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破烂成精了/异闻录(64)

作者:林家猫 阅读记录

现在想来,也是命中注定,我和他之间,定然是只能互相伤害的。

正当我和叶练在后院纠缠不休之时,丫鬟慌慌张张地跑到后院来,说阿姊在宴席上突然晕倒了……

我匆匆跑到前厅,却只见到阿姊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明明穿着一件红衣,整个人却褪色似的,就像一枝枯萎的玫瑰。

正巧这时,有个老道士路过,他救醒了阿姊,却说阿姊过于聪慧,练武追求速成,已然走火入魔,这身武功算是废了。

阿姊听了老道士的话,呆愣着,一言不发。

阿耶大受打击,他将整个家族的希望寄于阿姊身上,如今阿姊成了这般模样。

那道士却让阿耶莫急,他道阿姊有灵根,武功虽是废了,却是个有仙缘的大福之人,他留下一枚玉哨,说若是阿姊想修仙,便吹响这玉哨,他会派仙鹤来接她去流波山。说罢,他挥手召来一朵祥云,驾云而去了。

周遭的人见这道士如此神通,便劝阿耶把阿姊送去流波山。这些宾客表面笑着,话说得好听,却各怀鬼胎。

阿耶做这武林盟主已经十五年,他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娘亲体弱多病,家中事务多由阿姊打理。若是阿姊去了流波山,家中便只剩了我。我这般资质,如何担得起家中大事。

阿耶以不舍小女为由,劝退了众人,请了江湖中的神医来为阿姊调理身体,阿姊的身体逐日好了起来,但依然无法习武,整日郁郁寡欢,脾气也变得抑郁暴躁起来。

之前阿姊喜穿红衣,那样浓烈的颜色,和她张扬的性格如此相似。但自武功尽失之后,阿姊却再未穿过红衣,把自己裹在素色的衣袍中,脸颊也干瘪起来。

阿姊在逐日地枯萎。

阿姊武功尽失之后,常有昔日的好友来探望她。

但这种探望,大多时候,对阿姊而言,只是一种变相的伤害和嘲讽。从云端摔落污泥,昔日同在云端之上的人,放低姿态,就算是再诚恳的安慰,对阿姊而言,不过是怜悯。

骄傲如阿姊,如何能忍受世人怜悯的眼神?

只有叶练,阿姊只有见到叶练才会笑起来。因为叶练从不安慰阿姊,一切照常。叶练喜欢给我和阿姊讲故事,只有那时,阿姊才会如往昔那般,笑得明艳动人。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阿姊给我讲的那些故事,竟是从叶练那儿听来的。

有一日,阿耶提出要教我习武——他终于还是放弃了阿姊。

我记得那日下了好大的雪,练武场堆满了白花花的雪,明亮得人睁不开眼。阿姊藕色的裙摆一闪而过,分明是素色,却刺眼得惊人。

我扔了长鞭,去叫阿姊,阿姊却取出玉哨,用力地吹响了它。

阿耶以掌风劈开了玉哨,但已经晚了。

空中响起仙鹤的鸣叫声,阿姊露出一个明艳的笑,跨上仙鹤。阿耶使出绝世武功,去拉住仙鹤,我亦用长鞭勾住了仙鹤的细爪。

阿姊深深地看了阿耶一眼,笑着道:“我既已是废物,你何苦留我?”

阿耶呆住,他苦苦解释自己并未放弃阿姊。

我自是知道阿姊的性子,阿耶如此伤阿姊的心,阿姊定然是不会原谅他了。

无论我与阿耶如何劝说,阿姊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闻讯赶来的娘亲出现,阿姊才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仙鹤。

通灵性的仙鹤,掀起翅膀,绕了个回旋,阿耶与我皆被掀翻在地。

那日的天很蓝,没有云朵,只有阿姊藕色的衣裙,比云霞还灼眼。

阿姊竟如此狠心。

阿姊走后,阿耶派了无数人去寻流波山,皆空手而归。娘亲终日以泪洗面,她身子本就弱,开春之时,便去了。

娘亲去后,阿耶一蹶不振,终日借酒浇愁。我那时没有法子,只得学着处理帮中之事。我资质愚笨,将帮中事务弄得一片遭,帮中之人又欲谋权篡位,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又盯着,总是派人来打探情况。

我每日强颜欢笑着去应酬,深夜之时却总是闭门痛哭。

我想极了阿姊,也恨极了阿姊。

如果不是阿姊,娘亲不会去世,阿耶不会这般颓废,红花帮也不会如此凋零……我亦不用承担这些繁琐之事。

在阿姊生日那天,阿耶喝了酒,只带了一把剑,骑了马,便出了门。

他说,他要去流波山寻阿姊回来。

在我十六岁那年,阿耶被瘦得不成样子的马驮了回来,当年名震天下的陆红楚经脉具断,武功尽失,面容枯槁,已经没了人样,成了活死人,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晓定然是帮中之人所做,却苦于没有证据。况且,众人早已对我心生不满。不论是武功,还是谋略,我都比不上那背叛者——伍霄,他由阿耶一手带大,他的一身武术也是由阿耶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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