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穿进仙侠虐文后(107)
是错觉吗?
…….那一瞬间感受到的磅礴妖力。
宣珮也在失神。
回想起那个幻术,她若有所思,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然而终究还是没能抓住。
一下午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仅仅参与了一场迷样的闹剧。
她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即便目前没有任何可以延展开来的头绪。
蓦然,宣珮心中生出一计。
......
是夜,月明星稀。
风吹叶动,婆娑树影于深夜照入窗棂,于低着头团团围坐的众人面上笼上一层鬼魅般的幽影。
同大家一起,宣珮紧紧握着一只垂直于纸面的墨笔,手背与身侧同伴交错。
数道低低的呼唤声在岑寂的室内掀起波澜:“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静待几瞬,位于中心的宣珮诚挚发问:“请问笔仙,当下能够破局的线索指向谁?”
沉静,长达半晌的沉静。
纸面毫无动静,悄无声息的还有上方一动不动的墨笔。
……病急乱投医会有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而笔仙这种灵异生物倘若真实存在,想来也是现代华夏区限定。
就在众人收紧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以为将要一无所获时,忽有砰然一声巨响荡于耳际。
循着声响望去,原本背靠墙面的贺知雪跌落在地,板凳侧面倒下,周边散落着几块灰砖。
同她最近的江乐水探头望去,于砖头脱落的斑驳墙面觑见一行字,登时僵住了身形。
以苏之瑶的角度看不见完整字迹,只能望见边角墨痕,于是她急忙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江乐水卡顿似地缓缓扭过头:“我的名字。”
揉着摔痛的臀部,贺知雪疑惑地嘶了一声:“笔仙显灵了?”
宣珮则是一愣:“?”
回望向她,江乐水的目光相当复杂:“你的字迹。”
批改过这么多份卷子作业,班里学生的笔迹她基本上都能够辨认出来。
宣珮:“??”
其他的暂且不提,不论怎样,如若他们真的请来了笔仙,那么要做的下一步就是送走,不然可能会如传闻中发生不好的事情。
宣珮轻咳一声清嗓,打算即刻结束这一切,这时谢千砚冷不丁来了一句:“等等。”
他还有一个疑问尚未获得解答。
宣珮:“……师兄你不是觉得这件事自上到下都透露着一种无可救药的愚蠢吗?”
虽说如此,但还是有乖乖配合就是了。
“笔仙笔仙,”谢千砚充耳不闻,执笔低声询问,语气比起方才虔诚不少,也多了抹如同裹挟万钧剑气的阴寒,“请告诉我,何时是沈真君的死期?”
宣珮:“???”
乍一听闻先前那事,表面嘴上淡淡应着,其实这人心里在意得不得了吧?!
与此同时。
沈府西厢房,沈若芙扶着门框,迟疑地唤了声立于窗前的女人:“阿娘。”
下午小花园相遇后,宣珮将对苏之瑶讲过的那套说辞搬来复述了一遍。
针对其中所谓“循环”,沈若芙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则令她感到不可置信的见解,箭头直直指向眼前之人。
沈夫人负手而立,对她大半夜的忽然造访有了想法。转身瞥了女儿一眼,她的神情柔和软化了些许,缓声道:“若芙,娘亲不会害你。”
咬字清楚地强调:“永远。”
莫名的话语,让沈若芙不安的心砰砰跳了一下。
第72章 恶疾
其他人已经都回去了, 宣珮将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陷入了沉思。
尽管出现的过程和场景有些诡异,众人也暂且看不懂这个名字背后蕴含的深切含义, 但是这无疑是一条线索。
想着, 她不得不承认, 不愧是以自己的字迹留下的, 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脑回路。
可如果这是一场不断颠覆过去与未来的循环,那怎还会有无法被覆盖而是持续留存下来的字迹。
宣珮心中的天秤正在向一种猜想倾斜而去。
并且,由此可推断出,原来他们早已被卷入了离光镇的循环之中,而如今大抵已是不知道第几次循环,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天。
思及至此, 她便无比担心即将开始的内门大比会因此耽搁,以至于错过。
由内门大比延伸而来的红蓼秘境可是自己截止目前修补经脉的唯一希望,决计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现在迅速破解离光镇循环谜团的心情更为迫切,理由也又多了一个。
只是这事暂且没有头绪, 急也急不得, 只能等天亮之后再有进一步的决断。
谢千砚的想法显然同她一致, 坐在圆凳上倚桌小口啜茶,淡淡道:“先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才有精力深挖沈府隐秘。”
至于能够下手的几个点想必也是相当明显了——
貌合神离的沈府两夫妻、貌似大妖的庶室朝姬,还有大抵同沈府有关但不知其中有何内情的血炼池。
“好。”
宣珮点点头,深以为然, 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事情, 不若好好休息放松下神经。
只是走到榻前,步伐猛然顿住。
当下的情景宛若潮水般涌入脑中, 她忽然反应过来,如今只有他们孤男寡女独自在这深夜卧房之中。
名为尴尬的情绪出现在神情内,宣珮转头对上师兄投来的视线,抿了抿唇,接着微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靥。
一切皆在不言之中,对于床铺的分配问题,谢千砚干脆地说道:“你睡床榻。”
至于他自己,则是随后打开方角柜抱出一床带着潮气的被褥,在同宣珮隔着一段距离的地面铺展开来。
宣珮一愣,其实这床榻虽小,但供两人盘腿打坐修炼的空间还是有的,虽天不寒露不重,她还是不忍师兄屈居地上。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感觉,更何况本不需如此。
向来以笔直的直女脑回路思考,宣珮对所谓的男女大防没有这么看重,于是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邀约道:“一起?”
然而却在谢千砚那边遇到了阻碍,被他利落相拒:“不了。”
没有想到对方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忠实拥趸,宣珮略感讶异,不过既然如此,终是表示尊重不再强求。
见她翻身上床摆出修炼的姿势,谢千砚也按下多余的心绪,屏息凝神。
不稍多时,重物落地的声响倏地于静谧中炸开,一路滚动,最终听觉转变为触觉,似乎有什么同后背发生了一次碰撞。
谢千砚睁开眼,目光一片清明,视线下移,一张恬静美好的睡颜映入眼帘,正是先前信誓旦旦夸下海口,势必要修炼到天明的宣珮。
料想是白日过于劳累,精疲力尽伴随着焦思苦虑,于困顿的深夜共同织就一片祥和的梦境。
“......”
谢千砚微微叹了口气。
只有在这个小师妹安静下来的时候,在这一两人独处的空间中,他的目光才能够静下来细致地描摹这张面容。
毫无疑问,宣珮生的极具欺骗性,人似玉柳如眉,纤细的如同融雪溪畔方才抽条的花枝。
跳脱出外表细究内里,就知她同纤柔的形容全然不同,韧性十足,同她背后隐藏的神秘一般,兼具无数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同样,她还拥有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对待朋友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对待敌人也——
思绪未半,就听酣眠中的宣珮缓缓道出一字宣誓态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