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穿进仙侠虐文后(102)
修为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一般都挺傲,一般不屑于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才对。
她心生好奇,问道:“这位大哥,您是金丹修士怎么还来参与这种活动?”
高马尾男修嘿嘿笑了一声,直白道:“金丹怎么了,修为再高也是人啊。沈夫人可是放话了,她这回招人,贵精不贵多,一旦选上,那是会开放沈府内库,让里面的宝贝供人挑选的,里面还真有几个是我想要的。”
“只要好处给的够多,什么不能干。”
说是出手阔绰,但这未免也太过大方了吧。
四人本就因此地诡谲而警醒,闻之便敏锐察觉到内情大抵没有表面所呈现的这么简单。
说着,高马尾男修忽然又摆出一脸义正词严的模样:“当然,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出卖□□的那种事绝对是不可能做的。”
又看了一眼她,再度嘿嘿笑了起来:“不过要是想要包养我的富婆能长得跟妹子你一样好看,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话音落下,谢千砚淡淡觑他一眼,声音不大,但足以有威慑力:“这是我娘子。”
“竟是如此。”听罢,高马尾男尴尬地笑了声,“这位兄台,你们还真是郎才女貌,属于是天仙配了哈哈哈——”
不知为何,听谢千砚这么称呼,宣珮心中又一次泛起那种奇异的酥麻感,然后被她毫不犹豫地将其归咎为蛊虫与蛊虫之间的心心相系。
见她神情不大自然,抿唇将头偏过一些,贺知雪低头同江乐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偷笑一声,很够意思地打断了说话人,话锋旋即一转:“这位大哥,您可以跟我们说说同选拔有关的事情吗?”
他们甫一感觉这是破开离光镇谜团的关键点就急忙赶了过来,具体内情却是一概不清楚。
“相见就是缘,既然能在这里搭上话,咱们就是朋友,跟我客气什么。”
高马尾男修爽朗道:“背景和奖励你们都已经知晓了吧,除此之外,被选中之人还可以在府中一直暂住后日的及笄礼开始,而且听说明日还有什么活动来着。”
说到这里,他忽然别过脸往左右两侧扫了下,排队太无聊,周围的人皆在同前后闲聊,确定无人注意到这里后,高马尾男修神神秘秘地道:“朋友们,开个灵识共享呗。”
所谓灵识共享就是传音的一种多人形式。
依言,四人同时将识海中的灵识伸展开来,纠成细细的丝线伸出首段,同他伸出的灵识缠绕在一起。
接着,高马尾男修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打听到的消息,千万别告诉别人哈,我也是看在你们同我投缘的份上才告诉你们这些。”
难道不是因为你无处倾泻的旺盛分享欲吗?
如此想着,众人还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里边的评委主要是沈夫人还有那位近来极为受宠的朝姬,两人素来不和。”
高马尾男修滔滔不绝:“有人弹琴弹得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还会被刷下来,有人选择胸口碎大石这种街头随处可见的表演都能被选中,只能说其中标准着实难以捉摸,不过还是以尽量讨好后者为准,据说朝姬喜欢那种能够彰显力量的表演。”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宣珮沉默。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不过起码也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方向。
挺好。
然而还有一点让她颇为不适:“感觉受宠一词听着好生奇怪。”
宣珮觉得自己这话透着种莫名的矫情,别别扭扭道:“修真界实力为尊,不论男女皆为大道而活。这种后宅争宠的戏码,乍一听来有种我们如今身处人间界的感觉一样。”
高马尾男修愣了下,随即又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弱者依附于强者生存,并且通过一定的付出从强者手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就是修真界的弱肉强食之道。”
“不过,”说起八卦,他立马就眉飞色舞了起来,“倒是有传闻说沈夫人从前是大宗弟子,不过这应该只是一个谣言吧。那些大宗弟子大多自视甚高,怎么会甘心屈居后宅,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众人正谈天说地,前边又缩短了一大截。
这支队伍看似长得像是永远排不到尽头,实则因为两位评委稀奇古怪的评判标准,队伍里的人新陈代谢极快,没过多久就会有几人一脸丧气地从前边向队伍尾端走过来。
就算是在闲聊,宣珮也不忘时时留心周边的动向,在目光触及某张面孔时,那人很是警觉,立马也抬眸看了过来,就在四目相对的一刻,瞳孔骤然缩了缩。
就是这一处异常让宣珮注意到了她,那形容利落的女修也向她走来。
是同门吗?
指尖触上如今这张同现代至少八分相像的面孔,宣珮没有忽视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回想起曾经为同学相认时刻执手相看泪眼而专门作出的准备,她将那枚木牌握在手心,待临近了便展露出来。
正如所想,就在将掌中校徽出现在对方视野之中的刹那,对方眼底闪动的光芒足以照明一隅灰暗的天地。
定定看着宣珮,来人轻声道出四个字:“品德须修。”
莫愁前路无知己,本校谁人不识校训——
三人齐齐铿锵有力地回应,热泪盈眶地将后半句接上:“学术是竞!”
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在这个处处布满险恶的城镇中,竟然能遇见天各一方的老同学。
感动,他们大为感动!
高马尾男修挠挠头,只觉得这阵忽然爆发出的呼声莫名其妙,猜想他们是在这里恰巧遇见了熟人,于是识趣地转回头,留出他乡遇故知的叙旧空间。
几乎要围成方形小圈的四人看起来似是熟稔,来者便将视线投向唯一没有做出应答的谢千砚,笑眯眯问道:“这位是?”
宣珮微笑:“我夫君。”
这个回应应是带有些许调侃的意味,没成想不过转瞬,谢千砚的脖颈上即刻抵上一把泛着冷光的小刀,利刃同他玉白的肌肤贴得极近,只需再拉近分寸即会刺进内里血肉。
兴许是太过用力,握刀的指骨捏得发白,手背有青筋绽出。
“夫君么?”
一道几不可闻的轻声自唇齿中溢出,其中森冷寒意极重。
一双原本盛满柔和喜意的凤眸变得极为凌厉,狭长眼尾挑起,对比她面上和善的笑容更让人觉得无比刺目。
分明在笑,神情却仿佛笼着一层晦暗的云翳,连同朱唇皓齿的好颜色也跟着消减了几分。
事出突然,贺知雪和江乐水呆住,这个走向出人意料至极,两人已然看傻。
生命受到威胁,谢千砚也并非好惹,他勾唇笑了笑,笑意同样泛着冷冽,垂落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对方腰际,以及一把支在她后背的灵剑。
听清那声清浅的呢喃,谢千砚含笑唤道:“娘子。”
一字一顿,声声温柔缱绻,报复之意显而易见。
老同学果然禁不住这种刺激,眸中泛起一丝狠厉,就在手中动作也要抑制不住的前一刻,就听宣珮面无表情地喊道:“小瑶。”
纵使眼前容颜陌生,但这幅熟悉的神情以及做法无不同印象中的某个名字对上了号。
同时传音与她,顾不得将介绍其余同学,而是先将所谓夫君的真正身份告知。
小刀啪地一下掉落在地,直至听到“只是师兄”“假扮夫妻”等关键词,苏之瑶这才收手蹙眉,欲说还休地看向她,一套组合拳连贯得让人心疼。
她神情委屈:“珮珮,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有点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