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19)

萧循坐在床边,抬起裴酌一只脚踝,帮他把靴子脱了。

脚底瞬间感到一股凉意。

裴酌那一刻的条件反射达到巅峰,他想抽回去,没想到被太子拿捏得严严实实,竟然比拔河还难。

萧循盯着他的膝盖,过了一会儿,语气变得轻松一些:“太医会针灸。”

不仅要脱鞋,还要撸起裤腿。

裴酌:“针灸没用!我贴草药膏就好了!”

萧循:“先前哪个郎中看的?”

裴酌:“江湖郎中。”

萧循:“危言耸听。”

裴酌把狐裘拉高一些,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我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软,恐怕不能替殿下效劳几年了。”

裴酌今天福至心灵,才想到给卷王打他要退休的预防针。

“好好治。”萧循听见李二和太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将裴酌的裤腿卷上来,“每日针灸三次,效劳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这什么资本家发言。

生气了。

都说了治不了。

裴酌捂住额头:“你……郎中说我不能生——”

——气。

“能生、能生。”

陆太医一来就听见太子养的美人幽怨彷徨的消极看法,连忙喂了一颗定心丸。

俗话说养生先看脚,他看这位美人脚底淡粉,指甲红润,脚背经脉顺畅,小腿匀称健康……比一般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气血都要好。

气血好,底子就好,他不用看脸就知道这位美人多虑了。

女子怀不上,往往有时候紧张太过所致。

姜太医也能理解,毕竟谁不想尽快诞下皇长孙当太子妃呢?慢一步陛下随时可能指婚大臣之女。

他来之前,询问过李二,看诊者的身份,通过李二讳莫如深的眼神,姜太医心照不宣地背起了给后宫看诊的药箱。

一进来,太子一脸关切,美人蒙面避嫌。

姜太医:没猜错。

裴酌气了个倒仰,这到底是什么庸医,不会被4523附体了吧?他刷地拉下狐裘:“你说能生什么?”

姜太医猝不及防被美色攻击一波,慢了半拍才看见裴酌的喉结,眼睛微微瞪大。

“呃……”

刚才不是很虚弱吗?

萧循攥了攥手指,脸颊偏向一边,抿住了唇。

裴酌:“你看不出我是男的吗?男的怎么生?”

他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太医闹了个乌龙,等下他若要针灸就可以拒绝这位不靠谱的才二十出头的太医。

姜太医恼恨,他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微臣实在抱歉。”

萧循:“姜禄,给他看看腿。他方才突然膝盖虚软无力,人也站不住。”

姜太医上前,打开药箱,当着裴酌的面,取出一方锦帕,盖在裴酌膝盖上。

裴酌看愣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一幕好像在什么宫廷剧看过,帕子是用来避嫌的。

他一把抽起帕子,都是男的,什么毛病。

姜禄火速看了一眼太子。

萧循颔首。

姜禄伸手检查,按了一会儿,似是没检出毛病,眉头皱紧,又让裴酌把手腕伸出来把脉。

裴酌姿态闲适,感觉像在澡堂按摩。

姜禄把着他的脉,突然眉头一皱。

电光石火之间,裴酌突然想起系统给他开的生子权限。

等等,这玩意儿把脉把不出来吧?

他倏地抽回手,藏在狐裘下面,心跳咚咚地加快。

姜禄皱着眉:“微臣愚钝。”

这是装病吧?

他该怎么说?他曾经听父亲说过,遇到妃嫔装病争宠最是棘手。

要么直言不讳得罪人,要么开点不痛不痒的药。

选择哪条路,这其中的关键,是揣摩皇帝的心理。

皇帝的心理好揣摩,太子的……没人试过。

他觉得,太子应该是后者。

姜禄都看见太子笑了一下。

姜禄顺水推舟:“依微臣拙见,每日由太子搀扶去花园晒上一个时辰,不药而愈。”

裴酌:“……”

缺钙就缺钙,为什么要太子搀扶?

