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81)

作者:鹭识朱衣 阅读记录

李介丘觉得自已好像第一天就碰到职场霸凌了,他端着手臂犹豫片刻,问道:“许老大夫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学徒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自以为他是在问许老大夫不是也还没来吗?立刻瞪着眼睛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还能和我师父比?还想着比我师父更迟呢!”

李介丘:“……”

李介丘皱了皱眉毛,没有说话。

那药童就可爱多了,他坐在小椅子上背医书呢,两只小脚丫儿晃来晃去。

他看到李介丘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没心思背书了,兴奋地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学徒说了第二句话,他才站起来,把李介丘拉了进去,然后像个小大人般的教训起来,“郭观哥哥,爷爷说了,他不在的这几天,要你跟着李大夫好好学!这几天,李大夫就是你的半个师父,你不可以不礼貌的!”

说完又扭过头朝李介丘说道:“李大夫好,我是阿春!爷爷去府城给人看病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他说了,这几天医馆就交给你了!”

李介丘还没说话呢,那个郭观倒是恼羞成怒起来,愤愤道:“阿春!”

他虽然生气,可也知道李介丘是坐堂大夫,自已不能拿他怎么样,最多是嘴上挖苦两句,他气不过,哼哼唧唧道:“拿着鸡毛当令箭。”

那个抹算盘的老先生嘿嘿笑了两声,也对着李介丘小声说道:“这位是许大夫的徒弟。郭小子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心高气傲,李大夫年纪和他差不多,许大夫又把他交给你带,这小子不服气呢!已经生闷气生了好几天了!嘿嘿,这小年轻啊……”

李介丘微微挑了眉毛,慢悠悠晃到了郭观跟前,也不生气,还笑着问:“调药呢?”

突然就一大片阴影照了过来,把他眼前的光亮都挡没了,郭观瘪着嘴侧过身体,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李介丘看了看,忽然说道:“这药调得不错,不过把这味药换成桂枝,是不是更好?”

还真是!郭观眼睛一亮,下意识就想提笔记录,可下一刻就回过神,立刻严肃地咳了两声,故意板着脸硬声硬气地说道:“要你教,我难道不会吗?”

李介丘耸耸肩,没再继续。

郭观咳了两声,又不由悄悄打量他两眼,刻意压低了嗓音沉声说道:“喏,你的位置在那儿,过去坐着吧。”

李介丘点点头,缓步走了过去,把收拢的伞搁到背后靠墙的博古架上,理了理袖子又说道:“你还是好好说话,你这样容易伤嗓子。”

郭观:“!!!”

郭观气得眼睛一瞪,撩着袖子就想要找李介丘吵架,可扭头看去,就看到李介丘已经坐在椅子上,手上翻着留在桌上的医书,神色专注,压根没把自已放在眼里。

嚣张的气焰突然就瘪了,郭观哼了两声收回视线,然后悄悄朝药钵里放了二两桂枝,然后握着铜臼杵若无其事般继续舂了起来。

阿春背着手,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好像为了医馆操碎了心。

*

*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南山医馆刚刚开业,今天来看病的病人并不多,一整天下来也是零零散散不到十个。不过开医馆的,总不好求着生意兴隆,李介丘也只好乐得清闲。

眼看着没什么客人,郭观板着脸朝李介丘说了一句,“我师父说了,你住得远,人少的话可以早点下工,快入冬了,天黑得快。”

虽说没有病人,但李介丘其实也一刻没有清闲,他把今天的脉案都整理了一遍,心里还是想着要编著医书。突然听到郭观的话,他才回过神瞧了瞧窗外的天色。

“好,今天就谢谢小郭大夫了。”李介丘道了一声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少有人称自已大夫,哪怕加了一个“小”字,但郭观还是觉得惊喜,故意板起的脸色险些破功。他眼底隐隐带了笑意,语气也松了几分,“好说好说,李大夫路上小心!”

李介丘点点头,拿着东西准备出门,只是他还没走出看诊的小侧间就听到一道柔媚的女声,人还没到呢,声音已经先送进来了。

“大夫,医馆的大夫还在吗?”

