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了这么多年，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叶舒白道：“这些东西，都应该是我的。”

渴望的权利，复仇，想要让这些罪该万死的人付出代价，这些年一直默默隐忍，等的就是这一刻。

许云卿道：“那你会来找我吗？”

许云卿指的是大战结束以后，叶舒白会不会救她。

叶舒白对上她的眼睛，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有点落寞的神色：“仙家诛妖鬼？你知道的我这些年……”

叶舒白打断道：“你不会死。”

许云卿：“……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自从背叛星月门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了我是白晨的手下。。”

她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曾深夜梦回时惊醒一身粘腻，仿佛被她杀死的人的鲜血还在手心，恐惧感侵袭着自己的脑海，随即又慢慢闭眼，徒留无边的孤独。

白日她是人人敬畏的许长老，晚上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一条一条生命在她剑下变成亡魂。

人人恨她入骨。

叶舒白：“那不是你愿意的。”

许云卿的父母死在那些村民手下，她苟且偷生，生不如死，像条狗一样活着，若不是为鬼域卖命，早就不知所踪，何谈报仇。

许云卿喃喃道：“是这样吗？”

如若眼前的人换一个，变成叶舒白不熟的普通人，她都会用一句恶毒的话反驳过去，可是眼前的人是许云卿，是她年少时同师门的师妹，所以她选择了包容：“嗯，是这样的。”

人都会有私心。

许云卿笑了，眼角微微，很温柔：“嗯，我知道了，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叶舒白看着对方的眼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鬼域的天气，怎么一直都是这样的啊。”纪玉望着灰蒙蒙的天气，有些感慨：“总是感觉要下雨。”

苏晚道：“的确。”

而且明明是快要入夏的季节，这里的天气依旧冷，纪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就像秋天一样。”

不是特别舒服的天气。

两人进入城里，荒诞的场景好像每天都在上演 有人大口撕咬着别人的肉，另外一边一个人捂着腿，大叫着，鲜血直流。

艳红的血迹在嘴上留下痕迹，纪玉道：“啊……真是不敢相信。”

甚至，有一点反胃。

苏晚道：“别看。”

这种场景人间哪里有见，有就只有鬼域这么荒谬，只是不敢相信，白晨真是……

纪玉继续道：“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场景也差不了多少，唔，感觉没什么变化。”

苏晚道：“先调查一下失踪的人在哪里吧？”

纪玉点点头，两人在城中逛了一会儿，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玉指着一个地方道：“那个人……”

苏晚顺着纪玉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有一家门前挂了一颗头颅，瞳孔睁大，鲜血还在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纪玉皱眉道：“这个人……是刚刚去世的吧，而且格外眼熟。”

“山下张家的孩子。”苏晚继续道：“找了好几天，没想到竟然在此处，看着这个样子，怕是遇难了。”

纪玉皱眉：“若是用的这种手段，倒是格外残忍。”

纪玉有些纠结，想去敲一下门，问问对方那个头颅怎么来的，但是又害怕出什么事情。

犹豫一会儿，纪玉还是过去敲了敲门，顺便问了一下这颗头颅的来历。

开门的人，不对，他甚至不能说是人，他生得非常奇怪，脸上长着长毛，有点像猫，瞳孔也是猫瞳，只是身体和手又是人的模样，让人说不上来是个什么东西。

这不人不鬼的东西看着纪玉，一脸困倦，好像对方打扰了他的美梦，言语间有几分不耐烦：“什么事情？”

纪玉问：“请问一下，你门口的那颗头颅，是哪里来的？”

对方语气不耐：“捡的。”

纪玉：“捡？”

对方继续：“对啊，这几个月鬼王殿总是会丢几具尸体出来，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也可以捡到一样的东西呢？”

纪玉没有想到，白晨竟然会把那些无辜的村民丢在大街上面，任由这些妖鬼啃食，一想到此处，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涌上心头。

苏晚也忍不住皱眉，觉得手段过于残忍，于是道：“这种事情，未免太过于荒谬。”

眼前的鬼怪好像并不在意，只当他们是没有捡到在那里不甘心，于是道：“你若是捡到了就不会这样说了，这些肉质是相当好的，我在我看来，可以管好几天的肉了。”说完也不看纪玉和苏晚是什么反应，直接就把门关上了，徒留两人在外面站着。

知道了线索，纪玉道：“要去鬼王殿看看吗？”

苏晚：“问题是，如何进入？”

纪玉从储物戒里面摸出一块令牌：“这个？”

苏晚：“？”

纪玉道：“不久前被许云卿绑到了这里，当时从她身上摸的，本来还在想如果没有人来救我，我应该如何出去的，不过后面被人救了，也就没有这个想法了。”

那块令牌是用木头做的，看起来，颜色呈现出褐色，上面有几个红色的字体。

纪玉：“只是没有想到，鬼域的令牌如此朴实无华。”

如果是别人，纪玉肯定就不会这样偷偷顺走，但这人是鬼域的人，所以纪玉做的事情也就非常不道德。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恶人还需恶人磨，虽然纪玉也不是恶人。

苏晚：“你倒是厉害。”

纪玉继续：“还好吧，我只是……”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看见后面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纪玉一愣，随即拉过苏晚，道：“我们去旁边。”

说完两人就飞快地离开了，来到了一个隐秘的位置，苏晚疑惑道：“怎么了？”

纪玉皱眉：“叶九州，我刚刚看见叶九州在这里。”

苏晚道：“怎么会？我记得他现在应该在叶家关禁闭，不应该出来，上次他做了如此错事，叶家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罚他。”

纪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刚刚在他的腰上，看见了一块令牌和玉佩。”

那块令牌和自己手里的这一块差不多大，只是颜色要浅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令牌的颜色是用来区分等级的，玉佩他曾经听许云卿说过是白晨的手下都会有一块。

如果是白晨的手下都会有一块，那么叶九州为什么会有呢？

纪玉道：“先跟上他看看……直觉告诉我那人不对劲。”

纪玉现在肯定不可能去寻找白晨，一来是他证据不足，无法让白晨承认他做了这些肮脏的事情，二来就他和苏晚两个人，想要做什么也没有办法，倒不如先搜集证据，到时候将这些东西摆出来，昭告天下，也有理由让白晨垮台。

纪玉和苏晚跟上叶九州，只见对方进入了一个花楼，两人也跟着进去，一股浓烈的胭脂味道扑面而来。

各式各样的漂亮鬼怪笑着向纪玉招招手，眼神妩媚。

纪玉何曾见过这种画面，忍不住有些尴尬，心里喊着非礼勿视，对苏晚道：“我们快走。”

苏晚面不改色，好像并不在意，直到纪玉牵上自己的手，才有了一丝波动。

苏晚道：“好。”

他们看着叶九州进入了一个房间，于是也去去订了隔壁，想看看能不能听见一点声音。

好在这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的声音很容易就传到了纪玉这边。

两人认真听着，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却没有料到对方开口就是：“先给我来十个姑娘。”

纪玉：……

纪玉本来在倒茶的手一抖。

苏晚看过去，阻止了纪玉倒茶的手，道：“别喝，小心有毒。”

纪玉反应过来，好像很多小说里面，那些所谓的春//药之类的东西，都会被隐藏在这个所谓的花楼茶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