萧循:“我记下了。”

李二送太医回去,萧循命人在榻上架一张茶几,直接让裴酌坐在床上吃了。

裴酌端起碗,是他想要的在床上吃饭的生活。

他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跟萧循告辞:“我好了,我要回二皇子府。”

萧循放下碗筷:“父皇让我明日去金塔寺督工。”

裴酌屁股又坐了回去,对哦,他来这的目的……

“我跟你一起去。”

太子想不想打压金塔教?这个问题他决定自己发现答案。

看明日萧循对金塔教的态度就知道了。

如果是厌恶的,他就献言献策。

如果太子也信奉这一套……裴酌垂了垂眼,应该不会吧?

“明日一早出发,你就在这歇下吧。”

萧循抛下一句,便把房间留给裴酌。

裴酌在心里丈量一下这里到二皇子府的距离,美美躺下。

拒绝通勤,从我做起。

翌日。

裴酌发现萧循在外衫内加了一件有领的白衣,他脸颊猝然一红。

幸好陛下让萧循今日去金塔寺,不用上朝。

天气一日比一日变暖,太子别院草木繁盛,已经能听见虫儿的鸣叫。

穿厚衣服有些热了,但裴酌不敢直接换轻薄的,热了就挽一挽袖子。换季容易感冒,古代生病太麻烦。

“咕咕……”裴酌听见了雪粒的叫声。

“它在找你么?”

萧循:“大概是饿了,昨晚没有喂食。”

裴酌过了一晚上,早就不跟一只鸟置气了,还有些心软。

他顺着声音找到游隼,在墙上发现肉干袋子,取出一块,扔进笼子里。

雪粒狼吞虎咽,讨好地蹭蹭裴酌一侧的笼子。

裴酌:“你昨天抓到的鸽子肯定让守卫吃了。”

雪粒:“咕。”

裴酌:“要出门了,回来放你出去。”

萧循闻言,对养鸟的侍卫道:“关好。”

侍卫:“属下明白。”

其实不是很明白,早上殿下还让他待会儿带雪粒去山上放风。

金塔教是近几年崛起的宗教,来得太晚,玉京建筑格局确定,寺庙的位置不在中心。

不在中心也方便了它肆意扩张,大殿里三重外三重。

用来当学校挺好的,屋顶架梁高,光线好,不像普通民房又低又矮。

裴酌跟在太子身后,踏进金碧辉煌的金塔寺,迎面便是高耸的金塔,周围架着一圈脚手架,正在修缮。

一缕晨光照在金灿灿的塔尖,反射出一圈彩虹般的光晕。

光晕之下,信徒一圈一圈围着金塔席地而坐,双手合十,接受圣光普照。

裴酌数了一下,至少有十几圈上千人,整天没事干就坐在这里。

人群中,甚至有小孩子躺在父母怀里,好像生病了。

不会以为这样能治病吧?

裴酌想看仔细点,但是他跟着太子,不好过去,暂时按捺住。

太子奉旨亲临,金塔寺教众出来相迎。

门口有一青铜大鼎,里面盛满香灰,密密麻麻插着香柱,烟雾缭绕。

僧人端来香烛,请太子殿下为陛下烧香祈福。他恭敬地数了十二支香,伸进灯炉里引燃。

萧循面容沉静地站着,听人捧着一本大典唱金塔寺的历来。

裴酌抬手摸了下头发,怀疑自己头发会被熏得都是烟味,洗头好麻烦的。

他一抬手,宽大的袖子落到手肘处。

“这里怎么弄的?”萧循问。

裴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萧循在开小差,问他手肘上的一点疤痕怎么来的。

裴酌飞快扫了一眼:“哦,小时候被蚊香——”

他顿了一下,蚊香不好解释,改口,“烧香被烫的。”

在僧人的唱赞中,那十二支香点好了,僧人递给太子。

“殿下请烧香。”

萧循:“不烧。”

僧人一下子怔住,拿着香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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