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娇妻超旺夫(776)
而周允慎自己,也找了一处极为偏僻的房子,前后没有邻居,离她这儿不远,不用经过民宅,进出方便。
于微就制出了两张维妙维肖的面具,两人身量本就很像,做出来天衣无缝。
然后一行人头一次出门,就骗到了二十余万,好不欢畅。
没想到喝完一场庆功酒,于微就要跟他们告辞,说玩够了,也出气了,不想玩了。
然后周允慎就把他灌醉,直接杀了。
他说,他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威胁到她的安全。
文映雪感动不已,两人就在一起了。
于微死了,但面具还有,文映雪两人如胶似漆的过了几个月,终于又做了第二笔,第三笔……其实想要银子容易,可是那种感觉,那种高高在上,被人必恭必敬的逢迎服侍的感觉,那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实在是太叫人着迷了。
文映雪渐渐的忘了惧怕。
一直到这一回被人发现。
两人一路逃回来,惊慌失措。
但周允慎跟她道:“这一次糟糕的,是我用了暗器,他们可能会去飞刀门查。但是不要紧,听闻缉事厂从不随便抓人,他们没有证据,就不能抓我……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不管证据,乱抓人,我也会抵死不认,他们应该不会杀我的。”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怕,你没出手,没人知道你是谁,你只乖乖在家,不会有事的,没人能找到你的。”
文映雪与他如胶似漆了这么久,也生出了几分情意,拉着他的手哭道:“你也不要有事。”
“好。”周允慎温柔的亲吻她:“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我这阵子不过来了。”
两人一夜缠绵。
之后,周允慎果然一直没过来。
好几日不见,文映雪整个人都有些懒懒的,打不起精神来。
她慢悠悠的吃完了半盘葡萄,叫丫环送上水来,慢慢的洗了洗手,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冰肌雪肤,长叹了一声。
丫环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
而贺延墨这边。
没查到可疑的外地妇人,此路又不通。
但是却顺利的找到了周允慎平时买米的商铺。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一个外地人过来,满街的铺子都认识,所以去过哪家都差不多能说出来。
他一般只在一家买米,可是,从数量上来看……实在是少了些。
而且以前很少上酒楼买菜,最近却上了好几回酒楼。
贺延墨叫了缉事卫来问:“他的灶房里,有没有吃野味的痕迹?”
“没有,”缉事卫明确的回答:“没发现,灶具也很少,但是有最近使用的痕迹。”
贺延墨眯了眯眼:“这是,平时不常在家吃饭啊!”
陆凤楼道:“但最近却经常在家吃饭了。”
贺延墨道,“险些被抓,避避风头么!”
陆凤楼点点头,又道:“这两人行迹亲昵。”
贺延墨挑眉:“不在家吃饭,估计在情儿那吃的吧?”
两人从小相识,默契十足,一边说着,同时眼神一闪,飞也似的纵了出去。
然后他们到了周允慎那间宅子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四周的地势。
陆凤楼道:“不可能极近。”
“但也不会太远。”
贺延墨一指:“那?或者那?”
陆凤楼把他的手打回去:“就那。”
两人又飞也似的下了山,叫了衙役过来:“那边两个宅子,住的是什么人?”
衙役都是地头蛇,瞅了瞅,张口就来,“那边啊……好像是一个姓吴的商人带过来的外室!旁边那家没人住!”
就是她了!
贺延墨向缉事卫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人门也不敲,直接就跃了进去,然后,慢慢,慢慢的往里走。
廊下,一个小丫环和婆子正在低声说话:“奸夫银妇哟!这一晚一晚的,不要脸!”
“本来就是青楼出身的外室,能多要脸!男人不在不就找个姘头喽!”
“这姘头七八天不来了吧?看着跟丢了魂似的……”
贺延墨两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也没惊动这两人,直接进了内室,一脚踹开门,妆台前的人愕然回头,果然是文映雪!
贺延墨心头一定,挑眉道:“王爷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叫咱们好找!”
文映雪尖叫一声,猛的跃起,一脚就把凳子踢了过来,然后向后纵去。
可是她的功夫也就欺负欺负穆云羲,对上贺延墨……一招都不用,就直接拎小鸡子一样拎手里了。
然后贺延墨招呼了一声,众缉事卫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缉事卫训练有素,审人的审人,搜查的搜查。
这阵仗闹的挺大,不一会儿,周允慎就不请自来了,外头缉事卫把他挡住,周允慎冷冷的道:“好一个公正无私的缉事厂!盛名之下,原来难符!”
一听这口气,连贺延墨都听出来了,这位肯定是已经把易容的面具什么的,都藏好了,或者都毁了,所以有恃无恐。
贺延墨心情颇好,笑嘻嘻的道:“来,你来,来瞧瞧,这一妆台的首饰,个个精巧,价值连城,你说,有没有被你们骗的人送的?我找人来认认,认出来了,就是抓贼拿赃……哪里不公正了?”
周允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第944章 我为你们骄傲
确实,周允慎向来自负聪明,所以精挑细选了自己住的地方,又为文映雪精心打造了一个身份。
他以为哪怕发暗器的手法暴露了,也最多找到他身上,不可能找到文映雪的,毕竟文映雪这个身份经的起查。
没想到他还没暴露, 文映雪却暴露了。
文映雪是美人,最爱华服美饰,她这儿好东西多不胜数,全都是那一干商贾送的,一查一个准儿。
直到此时,才发现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局,根本就经不起查。
他从晋州回来,就一肚子郁愤,觉得贺延墨等人就因为与戚曜灵关系好,就被赏了武进士身份,而他只不过是性子不好不爱热闹,就白干了这么多的活儿,什么也没得到。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从他不甘不愿想着白干不白干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本来只是输了一筹,可现在,他是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连与人论输赢的立场都没了!
贺延墨他们又在豫州待了一阵子,把他们骗来的钱财发还,不够的,发律令让飞刀门和龙女宫双倍补齐,然后才押着两人返回京城。
贺延墨细细的把过程跟他们说了一遍,不算复杂的案情,愣叫他讲的高.潮迭起。
贺延墨道:“你是不知道,周允慎后来哭的那叫一个惨,只求不要连累师门,然后就供出了易容面具和银票藏的地方……”
他问唐时锦:“他们不用诛九族吧?”
“不会,”唐时锦道:“这种事情,特事特办,只杀他们自己就行。”
其实她还挺欣慰的。
这个案子不算难,但,最好的地方在于,他们已经有了至少七八成的把握,周允慎就是凶手,可还是认真的找线索,找证据,而不是抓到了直接审。
这在观念上,是一个巨大的改变。
唐时锦郑重跟他们道:“你们做的很好,我为你们骄傲!”
贺延墨两人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却也都同样郑重的站起身,拱手谢了。
唐时锦回宫之后,又明着赏了陆纵和贺延墨三人,每人一面镜子,寓意明镜高悬,然后同去的缉事卫,也赏了十坛美酒。
其实她在想一个问题。
现代人常说,立法和执法合一,相当于没有法律;司法和行政合一,相当于没有审判。
但在古代,执法权和行政权,一直都是合一的,县令也管审案子,也管民生政务,什么都管。
这其实很容易造成权力的滥用。
而现在,为了江湖人的事情,她往各处派驻缉事卫,其实已经无意中迈出了司法行政分开的第一步,那么,下一步,她要不要悄悄的推上一把,促使司法行政各自独立,行使职权,又互相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