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村穿九零啦(19)

他们实际上有不少人上岛工作,但是做完了前期工作,其他人都会撤离。实际上他们留在岛上的工作人员不是很多。古怀民介绍的同时,每个人都会起身跟大家点头示意。

古怀民:“除了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我再宣读一个任命,任命田远山同志担任鱼石岛村副村长。我相信有田远山同志这个老村长从中斡旋,大家会更快的适应本地生活。”

田老头儿激动的站起来,用力的鞠躬,又严肃又高兴。

到他了到他了,果真选他了。

田远山老头儿觉得这一刻贼体面!

倒是田老实还有好几个自认为也不差的都嫉妒的看着田老头儿,觉得这个老毕登真是心机深沉,竟然早早就给自己谋划起来,心眼儿太多了!

田富贵啊,宋学礼啊,这些有些相当村干部心思的,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自在。

古怀民:“介绍完了工作人员,我们再详细的进入下一项,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货币体系,由于你们什么也没有,所以我们政府为了维持大家的生活,会按照一定标准大家补贴。补贴是按照人头分,鱼石岛所在海洋县隶属于临海市,临海市上一年度的人均平均工资是月一百六,而最低的工资水平是一百一,贫困线就更低一些,是八十块钱。由于情况特殊,不是单纯参照特困户标准,而是按照特殊政策标准,大家可以拿到每个月一百一的补贴,当然,这个补贴是达到十八周岁的成年人。儿童减半。我们一共补贴两年,给大家留出两年的休养生息。”

古怀民的话让大家分外的吃惊,还不等大家高兴白给钱,就反应过来——十八周岁?

十八?

这这这!

“十六七岁就算是大人了啊,都能议亲了,这才还算孩子?”

“就是啊!我十八都生了娃家狗剩儿了。”

“可不是,我十六……”

古怀民:“安静,我国法律,十八岁才算成年。”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结婚年龄,男同志不能小于二十二周岁,女同志不能小于二十周岁,如果你们违反规定,就是犯法了。”

“啊!”

“我的天老爷!”

“娘咧,这这这……”

“这闺女不砸手里了?”

古怀民严肃:“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既然大家来到这里,就得守着这里的规矩,你们觉得这个年纪是岁数大,其实外面还有三十四十不结婚的。”

“啊?”

田家村众人懵懵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朝代,好奇怪啊!

这么晚结婚,这三十四十的,这么晚他们都能当爷奶了啊!

不懂,一点也不懂。

“关于婚姻法,我们会稍后再给大家科普,既然大家在这里生活,首先就要明白货币体系。我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最大的面额是一百元,最小是一分钱……”

他介绍了起来,随即又开始介绍物价。

这一上午,主要就是介绍这些,还别说,甭管是最老的老人还是最小的小孩儿,可没有一个人坐不住的,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儿。这可是关乎生计的大事儿,他们可不敢有一点差池。

这里不用银子不用铜板,大家都得从头学,自然是十分认真,一个个还在本子上画着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做记录。是的,本子。桌上的本子,他们每个人一份,是给大家做笔记用的,当然了,大多数人是不舍得用的。

少有认识几个字儿的,像是宋学礼这样的,才会写几个字儿。

一上午啊,就在钱与物价里徜徉,同时大家也晓得,村委会这边会有一个小卖部,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可以过来买。这一上午,真是无尽的知识啊。

你要是真的让大家学认字儿,可能还没有那么快,但是这关乎嚼谷儿的大事儿,可没人不放在心上,一个个都分外的精神。

中午休息回去,田老头儿:“以后每个月一号要去村委会方会计那里领钱,咱家是、咱家是……咱家是……”

他算了又算,没算出多少钱,索性说:“六个大人,六个孩子。”

陈兰花不服气:“我们家青柳都十七了,竟然还算孩子,真是没有这个道理的。”

田青柳也不言语,她话不多,就老实的猫着。其实田青柳原本也不是这么内向,不过未婚夫悔婚是一茬儿,逃荒见多了惨剧又是一茬儿,人就越发的不爱说话了。

田老头儿:“这事儿还是不听人家的,你们叨叨也没有用,那我来考考你们,看看你们上午有没有认真听。”老头儿还来了点兴致,他搬出板凳坐下,问:“刚才那边说鸡蛋是多少钱一斤来着?”

“一块五一斤,一斤差不多能称七八个。”陈兰花可不会记错这个,啥事儿都能记错,就是不能记错鸡蛋。那可是顶顶重要的。

田老头儿点头:“猪肉也是一块五。”

“嗯呐。”

田老头儿:“大米呢?甜丫头你来说。”

田甜蹲在台阶上回答:“四毛左右,会随着市价有些起伏变化,但是基本维持在四毛左右,不会波动很大。”

田老头儿再次点头,甜丫头用心听了。

“玉米呢?东子你说。”

田东:“不到两毛,也是有起伏,但是起伏不大。”

田老头儿很满意,看向了田南:“你说说,盐咋卖?”

田南紧张了一下,结巴:“三、三毛钱。”

田老头儿点头:“对了。”

他又问田北:“糖呢?”

一番考教下来,倒是看得出,这事儿大家都记在心里了,他也点头:“你们认真听就好,这不管讲啥,都要认真记在心里,咱在这里生活,且用得着呢。”

“爷,我们晓得的。”

田甜抄着小手儿,觉得傻子才不好好听呢。

她又问:“下午就要划分土地了,咱要带着木棍子去吗?”

田老头儿嘴角抽了一下,陈兰花赞同的说:“对啊,老伴儿,咱们是不是得拿个菜刀什么的,这划分土地,保不齐要打架啊。”

谁不想要肥地啊!

田老头儿:“……”

无语,别问,问就是无语。

田甜跟着她奶转悠,就学不到什么正经东西。

“用不着,咱别做那讨人嫌的事儿,这女娃儿都给分地,人家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咱拿出一副找茬儿的样儿,人家肯定烦咱。别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大家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这要说起来,大家是真没想过,女娃儿也能分地。这可是窜上天都没见过的好事儿啊!家里老老少少都格外高兴,天老爷,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高兴才是大傻子!

田家人喜出望外,但是还真是没想到,就真的有人不高兴呢。

此时的田富贵家,田富贵脸色阴沉的坐在炕上,面色黑的能滴出水儿了。他这个样子,他老娘周兰花都不敢大声咋呼了。家里孩子们更是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儿。

相比于其他人家喜气洋洋,田富贵可不是那么愉快,他原本打算的好好的,自家是有底子的,他还有私藏的金子呢。到时候稳定下来,他还能东山再起,依旧是村里首富。

可不曾想,这竟然要给他们分土地。

说起来,他家女娃儿不少,女娃儿也有份,他家一点亏也不吃的,但是他家有的,别人家也有,他就很不乐意了。大家都过得好,他怎么拔尖儿?

更不要说,这田老头儿田远山竟然还当上了副村长,对家过的好,他哪里乐呵的起来。

田富贵心里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阴阴沉沉的。

好半天,田富贵说:“珍荷。”

一个跟田甜差不多大的姑娘赶紧进屋,低眉顺眼的说:“爹,咋了?”

田富贵:“咱家虽然跟你比大姨一家子关系不好,但是这都是当年的冤孽,怨恨不到你们孩子身上,你没事儿也多找你表哥表姐他们玩。别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就连你娘这边,咱们也是实在亲戚。不管从哪方面说,咱都得好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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