不想成为你心里的怪物,被你怀疑。”
说完仰头看着他,吧唧吧唧地掉眼泪。
上帝作证,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他们两个碰面。(要是他见到哈利,绝不会手下留情,我们两个的来历一定瞒不住。)
他满眼心疼懊恼,捻起袖口给我擦着泪,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诫道:“你这个傻瓜!我和你朝夕相处心意相通,难道不信你,信两个莫名其妙的怪人?再说,我亲自带你看过玄真道仙,他都说你只是生病,无关鬼神!难道中国的道教长老,比不上西方蛮国的神棍?其实书中早有记载,生而有异者多有大才。如项羽、李煜,便是重瞳。只有乡野村夫,才会把你当怪物。西方蛮荒之地,读书人少,而且人离乡贱,洋人随便找借口欺负你们这些漂泊的异乡人罢了!”
接着抚着我的头发,换了一副爱怜的语气,“不过也不能怪你,从小就是在担惊受怕中过来的,来大清也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总在风口浪尖,除了被人讨伐,就是被人迫害,所以总是逞强,不肯倚赖别人。要么小心讨好,要么张牙舞爪,一边小心翼翼,一边又带着大不了一死的决绝。”
捧着我的脸蹙眉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别怕,以后我做最强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表现出争夺皇位的意愿。
我怔住。
片刻后把脸埋进他胸膛里,藏起那‘jiabi换真金’的羞愧。
其实这番说辞还有很多漏洞,只要他深究,一定能找出破绽。
但也许,在这份感情褪色之前,他不会去深究吧。
也许,他根本不是恋爱脑,只是‘刚愎自用’,充分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吗?”
他盯着我道:“因为感知到你有危险。”
啊?
“我现在又有这种感觉了,你很危险。”
啊?
“跟我来。”
他神情严肃地拉着我快步往前走,很快出了回廊,在外院碰到了懊恼的十三爷,以及一脸埋怨的百合。
“四哥……”十三本要凑过来,见他拉着我的手,抿嘴一挑眉,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百合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冲我直笑。
我还沉浸在四爷所营造的危险氛围里,心里忐忑不已,只和她匆匆一点头。
“上车!”
到了外头,他亲自打开车门,把我推上去,然后利索地爬上来,吩咐车夫:“快点。”
正常情况下,一入夜他就会弃车乘轿,免得扰民。
今夜,车夫把马鞭挥得起火星子,马儿跑得快吐白沫,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还嫌慢。
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追杀我们似的。
可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咬牙蹙眉,紧紧交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搞得我紧张不已。
大约颠簸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
圆明园?
门房取下门槛,马车径直驶进园中。
夜里没人施工,也没点多少灯,偌大个园子黑黢黢静悄悄。
茂密的绿植让园子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三四度,畅行其中,凉风徐徐,花香阵阵,让人十分快活。
又走了近十分钟,马车终于停了。
四爷跳下车,朝我伸出手,严肃道:“快下车。”
我把手递给他,刚要往下跳,忽然被他一拉,整个扑到他怀里。
他像抱小孩那样从正面把我抱住,大步朝房间里走。
怎么,地上还没施工完?有陷阱?只有他能正确走位??
可那小太监分明跑得飞快。先去开了门,然后点了灯,等四爷把我抱进屋,利索地关上门。
到这时,四爷的神情更严峻了,而且满头大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到底有什么危险?”我都紧张得喘不过气了,难道有人要刺杀我们吗?
他把我抵在门上,捂着我的嘴,冷笑一声:“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啊?
“身为有夫之妇,和别的男人招摇过市,嘻嘻笑笑,不守妇道,固然是为了让我吃醋,也太大逆不道了!”
说到这里,他解下腰带将我两只手背到身后绑起来,恶狠狠道:“明明想着我,喝醉找我,做梦叫我,本子上写满我的名字,还嘴硬!想和别人过新生活?惯得你无法无天了!好好想想怎么认错,不然叫你有来无回!”
……胡说八道,你脑补过度了吧!
不是,怎么个有来无回??
我还没见过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挺吓人的。
就在我胆战心惊地以为他要动私刑的时候,他已经啃上来。
科学表明,当你排斥一个人的味道,说明你的基因在抗拒他。
我曾和一个相貌性格都不错的男生约会,吃饭的时候聊得热火朝天,饭后他自然而然地抓起我的手,那一刻有心动的感觉。但是在看电影的时候,灯光一灭,他忽然吻上来,口臭熏得我干呕不止。
这个年代没有漱口水,每天只能依赖杨柳枝沾着青盐刷牙,条件好点的,可用浓茶漱口。
不知道是基因上的本能吸引,还是他吃的比较清淡,卫生习惯好,每次和他接吻,我都觉得很甜。
不过,但是,好像,不应该这样吧?
我们和好了吗?
我是不是被他套路了?
上颚忽然被舌尖扫过,大脑一阵空白。
这个带有惩戒性质的吻略霸道,狂风骤雨般在口腔里肆虐,不过适应片刻,就让人脊椎发麻。
他喜欢隔着衣服咬人,以前都是包着牙齿轻轻捻。
现在夏天的衣服薄,稍沾了口水便贴在皮肤上,跟什么没有差不多,他毫不怜惜地用尖牙咬,咬得我浑身颤抖,疼得直哭。
他好像从中得到了报复的快乐,干脆把头伸进衣服里,大口一吞。
我从门上滑下去。
他也没能撑太久,一会就撤出来,把我往上一抱,放在大腿上,低头找了找裤带,背着灯光,艰难地解了一会儿,嘟嘟囔囔地抱怨:“系着死扣防谁呢?”
……谁流氓防谁!
不是,我不会系活扣……幼儿园就没学会!
解得满头大汗,膀子也湿透了,最后用牙扯开,恼火道:“下次再系死扣直接给你撕烂!”
你这么能,就该去神剧里手撕鬼子。
好不容易扒拉下来,我们两个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脏……”我嫌弃道。
“受着!谁让你……”闷哼一声,剩下的声音都是破碎的,“谁叫你让我憋了这么久。”
一边抽着凉气,一边神经错乱似的瞎嘟囔,一会儿脏话连篇,一会儿呼神道佛,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