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拿的渣攻剧本+番外(6)

他就是觉得冷,在这样的雨夜里,在冰凉的地上,穿着单薄又不合身的里衣,手腕和脚腕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还赤着足……多冷啊。

商引羽紧了紧被子,他想躺下去继续睡,反正十九不敢对他动手,他被人伺候惯,榻边杵着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入睡。

躺下去的念头在心里几次浮现,可他的视线却没法从地上安静跪伏的人身上挪开,商引羽烦躁不已,开口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屋里静默了几秒,商引羽听地上人回道:“属下不知。”

这算什么回答,可对方语气中带着犹疑,似乎真的没想过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

十九跪得很近,商引羽探出手就能触到十九的发顶,他用手指转起一缕十九的头发,“你为何而跪?”

“属下,为主人侍……”

十九后面的声音愈加低了,商引羽隐隐听到了个“寝”字,缠着十九头发的手当即一顿。

荒谬!这是十九那个木头会说出来的话吗?

商引羽甚至有一瞬怀疑两个字是不是还有着他不知道的含义,比如守在榻边服侍,就似值夜一般。

但没有。

哪有宫人为帝王值夜,敢用这二字。

商引羽再次看向十九,他发现自己将十九的头发扯得绷直,十九依旧沉默地趴伏着身,似乎毫不在意发丝被扯动的疼痛。

“你先起来。”商引羽松开手,任十九的发丝从他手指上脱离。

他看着十九拘谨起身,便往榻内挪了些,道:“坐。”

十九调整着内息,不让自己的紧张局促显露出来,他缓步走到榻头坐下,伸手小心拉开锦被一角,快速将自己挪了进去,再盖上锦被,这才忐忑地看向皇帝。

商引羽瞪他,干什么呢!让你坐榻边上,可没让你直接上来!

“主人?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十九有些不安,手微微捏紧了锦被。

“没,孤有点想喝酒,你去把外边桌案上那壶桃花笑拿过来。”商引羽也来不及好好想理由了,他只想快些将十九支开,重生前对方在这留给他的阴影让他不敢放松。

好在隐忍期的十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下了榻。

商引羽撑十九转身,又往后挪了些,手在龙榻最内侧的锦被下按了下,手心感觉到的匕首轮廓让他稍安了心。

他都被乔北寄那两次夜袭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对方曾把他扼制在这张榻上,用那双武者的手捂去他的求救……

虽然商引羽没感受到什么痛苦,死也死得不真切,但在十九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想寻找防身之物。

商引羽看着十九绕过屏风入内,他收回按在锦被下的手,调整情绪等待着。

“主人。”十九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恭敬将酒捧给皇帝。主人离他太远,他需要倾身,才能将酒递到主人可以轻松拿到的位置。

商引羽看着十九捧着白玉尖嘴酒壶和一只酒杯默了一秒。

十九是知晓自己酒量差,为了防止醉酒后说些不能说的,所以干脆没给自己拿杯子吗?

商引羽接过酒壶,他并不在意十九的小心思,如果他摆明了要灌醉十九,十九能不喝吗?

除非对方不想隐忍了。

“十九,来孤身边。”商引羽对十九露出一个笑。

如果他估算有误,锦被下的匕首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商引羽当然不会离开这个保命位置,就只能让十九过来了。

十九很顺从地靠近,手里还小心捧着那个他没接的酒杯。

“暗卫严禁酗酒,十九,你多长时间没尝过酒味了?”商引羽依旧没接酒杯,他伸手抚上十九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捏按着。

“属下谨遵暗卫戒律,自入暗卫以来,从不曾沾酒。”

十九被他捏住了脸,开口有些艰难,但依旧急迫地回答着,似乎很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表现,为了让他打消赐酒的念头。

自从他跟乔北寄决裂后,商引羽回想以往十九行为举止,便觉得那些看似讨好的话语动作,都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的十九真是敏锐而聪明,他不过在看到十九只带了一个酒杯时默了几秒,对方就察觉他灌酒的意图。

只是,孤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的表象蒙蔽的孤了,十九,孤不会对你心软了。

商引羽捏着十九的下巴,极为巧妙地施力,便让十九张开了口。

他将白玉酒壶的尖嘴送进十九口中,微一倾倒,就有混杂着鲜花与酒香浅粉的酒水流出。

一个被他欺负,都能数年如一地隐忍雌伏的人,会为了一壶酒反抗他吗?

商引羽居然有些期待。

十九是真的不会喝酒,又不敢抗拒,酒水入了口,便逼迫自己吞咽。

十九多年没尝过酒味,只敢小口小口地吞,没跟上商引羽的倾倒速度,就有浅粉的酒液顺着十九嘴角流出。

商引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十九嘴角溢出的酒液,手微动,将酒壶举平了些许,倾倒的的酒水也随之放缓。

他不会给十九故意少喝的机会。

等到一壶酒尽,再倒不出一滴酒液,商引羽才收了手。

十九早就面上通红,墨色的眸子像覆盖着层水雾一般,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商引羽,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酒液留下的水痕,慌乱抬袖想擦拭。

手举到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还悄悄抹平了袖口的折痕。

商引羽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十九的脸越来越红,似是要烧起来一般,及时道:“不许用内力发散酒液。”

十九一顿,脸上的红潮稍退,低哑道:“属下遵命。”

刚刚用上内力没把酒力全部逼消散,反而让酒力彻底扩散,十九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有些摇晃。

商引羽试探地将酒壶递给十九,道:“把它放桌上。”

十九接过酒壶,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点头,语序错乱:“放回去……遵命……”

商引羽看着十九板着张冰山脸,抱着个小酒壶和酒杯转身,提醒道:“不用出去,就放内殿的桌上。”

他怕十九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酒力逼退。

商引羽注意着十九的脚步,他很清楚十九醉时是什么样的,一旦醉了,行走也会不自觉用上轻功,轻飘飘地踩在地上,仿若随时能离地。

在他和乔北寄对立前,只要乔北寄喝了酒,他都是要半搂着对方走的,就怕吹来一阵风,乔北寄就被风给带走了。

十九掀开锦被下榻,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桌边,放下怀里的东西后,又是身形一闪,商引羽面前便多了个单膝跪着的身影。

“十九叩见主人。”

商引羽看着压着他被子跪得笔直的人,“……”

很好,醉得不轻 。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一直不知该如何对十九,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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