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容奚说。

此后，两人便在洞府里待了几天。容奚每日的生活便是修炼，学习，然而……进步微茫。

他都快绝望了。

“鲤鱼啊。”将洞府面前的草地糟蹋得乱七八糟之后，容奚问百里煜，“我以前厉不厉害？”

百里煜点点头，“非常厉害。”

“有多厉害？”

百里煜沉默片刻，脸上露出点苦涩的笑意，“你没告诉过我，但真的很厉害。”

容奚伤心起来，前容奚只给他留记忆，好歹留点儿修为吧，他要求不多，能跑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鲤鱼，你厉不厉害？”

百里煜迟疑片刻，“我目前还未到元婴。”

之前容奚已经从百里煜口中听说过这个修真世界的等级划分，听到他的话很惊讶，“你还没到元婴就这么厉害？”

百里煜说：“不厉害。”

他表情很镇定，但微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害羞。

“之前我修炼三年筑基，一年到金丹，如今五年过去了还未到元婴，已经算晚了。”百里煜轻描淡写地道。

容奚：“……”

这口气怎么像某些人说“我小学跳了两级，初中得了全校第一，高中考差了，只差一分去清华，如今只能留在北大，学业不精啊”的人一样呢？不在学渣面前装逼会死啊？

“容奚？”

“哦，没什么。”容奚无语道，“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了。”

越是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多，越明白修为之间的差距。

百里煜迟疑着道：“我会想办法尽快提升修为。”

之前容奚神魂破裂，幸好用上古残魂和百里煜的一部分魂魄修补好了，上古残魂原本栖息于百里煜的丹田，事后容奚的神魂也跟着进入丹田休息。两年前百里煜醒来感受到容奚在自己肚子里，立即像好不容易怀上孕的高龄产妇一样小心翼翼地修养，将聚集的灵力全部滋养容奚的灵魂，尽心尽力养他，养了两年总算把容奚给养好了，容奚才能从他肚子里跑出来。

因着灵力全给了容奚，百里煜的修为便一直停滞不前，至今没突破元婴。

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说。

百里煜想到当日虞城自己修为低微，被人追得到处乱跑，最后害得容奚神魂俱散，他便心痛不已，恨死了自己的无能。

他从来没有追求过什么修道飞升，长生不老，从始至终的目标都是为娘亲报仇，然后和前辈一起隐居田园，过平凡的日子。可是，自容奚出事后，他明白无能有多么可怕，修为低微无法保护身边的人，就是罪大恶极，所以他醒来后，对修为前所未有地渴望起来，平日里有空都在聚集灵力。

没有了上古残魂，聚灵速度比以前慢些，但因有源火之力，修炼速度也不算太慢。这源火之力十分奇特，它似乎能将烧毁的东西里的灵力化为 己用，颇有点魔道夺取修为功法的邪性。

百里煜不敢乱用，害怕有什么问题，至今没告诉任何人。

学霸面前，学渣容奚压力有点大，他不再自取其辱，继续修行。百里煜转身去了后山。

容奚练了片刻，有点好奇百里煜在做什么，便迈着两条小短腿咔咔咔地跑去后洞府后方的小路。小木偶艰难地拨开草丛，片刻后听到隐隐的水声，他伸着脖子往前一看，发现下方有个水潭，百里煜正在里面洗澡。

水潭四周都是厚厚的积雪，水面清澈，飘着白雾，应该是百里煜用火化掉了里面的雪水，顺便把水烧热了。

跟个温泉似的。

小木偶见了十分心动。

“容奚？”

他的到来自然引起百里煜的注意。

容奚拨开草丛，从缝隙里挤出来，“泡温泉啊。”

他一出来就清楚地看清楚了水潭里的景象。

百里煜站在水潭中央，全身赤裸，宽肩窄腰，胸膛结实。他的身上爬着奇异的红色纹路，沿着肌肉如藤蔓蜿蜒，有种极其残酷的美感。尤其是腹部，仿佛一朵红色的花盛开似的，但仔细看去，那其实是一个拳头大的伤口，那些所谓的花瓣，便是伤口扩散后的撕裂伤。

残酷而美丽。

这是容奚第一次完整地看到百里煜的身体，那样一具劲瘦的充满力量和奇异美感的躯体。

十分性感、火辣！

小木偶感觉头有点晕。

一颗水珠沿着百里煜的发梢滚落到胸膛，又沿着伤口滴落到腹部。小木偶的视线黏在那滴水珠上，跟着它一起滑过百里煜的脖子、胸膛、腹部……

不不不，我在看什么！

当意识到自己开始探究水下面的部位时，小木偶终于反应过来，后退一步，面红耳赤。

“容奚要下来吗？”百里煜在水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