进门的是两个女人,打扮得浓妆艳抹,穿红戴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香气。

说话的是个漂亮姑娘,穿着一身水红的束腰裙子,碧绿的绸带将腰肢掐得细细的,手腕上圈着绿莹莹的极细的玉镯子,随着女人摇晃腰肢儿叮当作响。她鬓边勾出了几缕头发,不拘地散在两侧,耳边还簪着一只水红色的大朵绢花。

好眼熟!

这女人姿态风尘,不像良家女子。按理来说李介丘不应该和这样的人认识,可就是觉得好熟悉!模样熟悉,声音也熟悉。

第96章 暗娼

“哎哟,大夫在呢!快给我这妹子治一治啊!”

那女子搀进门一个比她还要更年轻几岁的姑娘,那姑娘不似她那般娇艳可人,是个小家碧玉型的,瞧着是秀色可餐。只是打扮却一样艳俗,穿着紫红的罗裙,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脯,瞧着就冷得慌。

她也是真冷,明明已经冻得嘴皮发白,全身止不住打颤,可就是舍不得多套一层外衫。

临走前忽然来了病人,李介丘又返步走了回去,招手说道:“过来这边坐,是哪……”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郭观突然站了起来,穿过小屏风往李介丘坐堂的小侧间来了。

他拧着眉毛朝两个相扶的女子身上看了又看,忽然板着脸开始撵人:“不治了不治了。咱医馆的大夫下工了,你找别家医馆去。”

诶?屁股已经稳稳放在椅子上的李介丘眉毛一斜,有些疑惑地看向郭观。

他还没有说话呢,阿春突然合拢书跑了过来,大声说道:“李大夫还没走呢!让他给这位姐姐看病呀!”

郭观气恼地拍了阿春一把,然后伸手捂着阿春的眼睛就把人往后边院子推,一边推还一边说,“赶紧走赶紧走!你才多大啊,不能看不能看!”

这话说得两个女子都有些无地自容了,那生病的姑娘更是臊着脸扯住自已单薄的纱衣捂在胸口处,赤着脸都不敢说话。

还是另一个胆子大些,她虽然也觉得丢脸,但还是强颜欢笑着:“这大夫不是还在吗?就给我妹子看看吧,求您了。”

她一句话说得荡悠悠,尾音拐了好几个弯儿,更挑着眼皮朝李介丘抛媚眼。

李介丘:“……”

郭观适时走了过来,拉住李介丘小声说道:“瞧这两个的打扮就知道,这是从柳儿街出来的窑姐儿!不是好人家的姑娘,镇上没有大夫愿意给她们治病的!赶紧让她们走吧,脏了咱的地界儿!”

李介丘已经认出那个女子了,正是之前碰巧遇到叶陈氏想要卖掉杏花时她拉扯住的风尘女子,显眼一看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只是这女子似乎没有认出他,一个劲朝自已丢媚眼儿呢。

柳儿街?李介丘从记忆深处翻出了这个名字,那还是原主的记忆。

那条街上大多都住着女人,或是丧夫寡居的女人,或是死了爹妈的孤女,更甚至是被卖出来的女孩儿,左不过是没有依靠的孤弱浮萍,只能靠着皮肉生意养活自已。

那是一条靠河的街,沿岸都栽着柳树,就得了“柳儿街”这个名字,颇有些章台柳之意。

郭观说得小声,可医馆里安静,两个女子又隔得近,模模糊糊还是听清了。

那生病的姑娘待不住了,臊红了脸拉扯另一个女子,小声道,“姐姐,算了吧,咱回去吧。我捱捱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病的,死不了就成。”

那女人不愿意,拂开抓住她的细瘦手腕,提着裙子就往李介丘跟前来了,扶住他的椅子靠背,娇笑说道:“大夫,好大夫,您就行行好吧。我妹子还年轻呢,她就是年轻走岔了道,以后能从良的!您就给治治吧!咱姐妹俩去了好几个医馆,都被撵出来了,真没法子了。咱有钱的,您给治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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