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离婚前途光明(45)

作者:醋缸子 阅读记录

他骂了一串脏话。

那些保镖粗手粗脚,一旦抢夺起来难免会损伤许声寒的遗体,向半安不敢真的动手只能虚虚的拦着。

段勋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在保镖即将碰到许声寒的遗体时,他突然开口道:“住手。”

那些保镖立刻停下,转头看向他。

段勋的视线越过所有人,落在了病床上无声的看着这一场闹剧的许声寒身上。

不,这一切闹剧,许声寒根本看不到。

他终于用这种方法永远的甩开了他,躲清净的地方了。

段勋放在身侧的手掌握紧,手上的青筋一根根迸起,竭力压制着什么,轻声道:“向先生,请让我最后和他说句话。”

他的语气突然这么郑重,弄得向半安极其不习惯,古怪的看了他半晌,低声骂了一句,到底还是出去了。

保镖也紧随其后。

段勋走到许声寒身旁缓缓蹲下,看着许声寒青白的脸颊,轻声道:“你恨我可以报复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抬起手缓缓的伸向许声寒的脸颊,指尖即将触碰到许声寒时又突然停下。

屋内一片寂静,好半晌,他才道:“该死的人是我。”

话音太过微弱,刚刚说出口就已经散了。

向半安站在病房外冷着脸和一群面无表情的保镖对视,无数次怀疑段勋已经抱着许声寒的遗体跑路了,手指一直焦躁的再手臂上不断的点着。

病房门突然打开,段勋从里面阔步走了出来,他走的又急又快,像一阵风从向半安身旁掠过,向半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段勋又突然回头走了过来。

向半安皱着眉道:“你还要干嘛?”

“向先生,再见。”

向半安:“?”

段勋说完这句话,冲着向半安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徒留向半安一脸莫名奇妙的站在原地,片刻后向半安脸上露出了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他发什么疯?真恶心。”

他说完连忙走进屋内检查许声寒的情况,隔着被子上下捏了捏许声寒的身体,怕段勋干了什么疯事。

比如偷偷带走许声寒一截手指这种事。

向半安是真的觉得那个疯子干得出来。

他突然在许声寒身侧摸到了一个微微发硬的东西,向半安眉心立刻皱紧,掀开了那一片的被子,什么也没有看见。

向半安又把许声寒身下的褥子掀开了一点,才发现被子下压着一个本子,是许声寒之前一直拿着写写画画的那个。

向半安抽出来翻开了两眼,眼眶陡然红了起来。

本子上写满了一些细碎的话语,写满了许声寒想对向半安说的话,记录了将近十页的文字出现的最多的是“对不起”和“让你们失望了”。

向半安捂着脸痛哭出声,一句话也说不出。

‘对不起,最后这段时间太任性了,就再原谅我最后一次吧。

我还是让你们失望了,我也觉得自己懦弱又无能……

对不起……

最后再满足我一个愿望吧。

如果可以,我想葬在雪山,如果不能,半安,你就把我的骨灰洒进大海吧。’

许声寒应该是烦透了这人世间的一切。

哪怕是离开,也想一点痕迹都不留。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蠢作者滚来更新了(没脸见人了)

第五十章 “许声寒”

如水的月光穿过枝叶洒在小小的病房内。

这一间简陋的病房里住了两位病人,深夜,住院的病人多数都会因病痛折磨,无意识的低低呻(咳)吟。

可这一间病房却别样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几近于无。

月光拢在靠窗的病床上的青年眉眼上,映出一张清隽漂亮却过分消瘦的脸。

青年的眼睫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下一刻骤然睁开了双眼。

许声寒眼神涣散的看着惨白的屋顶,好半晌才渐渐聚焦,茫然的试图坐起身,却发现浑身软的根本支撑不起来。

床头的小灯闪了闪。

走廊里渐渐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急匆匆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许声寒闭了闭眼睛,脸上露出颓然又厌恶的神情。

鼻腔里盈满消毒水的味道。

他最厌恶的、独属于医院的味道。

为什么还没死,许声寒厌烦的想,段勋又用了什么手段?

许声寒思绪还是一片混沌,人也惫懒,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其实只要认真想一想就会发现,段勋怎么会让他住这么简陋的病房。

几位护士快步走到许声寒床边,压低的声音里全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声寒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发出声来,护士立刻道:“你刚醒,别勉强自己。”

许声寒于是又合上嘴,他原本也没打算和这几位护士热情交谈。

几位护士很是激动的在一旁小声沟通许声寒的病情,许声寒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眼睫迟缓的眨了眨,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许声寒再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盛的中午了。

他的病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压抑的低声哭泣。

睡了一觉起来,许声寒半点没觉得自己好了一点,反而感觉身躯更加沉重无力了。

他勉强侧头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女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晒得黝黑,脸上布满干枯的皱纹,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

他从来没见过的人。

许声寒眉头微皱,还没等他细想,女人已经注意到他醒了,睁大的饱含泪水的眼眸,颤声道:“儿子,感觉怎么样?”

许声寒愣在当场。

女人慌乱的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笑着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着说着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哽咽着道:“哎,妈真是没出息,明明你都醒了,我还哭什么呢。”

她情绪太激动,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儿子堪称古怪的反应,仍在絮絮叨叨的道:“医生说你刚醒来,身体恢复的没那么快,别着急啊,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女人怜爱的摸了摸许声寒的脸,“我儿子瘦了。”

许声寒愣愣的反应不过来,粗糙的掌心磨过他的脸颊,他苍白的唇瓣无力的动了动,脑海中一片恍惚。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他的母亲?

许声寒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处的环境,狭窄又简陋的病房,绝不可能是段勋或者向半安安排的。

他猛然挣扎起来。

女人连忙按住他,低声道:“别动!别动!医生说你暂时还不能下床。”

许声寒不住道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攥住她手臂,唇瓣不断的开合,干涸的喉咙只能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

女人看出他想说话,连忙拿来水,小心的喂给许声寒,只喂了一点就停了手,“你还不能喝太多水。”

那点水对于许声寒来说毫无意义,他急躁的用力攥了一下女人的手臂。

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倒是没有攥疼女人,女人看出他的急切,柔声安慰道:“不着急,不着急,妈妈就在这,什么时候想说都行。”

许声寒身体太过虚弱,这么一会全身都出了一层虚汗,手臂无力的垂下。

身体上的虚弱连带着精神也一并萎靡了。

他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三四天,许声寒的身体终于恢复基本的功能了,他也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在他感觉中不过是一觉醒来,可是外界已经过了两年。

这具身体的母亲——徐秀琴,说他两年前出了车祸后昏迷到现在。

许声寒仔细算了算,发现他和原主出事竟然是在同一天。

据说原主出车祸被送来诊治时,最开始是出现了脑死亡迹象的,后来又奇迹般的稳住了。

虽然稳住了,但人也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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