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53)

萧循:“我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

裴酌揉了揉脸:“这不是有正事。”

萧循特地留下来,陪他一起去检测,“我已经命人凿开一条水道,将凌波湖的水引过去,露出河底清除螺类。”

裴酌点点头,凌波湖是最大的隐患,虽然此法有些耗费人力,但比起千防万防封锁全湖,防止有人在冬季湖水结冰之前碰到水、抑或是有心人取水去害人,还是一劳永逸好。

4523帮他检索到了治疗血吸虫病的中药制剂,不如现代药物杀虫奇效,有用就行。

裴酌写下药方,叫李二交给姜禄验证疗效,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打银票:“先在玉京制作一批药材包,三日后让崔大人一起带回两湖,给贫苦百姓免费赠药。”

萧循把银票接过来,折了折,塞到裴酌的腰包里:“还能让你出钱,国库是摆着好看?”

裴酌的腰包一下子又鼓起来,他的钱还真没怎么花出去过。

“我今天要去好多个地方,你别跟着了,我们分头办事。”

萧循不放心他的洗手检测法,要自己看着才放心,“皇帝的事都让你办了,我闲着。”

裴酌只能应允他跟着,有皇帝在好办事。

李如意统计了玉京的河流和井水,玉京是大宣的中央,越来越繁华,井水成千上万。

他按照裴酌说的,同一个村落,井水十混一、二十混一,混成一桶后送来检测。

裴酌跑了一天的河道,暂时没有发现问题,反倒是测出了几口井有问题,零星分布在凌波湖周围,也有远一些的,一问主人,前阵子跑去了凌波湖洗澡。

玉京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自己家里的井水被拿走了一桶,隔了一天,才知道原来南方某地出现了水疫,差点传到了京城来。

“那水疫怪得很,中招了肚子会越变越大。”

“那不是女儿河吗?”

年长的老人回想道:“我二十出头时跟我父亲去买茶叶,路过一个村庄,口渴想喝水,我爹叫我赶紧走,这里的水一口都不能喝,没得治。”

裴酌物色了一个口才极佳的说书先生,一直帮他搞未来科技宣传,这回又找了他在茶楼科普血吸虫。

裴酌还没开口,说书人便机灵道:“我知道,要先从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怀孕说起,道士说他宵禁之后出门,撞到了与玉帝喝酒醉醺醺的酆都大帝,怀了孕,公子不得不女装示人,最后揭晓其实没有怀孕,是夜里掉入水中得了大肚子病,应该早点看郎中,以免回天无力。”

裴酌沉默了一下:“没错,是这样的。”

他给说书人的各个故事模板,套路基本上是《走近科学》,先来一个惊奇小开头,最后以科普结尾。

效果不错,就是这个故事有点指桑骂槐的。

接着,他又在学堂前张贴告示,派两名学生站岗,随时为百姓解释。

萧循见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只在一旁协助,时不时充当司机——带裴酌骑马。

裴酌总嚷嚷他不会骑马,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不会,根本懒得学。

他往后靠着萧循的胸膛,发誓道:“下一次有空一定学。”

萧循觉得他不学也挺好的,他揉了揉裴酌的小腿:“走了这么多地方,还能动吗?”

裴酌脸颊仿佛被吹了一层热气,烫起来。

他记得自己昨晚主动了,又没完全动。

萧循静静地问他“还能动吗?”

裴酌说:“就这样。”

萧循若有所思:“原来裴夫子这样就解决问题了。”

裴酌一头问号,这语气说得好像他故意离不开萧循一样。

呵,不争馒头争口气。

……

两日后,太医署宣布有了对症之药,所有人欢欣鼓舞。

裴酌这两日虽累,但见玉京百姓因此事,渐渐接受了一些科学解释,算是有一点意外的收获。

当然,事情并非完全顺利,不配合的人也很多。

李如意就直骂某个侯爷晦气,他前阵子正好掉进过凌波湖,中招的可能性极大。药一问世,某侯爷十分积极,第一个派人往太医署跑,但不愿意好好处理粪水,非要让家丁把恭桶送到河里去洗,证明他没问题。

河道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李如意捏着鼻子说实在不愿意在家中处置,他们可以收走代为处置。

某侯爷非不让,说这岂不是明晃晃说他有病,将来会大肚子。

纠缠多时,萧循亲自下旨让他配合,某侯爷才罢休。

陛下为这点屎尿事下旨,李如意都气笑了,悄悄往他卧室门上泼粪,让他看看健康人的粪水,别敝帚自珍了。

某侯爷以为是有人用患者的粪水毒害他,吓得连家里的水都不敢喝,还上书告状,暗指李如意谋害他。

萧循只回了四个字:将心比心。并取消了他的爵位世袭。

裴酌听完这个充满味道的故事,就是非常无语。

他怕的就是侯爷这种自私的人,因此出现血吸虫附近的水道,他再三检测,尽可能分时分段地测。

他随机挑选地段,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洗个手就完事,而是装模作样拿出一壶水,说这是“抗原”,能够跟血吸虫结合,沉淀变色。

“欢迎大家在开放日去公立学堂旁听,我们的学生都很热情,不识字也没关系,会解释给你听的。”

裴酌之前让愿意去血吸虫泛滥之地的学生交申请信,结果居然收到了大半班的学生申请。

他捏着那些信,感觉到沉甸甸的教育价值。

崔实带学生离开时,裴酌和萧循都去送行。

裴酌给每个人都备了丰厚的盘缠,叮嘱他们用水一定要先烧开再用。

“学生向老师辞行,我等定会谨记夫子叮嘱,凡事小心,也愿老师安康。”三个学生年纪都不大,几个月前连饭都吃不饱。

裴酌微微红了眼,作为老师,他应该带队一起去。

但是……

萧循不容商量道:“既然已经有了对症之药,我不会让你去,除非我跟你去。”

裴酌:“知道了。”

崔实带着学生和药物,要星夜赶路,他怀孕的身体本就跟不上。

“崔大人,我的学生就交给你了。”裴酌言辞恳切地拜托。

崔实郑重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裴夫子所托。”

马车走远,烟尘消匿,裴酌站立良久,转身往回走,衣服上环佩叮当。

天气凉爽一些了,衣服也不那么轻薄。

裴酌发现了,身体衣服越厚,越适合萧循发挥。

夏天最热的时候哪怕挂个玉坠裴酌都觉得要死了,现在居然能容忍萧循打扮他——指萧循在他的衣服上挂一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比如腰封上一圈银链。

衣服刚收到手就是这样的,裴酌想让人取下,萧循不答应。

咸鱼的坏处体现了,他不收拾自己的衣服,所以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衣服突然消失,他所见的衣服都是萧循准备的。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肚子,时常觉得自己像个暴发户。

裴酌指着自己的腰带,对萧循道:“在我们那儿,暴发户才这么穿,恨不得在腰上别一圈粗金链子,腰缠万贯。”

萧循:“不一样,这是细的。”

好看。

裴酌对萧循误会之一——在第一次去东宫时,以为他是个朴素的太子。

美人细腰挂链子就算了,现在他的腰不细啊。

萧循是不是还很得意把他喂胖了?

李如意跟着太子,天天都能饱眼福,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以为这话对天生大美人不适用,显然,陛下就比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聪慧,裴酌天上仙子一般光彩照人,他说的话,百姓差点以为是神仙下凡教导他们。

但说他们陛下喜好奢侈,那也没有,陛下克扣自己打扮老婆,节省得很。

萧循转移裴酌的注意力:“我在桃李河岸,用水泥修了一段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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