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穿进仙侠虐文后(29)
漫无边际的灵矿石坐落于硕大矿床上,,自上到下,从左往右,数不胜数,皆晶莹剔透,无色石体内有流光氤氲,与自己储物袋中可怜的几枚灵石别无二致,而且似乎还要更为精纯。
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此处好像无人开采过?
这个疑问刚从心底生出来,就被一个猜测盖住了。
宣珮委婉道:“师兄,我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该不会是要把她卖去挖矿?
谢千砚淡声道:“采出来的灵矿归你。”
穷鬼宣珮立马就精神抖擞了起来:“我承认我方才声音大了些,师兄你真好!”
似乎是经不住夸,谢千砚微微别过脸,白玉般的耳垂泛红,声音依旧冷淡。
冷不丁地,他忽然冒出一句:“宣师妹,你知道我们峰欠下许多外债么?”
宣珮:“?”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随后就听谢千砚有条不紊地捋清逻辑链:“你是我们峰的,你采下的灵矿自然也就归属于我们峰,而外债同样是本峰的,所以你采下的灵矿自然也就能被拿去填还外债。”
他挑眉,唇角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你觉得我说的在理么?”
虽然感到自己被欺诈了,但迫于反派淫威,宣珮还是不得不违心地顺从他的话接下去,只是笑容极其勉强:“......在理。”
逗完了她,谢千砚说道:“方才是在说笑,你采出的灵矿,自然是要分你一半的。”
话音刚落,他便见宣珮满目兴奋地冲了上去,一边嚷嚷着“师兄真好”,一边取出那柄青剑,使劲往上边凿。
咔哒——
灵矿纹丝不动,上面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宣珮只想说一句好家伙。
这比金刚石都硬!
她不死心,再接再厉地挥了几下剑。不出意外,意外没有发生。
谢千砚缓步走来:“这并非寻常灵矿,只有蕴满剑意的一剑才能将其凿破,以你修为,只有穷尽全身灵气挥出带有自身剑意感悟的一剑,才能打下小块灵石。”
宣珮颓丧地坐在一大块灵矿床上,双手支着脸颊,深深叹了口气。
按这种说法,她得努力到猴年马月才能发家致富。
还有——
她抬首望向谢千砚,真诚发问:“咱们峰到底欠了谁多少灵石?是如何欠下的?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这并不是件机密,没必要遮遮掩掩,谢千砚“嗯”了声,道:“师父会些占卜之术,但是此事本是逆天而行,需要耗尽大量心力,动用一次即需消耗心头精血,劳神伤身,因此轻易不可使用。”
“除了玄九神宫之人,他们其中部分出身上界,有秘法在身,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一顿,他声音很低,声线虽然依旧平成一条直线,却可以听出潜藏其中的难过:“师父曾为我占卜过一次,那回借了许多天材地宝,这才勉强吊住命救了回来。”
至于那些有价无市的天材地宝,皆是凌极宗诸位长老动用自己人脉,四处借来的。
宣珮悟了。
一如师门深似海,从此灵石是路人。
全修真界都是她债主,再加上那一长串清单上,在拍卖行都动辄几百万灵石的宝物,宣珮觉得等她飞升了估计都还没能还清。
暂且将前尘往事束之高阁,谢千砚微叹一声,旋即伸手将宣珮拉起,道:“你现在的修为不提也罢,再加上破损的经脉,在宗门外出历练中遇见凶险的情况恐怕九死一生。”
他眉眼沉沉,自翻飞衣袂中跃出一把灵剑,服帖地合在手心中:“修为你暂时提高不了,防身便只能从剑修的立身之本——剑式与剑气入手。”
尚且不知接下来长达一月的悲惨生活已然拉开序幕,宣珮仍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她对提高自己的实力很感兴趣。
谢千砚继续说道:“你身负剑骨,这是一大优势,在修出剑气后可以将多道剑气存储在剑骨中,它就相当于一个匣子,等你对敌之时,即可释放出剑骨内的剑气,于出其不意中取敌人性命。多练出一道剑气,就是多一道自保手段。”
“剑式的话,先从基础剑式练起,学完以后,再综合你的灵根之类的情况为你选出一本适合你的剑法。”
看向宣珮,他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言的心剑之道吗?”
宣珮点头:“知道,并且我想要修习这一道,不知是否可以?”
谢千砚轻嗤一声:“当然,我们陟云峰上下都是修行心剑一道,你若是想转其他剑道分支也没有选择。”
宣珮满目期待:“那么师兄,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谢千砚深思片刻,道:“心剑者,先修心中正义......”
他随即递给宣珮一个储物袋,后者忐忑接过,以神识探了探,发现里边一堆书籍,垒成小山一般的卷册之上,静静躺着一本字典。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谢千砚就对她说道:“三天之内,将这些都看完。”
宣珮直接痛苦面具。
从今往后,自己就要重归高三生活了?早上看书,下午练剑,晚上练剑,半夜练剑,然后再早上看书。
走的就是一个文武双修的路子。
更令人害怕的还在后面,谢千砚先是让她取出先前那本基础剑谱,以身示范几遍,接着冷酷无情道:“现在,在这里将整套剑谱练一百遍,将剑招练熟以后,方可回去歇息。”
宣珮:“......”
其实,因为谢千砚动作过快,她压根没怎么记住。
但因为不好意思再让他演示一遍,宣珮硬着头皮对着字都认不全的剑谱开始瞎练。
一遍舞完后,谢千砚霍地起身,走过来说道:“你的动作,能有一个是对的吗?”
宣珮:“......”
她握剑的手一紧,面容已然狰狞。
现在就是想死,非常地想死。
面不改色,谢千砚道:“我再为你演示一遍。在我教会你基础剑法后,师父方会为你讲解心剑一道。”
宣珮重重点头:“好!多谢师兄!”
兴许是知道自己方才变换剑式的动作过快,这一回,谢千砚放慢速度,十分认真地一招一式做出对于他而言简单得不得了、甚至不屑于去做的动作。
又是一次围观完,宣珮挠了挠头,陷入了沉默。
依旧没看懂的体验让她十分抓狂,不免有些挫败。
说好的天生剑骨,修剑的好苗子呢?!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痴!
踌躇着望向青年线条凌厉的侧脸,宣珮张了张嘴,犹豫地想着要不要再请谢千砚再再再演示一回。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觉得谢千砚定会答应的,虽然这套剑式真的很简单,她也过于麻烦对方了。
没等宣珮试探着问出口,谢千砚便主动上前,向她投去一眼,接着道:“你要是仍旧对一些动作有疑惑,就再来问我。”
宣珮小心翼翼:“师兄,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谢千砚摇摇头,忽然闲聊似地说道,语调中带上些许追思的意味:“虽说基础剑法看起来不难,但我从前甫一入剑道之时,也在师父的指点下修习了许久方才学会。”
他倏地跳转的话题与其画风极其不符,且多少有点生硬。
宣珮脑中登时冒出一个猜想,会不会是谢千砚见她神色怏怏,于是特地提起往日同样在修习这套剑法时的经历来安慰自己。
那他,人还挺好?
宣珮点头道谢,再度试探着横出一剑。
可能谢千砚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这么高,不仅严于律己还要严于待人,总而言之,她从前一天的黄昏练剑练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拂晓,全身湿透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被折磨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