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105)

作者:鹭识朱衣 阅读记录

“我哥哥最近给村子里的人治病!王家的二娃,你知道吗?就那个才九岁,却长得像个树墩子一样的小胖子!他之前闹肚子,痛得是哭爹喊娘,在我家院子满地打滚,活像痛得要厥过去一样!他奶奶吓坏了!这可是家里的独苗苗!可经不起折腾!求爷爷告奶奶地求我哥救命!结果我哥一把脉,再摸了摸二娃的肚子!说他是饭吃撑了!拉了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还有溪口的张阿婆,她是个不服老的,年纪一大把还天天往田里跑!昨天去田里干活的时候摔了一跤,把牙齿摔掉了,捧着牙齿找我哥给她装回去!我哥苦着脸摇头,说他不会看牙,而且掉了的牙齿装不回去!老太太就张着一口漏风的牙齿把我哥骂得狗血淋头,可惨了!这阿婆那么不讲道理,我哥还给了她一贴膏药,说什么老人不禁摔。”

“还有还有……”

他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了,秀姐儿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给面子地笑一声。她其实觉得并不好笑,只是机械地弯了弯嘴角,想要装出开心的样子。

等赵安月说够了,她才问道:“和我一块嫁人的李敏娘怎么样了?”

赵安月:“……”

叶小尘:“……”

两个小哥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秀姐儿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其实也很值得讲一讲,按赵安月这个大嘴巴,往常早就当热闹讲出去了。

只是李敏娘和秀姐儿同一个时间嫁人,经历又很相像,他怕提起后秀姐儿难免不会多想,所以一直避免这个话题。哪知道,赵安月难得开了一次窍,没有把这事扯出来说,秀姐儿自个儿却先问了。

可她都问了,赵安月和叶小尘倒不好装作没听到,反倒显得心虚了。

赵安月摸了摸鼻子,刚刚还能言善道的嘴巴突然就哆嗦起来,说话也磕巴了,“好、好像是……和,和离了。”

“和……离啊。”秀姐儿将这个两个字念了一遍,她说得很慢很轻,仿佛能被游走在山林的野风吹散。

赵安月咽了一口唾沫,贴近秀姐儿张嘴小声问道:“秀姐儿,怎么问起这个了?难道你也想……”

秀姐儿却像是听到了大笑话,竟然噗嗤着笑了出来,她虽然笑出了声音,可眼底是冷的,黑的,毫无温度。

她说道:“我哪儿行啊!月儿,你知道的,我爹娘都去世了,已经没有娘家了,离开田家我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是了,秀姐儿的爹娘在两年前相继去世,她之后都是借住在大伯家的,丧期一过就和田二郎成了亲。说起来,她是个没有娘家依靠的孤女,做不到像李敏娘那样自由硬气。

她虽然在笑,可赵安月听着就觉得有些难过,忍不住还是问了,“秀姐儿,你到底……”

他一时失言问出口,叶小尘又担心秀姐儿会因此想起伤心事,赶紧扯住了赵安月的袖子,示意他快住嘴。

赵安月是真的住嘴了,但秀姐儿自已说了,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到底为什么会上吊?”

赵安月咬了咬嘴巴,盯着秀姐儿的眸子不敢再说话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秀姐儿和田二郎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她刚出孝期,田二郎就迫不及待筹备了喜事,把人迎进家门。

她的婚事和叶家是前后脚的,村子里的人难免放一块比较,他们都说李敏娘嫁得风光,陪嫁多,哥哥又是秀才,当天穿的嫁衣漂亮又显眼,村里哪个姑娘小哥儿不羡慕的?可赵安月就不羡慕,他只晓得表哥和秀姐儿当时也成了亲,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有情人,比叶家的真情实意得多。

可这才多久,昔日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竟然闹起了上吊自杀。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比起表哥,赵安月其实更喜欢秀姐儿。秀姐儿从小就是个淘气机灵的丫头,爱说爱笑,和赵安月是一样的性子,所以他们很合得来,小时候也总能玩到一起去。

可就是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好端端会上吊自杀呢?

赵安月觉得自已不该问,可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板着小脸问道:“对啊!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我表哥欺负你了!还是、还是他变心了?在外头有了新的相好?你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秀姐儿却摇头,慢慢说道:“不关他的事。是家里人太多了,总有些合不来的,不过也没事,我已经想通了,等二郎回来我就把所有事情细细说给他听,叫他给我出气。”

到最后,秀姐儿还是没有告诉赵安月自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说等田二郎回来,等她的新婚相公回来给她做主。

她瞧着像是真想通了,数着日子等田二郎回来。

第126章 癫狂

冬笋果然没有挖到,倒是被他们找到了几棵余甘子树,叶小尘最近总做糖渍果子,对余甘子很熟悉。几人攀扯着树枝,摘了半篓的青皮果子,赵安月挺喜欢吃糖渍果子,但刚摘下来的余甘子吃着却觉得酸涩,他试着吃了一颗,酸得直皱眉。

赵安月玩心重,看见几棵绿油油的果树,注意力就全飘了过去,刚开始还分心留意着秀姐儿,拉着她一块儿摘,可摘着摘着就摘欢了,心思全在树上。

叶小尘倒时不时悄悄移眼看她,可看着秀姐儿面色如常,摘余甘子摘得很认真,还捏着青皮小果子仔细观察,瞧着没什么异样。他渐渐放宽了心,心思也移到了那几棵余甘子的果树上。

也就两三棵树,都是矮矮的,不太多,将上面的果子都摘完了也没能把背篓填满。

一篓的青绿色,是很嫩的绿色,瞧着就让人心情开怀。叶小尘很欣喜,觉得这一趟不算白来,高兴地翻着背篓里的青果子。

就在这时候,叶杏花突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叶小尘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秀姐儿摘完了果子,竟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低头抹眼泪,哭得无声无息。

叶小尘:“……”

这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

叶小尘没来由觉得头大,也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赵安月的胳膊,示意他看。

赵安月先是愣了愣,然后提起笑意走到秀姐儿身边,拎着今天的成果给她看,笑吟吟道:“秀姐儿,快看!这可是我们今天上山的收获,好多果子啊!小尘哥儿会做糖渍果子,还会做蜜饯,都可好吃了,等他做好了给你尝尝!”

叶小尘也赶紧道:“对、对!家里还有、回去了我给你拿!”

他们像是没看到秀姐儿在哭,也不问,只挑着高兴俏皮的话说,试图让她也高兴高兴。

秀姐儿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拭了眼泪,小声说道:“这个树上的果子都摘完了,它是不是就没用了?”

赵安月:“啊?”

这话给赵安月问懵了,他挠了挠脑袋说道:“啊……这个还能再长啊,又不是只结这一茬果子。那个、秀儿姐,你要不要尝尝这个余甘子,我不太喜欢吃生的,但是小尘哥挺喜欢的,说不定也和你的胃口!你试试,听说吃多了还能变白呢!”

赵安月从背篓里挑拣了一颗最大最漂亮的果子,在袖子上擦了擦后递给秀姐儿。

秀姐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沉默着张嘴吃了一口,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只盯着果子发愣,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吃着有些苦,还有人喜欢吃苦?”

赵安月:“呃……”

她是个会聊天的,这不,又给聊死了。

连赵安月这个话痨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尴尬地看了看叶小尘,希望他在这一刻能挺身而出。

叶小尘挺身而出了,他想了想李介丘同他说过的话,捏着果子解释起来,“这个果子刚吃是有些酸苦,可渐渐才有回甘,所以才叫余甘子,世间万事总是个先苦后甜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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