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娇妻超旺夫(769)
连章无极和桃三郎也觉得稀奇,这只盏,把那种星空的浩瀚感,宇宙苍穹的虚渺感都烧出来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最终,毫无异议的,这只众星捧月盏,得了魁首。
陆修远当场跪下,向着章无极道:“草民愿将此盏,献于庆王爷。”
章无极一愣,道:“哦?如此珍品,你不必如此。”
陆修远道:“草民知道庆王爷绝不会贪图我们的盏,但是我与爹爹走投无路之时,去投奔王爷,王爷不光救了我们,还救了建盏!若无王爷,哪有我们今日?草民与爹爹早就商量好了,此盏若能夺魁,一定要献于王爷!这众星捧月盏本就该是王爷的!只有王爷才称的上众星捧月!”
章无极与桃三郎迅速交换了一个视线。
因为这算是建盏复烧之后的首次盛会,虽然造势是为了卖建盏的,便如果魁首主动献上,那是佳话啊!佳话显然比单纯的银子更值钱。
所以章无极便和颜悦色的道:“既如此,本官便斗胆做主,替王爷收下了,定会妥善保管,回京之后,献于王爷!”
陆修远大喜:“多谢章大人!多谢!”
漂亮!
这事情,实在是干的漂亮。
如此收尾,确实是一段佳话。
不光庄貊,其它来此的文人,亦是亢奋不已,灵感爆棚,要知道,如此盛事,哪怕没有庆王爷的号召和承诺,也是要流传青史的,为此写诗立传,简直就是荣耀啊!
于是建盏大比之后,文章出现了一次井喷。
有写文记述此事的,也有写诗赞美建盏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庄貊发现,文人们,还真的是像唐时锦说的,很喜欢“挟带私货”。
尤其建盏没落已久,为了爱好建盏来此的,寥寥无已,大多都是为了庆王爷而来,所以有极多的文人,在诗文中对唐时锦歌功颂德,或者表示自己的敬仰投效之心,或者表述自己求学的辛苦的。
而他们,因为得了元阆仙透题,再看这些人时,实在是觉得蠢。
明明知道她不通诗书,这不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吗?
要表忠心要卖惨,等你先抱上大腿再说啊!
其实唐时锦的要求,还是很容易理解的,不是说你要干巴巴的,不能抒情,而是你不能抒你自己的情,要抒也是抒建盏的情……
桃三郎没立刻就走,也与章无极一起看这些文章,然后挑着合适的,送往京城。
文人自然是翘首等待。
而在这个时间中,大家当然也要开文会,组茶局,交朋结友。
隐世派名声在外,加上文章写的很有“桃六郎味”,所以也成了大家争相恭维的对象。
有不少人看到他们的文章,若有所悟,想着修改的,庄貊等人早有防备,很晚才把文章拿出来,以至于想修改的,根本就没赶上章无极往京城送。
只要这一批送不进去,唐时锦先入为主,第二批再出头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而且听说章无极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第935章 可怕的政客又做坏事
不得不说,隐世派这些人,才华是有的。
反正那些文章,虽然唐时锦看着都差不多,但是炎柏葳和桃成蹊,桃相等人,都说庄貊的文章写的好,字也写的不错。
商议过后,就用庄貊这文章,令命人书写,刻碑记载此事,而唐时锦所说的,印在外包装上的诗,一致选了最早桃相那一首。
于是一封圣旨,很快就快马加鞭,送出京城。
八百里加急不比游山玩水,前后也不过是半个多月,很快,文人们就听说钦差到了。
庄貊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他这几日,几乎每个人的文章都看了,他有预感,他的文章,一定能入选!
果然,不一会儿,章无极等几个官员,便与传臣钦差一起过来了。
虽是客居,但庄貊也不算全无准备,迅速摆下香案接旨。
果然!
圣旨上对他的文章大加褒奖,并表示要以他的文章刻碑记录……
庄貊激动的全身发抖,几乎抑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可是再听下去,他越听越不对了。
圣旨上说,皇上当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深知他乃寄情山水的隐逸高人,难得竟有兴致参与此事,乃是与建盏有缘,故将最早的那个鵸鵌曜变盏赐给了他,并御笔亲题:“鹤鸣之士”。
庄貊周身俱冷,牙齿格格打战,脑子也是嗡嗡作响,好一会儿,回不过神儿来。
“鹤鸣之士”指的是德才兼备,声名远播的隐士。
没有出仕的才叫隐士,才叫鹤鸣之士!!
皇上说与他有一面之缘,再题一个鹤鸣之士给他。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不允许他出仕!你就老老实实的做隐士!别痴心妄想出仕了!
圣旨明书,御笔亲题,他敢抗旨吗?不敢!!
庄貊为人精明,也算是有决断,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可转圜,所以,他很快就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强使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他叩头哭道:“草民不过一乡野之人,承蒙皇上惦记,草民感激不尽,草民只愿皇上龙体康泰,愿大庆盛世绵绵……”
于是这场政治秀,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对唐时锦来说,才子易得,好文章也易得,但一个有名的隐士,难得出山一次,留下了一篇传世名篇,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逼格,这传奇度!绝了好么!
建盏伴随着这个传奇,瞬间火遍了天下,一盏难求,甚至在闽州一带,斗茶之风再度风行。
于是,桃成蹊吴不争等人,也瞬间明白了,唐总说的“把他们所有的剩余价值,榨一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唐时锦收下了众星捧月盏,然后出银子占了陆家窑三成的干股,就相当于财政阁、陆家、唐家各有股份。
然后因为鵸鵌曜变盏之前送给了桃相,又收了回来,大比落败之后赐给了庄貊,所以唐时锦又叫章无极暗中买下了第二名的曜变盏,回来送给了桃相。
事后,张居正拦下她,问了一句话:“请问王爷做此事,可有私心?”
张居正也是心明眼亮,估计猜到了什么。
唐时锦挑了挑眉:“要卖建盏,我有一万个法子,这种是最麻烦的一种。要报私仇,我也有一万个法子,何必动用公事?庄貊入京三个月,回忆往昔,展望未来,雄心万丈,壮志无边,可是他的构想中,从来没有过‘国家’、也没有过‘百姓’。”
她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你惜才,但你要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官员就是有才华有心机没底线的,他占全了,所以他就应该滚回去当他的隐士,科举都不要参加,省得有机会爬上来,又为恶一方。”
张居正哑口无言。
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时,唐时锦才刚把隐世派的人坑出京去。
炎柏葳回来,看起来心情很好,她就问他:“怎么了?”
“哦,”炎柏葳笑道:“我们可怕的政客又做坏事了。”
唐时锦都乐了:“所以你现在是说我要说的话,让我无话可说是吗?”
炎柏葳笑道:“你倒猜猜是什么?”
唐时锦想了想最近朝上的事儿,还真猜不出来。
于是炎柏葳宣布答案:“老五和老七。”
嗯?
唐时锦都快把这两只给忘了,问:“他们又蹦跶了?”
炎柏葳笑道:“倒不是。”
之前,一出了国丧,礼部就提请,给五、七皇子完婚。
但这种事情也不是提出来立刻就办的,还要择吉日,但不管怎么说,在去年陆续办完了。
其实五皇子,不,怀忠侯这几年,一直很老实,应该是真的认命了,一点想法也没有了,做事规矩极了。
可是七皇子,也就是怀诚侯,是真的被养歪了,就没断了蹦跶,身上永远都有一种“我与尔等不一样”、“我终会XXXX”、“我只是在韬光养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